呼啸而至的安静

过隧道的时候，突然就安静下来，让人无法捉摸，就是那么奇怪，本来有些吵嚷的车厢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隧道里呼呼的风声。原本走来走去的人都坐在座位上，喝水，吃方便面，在过道抽烟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不再走来走去，安静站着或者蹲着。许是隧道的声音盖过了车厢里的声音？可真真切切是静了下来。

列车员叔叔走过来，大声问：“谁把窗户打开啦？”边说边“哗”地拉下窗户。瞬间，另一种安静覆盖了我所能听见的范围，偶尔窃窃的话语声出现了。刚才的安静是一种孤独，列车行驶过隧道，没有与它擦肩而过的其他，只有隧道里的声音和着它的速度，与它相向而去；现在才是真正的静啊，窃窃的聊天声，偶尔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哐当”声。

旁边的叔叔很不好意思地笑着——车里人太多，热且闷。

“这很危险！”

“好好好。”

列车员叔叔转身走了出去。

对面的小男孩眼睛越发亮起来，自从进入隧道后，小男孩就异常兴奋，“巴郎子挺好。”旁边的叔叔和小男孩的爸爸搭腔。小男孩的爸爸看一眼小男孩，笑了笑。

小男孩开心地在座位上坐好又站起，坐下再站起，终于忍不住，喊过道另一边他的姐姐。姐姐睡眼朦胧，转过来看弟弟一眼，听弟弟大声说天黑了，看了一眼窗外，突然慌乱起来——我忍不住和小男孩一起大笑，恐怕姐姐以为自己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姐姐从旁边摸出自己的手机看时间，我也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手机：14:43，还早。一下子！火车冲出了隧道！天光再一次从火车的窗户挤进来。姐姐放下手机，责怪又宠溺地看了弟弟一眼，弟弟嘻嘻笑着转过头。

我们什么时候已经过了这样好奇又调皮的年龄了？

周遭环境越是静，越显得心一片慌乱。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我什么时候能回到雨中漫步的闲情逸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