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中国特工在美行动（14）出海垂钓
出海垂钓
程钢老早就被闹钟叫了起来。一看表，只睡了一个小时。觉没有睡够，再加上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他冲了个凉水澡，一下子精神起来。他从十五年前入伍时开始洗凉水澡，一年四季从不间断，一直到现在。
丛军也起来了。弹簧床平整如初，他昨晚睡在地毯上。他说不习惯睡软床。
两人匆匆吃了早饭。丛军检查了汽艇，油箱已经加满，各种仪器仪表工作正常。他们带好了资料、潜水衣、氧气瓶，还带了两副钓鱼杆作掩护，当然，最重要的是程钢的帆布包，里边装着他们昨夜里刚刚拿到的黑盒子。他们跳上汽艇，解开缆绳，启动马达。小艇慢慢地驶出港湾。
太阳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霞光照耀着万里晴空。海水冰冷，海风凛冽刺骨。美东的秋冬气候，阴天时，由于气压低，天气还暖和一些，越是晴天，天气越冷。
他们驶过一片长长的白色海滩。从地图上看，这就是著名的长岛琼斯海滩。每年夏天的游泳季节，海滩上都会挤满密密麻麻的人群。海滩延绵数英里，景色迷人，而现在，空无一人。
接下来，他们全速向东方驶去。
三个小时后，小艇渐渐地慢了下来。
程钢从帆布包里取出那个小黑盒子，掀开盒盖，拉出天线，打开开关，开始操作。他不停地调对，不时地扭转身体改变方向，不时地把耳朵贴在黑盒子上，企图听到什么，可他什么也没听到。
程钢手里拿的是个摇控器。他是在试图联系在两个月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他放到海中的那个橙色大“刺猬”。
他们将小艇之字形地来来回回开，一个小时过去了，遥控器没有任何动静。
丛军取出罗盘定位仪，反复测量位置。
程钢拿出海流资料和航海图，再次核算一遍，两个月来，这个地区由于受到北面冰冷海水的影响，海水由东北方向西南方流动，以海流的速度、推力，动力于被推动物体的重量、大小，再乘以时间，计算出大概会移动五海里。应该就在这里，可却找不到。
“我们沿着中心区域半径一海里的外围，绕一圈。”程钢对丛军说，“不行就将半径再扩大一海里。”
“是。”
他们绕了三圈，一无所获。不能再绕了，再绕就没有足够的汽油开回去了。
程钢禁不住大声骂娘，“他姥姥个娘的！回去，明天多带几桶汽油，再来 ! ”
丛军架着小艇往回开。程钢一路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言不发，心情沉重。
回到住处后，程钢让丛军进屋，自己一个人坐在小小的船坞上，抽着闷烟，看着日落的斜晖发呆。他脑子里不停地琢磨：“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方位没有错啊，距离没有错啊，计算也没有错啊，都计算了好几遍了。这刚刚才两个月，它跑到哪去了？难道它被人发现了，被捕获了？不可能啊，它潜在深水中，目标很小，很难被发现。它是中国顶尖科学家设计的，有出色的自我保护功能。难道是被过往的潜艇撞到、爆炸了？更不可能，那个“刺猬”身上很多突出的针刺就是避撞针，就是用来缓冲、化解任何碰撞的。它是不会被撞爆炸的。收不到信号？它的每一个避撞针同时也是一个天线。它的设计距离足够了。难道会是机械故障？ - - -”
丛军从后门探出头来：“程参谋，想吃点什么？我来做晚饭。中午只吃了点儿面包，该饿了。”
程钢无精打采地说：“我不饿，你要饿，你吃吧。”
程钢又点上一棵烟。按理说，今天的无功而返也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当中。本来计划就是如果第一次出海不果，第二天再次出海。可程钢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时间紧迫呀，如果明天还不成功，怎么办？难道是控制器出了问题？难道是机密被泄露？有关人员都在控制中啊。难道这两个月出了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哪呢？
“程参谋，”又是丛军。
“我不是说过我不饿吗？”程钢有点儿火了。
“罗经理来电话，找你。”
“告诉他，我没空!”
“是。”
“你别老‘是’，‘是’的，”程钢邪火爆发。“你不知道这是在美国吗？你不知道在这儿要保护自己、不能暴露身份 ! 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当兵的呀! ”
“是。噢，不是。”丛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程钢又好气又好笑：“算了，我来接电话吧。”他走过丛军身边时拍了一下丛军的肩膀。“我心里不痛快，你别往心里去。”
丛军一点头：“知道。”
程钢拿起听筒，电话另一端响起罗经理那热情的声音：“程先生阿，我知道你很忙哦，我就是想提醒您一下的啦，我们约好的呦，今天晚上六点半钟给你们接风洗尘的，您可别忘了啦。”
“谢谢罗经理，不用麻烦你了。”程钢想开口拒绝。
“程先生，您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哦。我座位已经订好了啦，东方明珠大酒楼，纽约最好的饭馆。今天下午，我还特地跑到海边钓了一条红鼓鱼。这种鱼肉嫩极了，嫩极了。一般这个季节根本没有的哦，只是因为今年的海水暖和，它们一路从南边的‘柴萨匹卡’海湾游上来 - - - ”
“你说什么？”程钢心头一震。“今年的海水暖和？纽约沿岸秋天和冬天的海水不是一直受北边的拉布拉达冰海海流影响吗？”
“什么‘拉布拉达’？我只知道今年海水温度比往年高啦。”
这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呢？程钢顾不上听他罗嗦，放下听筒，抓起海流图，再看一遍，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再往下看，只见图的下边有两行很小的小字体：<如遇到地震，海底火山爆发，飓风等情况，请自行适当调整。>
程钢抓起话筒急切地问：“最近两个月有地震发生吗？
“哇”，罗经理的夸张又来了。“程先生真是不得了哇。你怎么什么都能料到？我们这里几十年没有地震，碰巧一个月前刚巧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三点七级的地震。很多人都没有感觉得到。但据说大西洋海底有小小的火山喷发。可能这就是海洋温度暖和的原因吧 - - -”
程钢一拍脑门：唉，他姥姥个娘的！真他妈粗心大意！这不成了南辕北辙了吗！这一来一去能差个二、三十海里！
电话另一头罗经理直喊：“Hello 程先生，程先生 Hello - - - Are you OK？（你还好吗？）”
程钢心情一下子痛快了：“罗经理，谢谢你来电话。刚才你说哪个饭店？地址？几点钟？好，我们六点半钟见。”
程钢看到丛军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对付那些锅碗瓢盆和冰箱、烤箱、面包机等。他兴高采烈地拍拍丛军后背，“别忙活了，小伙子。走，咱们吃他娘的资本主义去。老子还真有点饿了。”
丛军傻了，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程参谋饿了就高兴了吗？那个罗经理用什么资本主义的山珍海味诱惑程参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