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小雅·菀柳》：枝繁叶茂不可栖，喜怒无常难为臣

有菀者柳，不尚息焉。上帝甚蹈，无自暱焉。俾予靖之，后予极焉。

有菀者柳，不尚愒焉。上帝甚蹈，无自瘵焉。俾予靖之，后予迈焉。

有鸟高飞，亦傅于天。彼人之心，于何其臻。曷予靖之，居以凶矜。

这首诗的作者是被周王流放的大臣，他曾经被周王委以重任，最终却难逃被流放的命运。有人说这首诗批评的是周厉王，也有人认为是周幽王。诗中的“上帝”，很有可能指的就是其中的一位周王。司马迁说，“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诗人口呼“上帝”，也有可能只是诉诉苦而已。

第一节，“有菀者柳，不尚息焉。上帝甚蹈，无自暱焉。俾予靖之，后予极焉。”柳树枝繁叶茂，不要随意依傍停靠。上帝喜怒无常，不要主动惹祸殃。当初请我去理政，如今却遭排挤流放。

第二节，“有菀者柳，不尚愒焉。上帝甚蹈，无自瘵焉。俾予靖之，后予迈焉。”柳树枝繁叶茂，不要随意依傍休息。上帝喜怒无常，不要主动惹祸殃。当初请我去理政，如今将我排挤流放。

第三节，“有鸟高飞，亦傅于天。彼人之心，于何其臻。曷予靖之，居以凶矜。”鸟儿展翅高飞，还要依靠青天。当初请我去理政，为何陷我入危难。

菀（yù），树木茂盛。尚，庶几；不尚，含有“不可”之意。蹈，动，这里指喜怒无常。暱（nì），病，此处指招致祸患。俾（bǐ），使。靖，谋划、治理。极，同“殛（jí）”，惩罚，这里指放逐。愒（qì），休息。瘵（zhài），病。迈，行，指放逐。傅，至。曷（hé），为什么。矜（jīn），危，指危险的境地。

全诗三节。第一节以“有菀者柳”起兴，指出君王无法接近，直抒胸臆。第二节，强化了这种情感，诗人怒不可遏，却只能借质问上帝，来委婉表达心中的不满。第三节，重新起兴，以飞鸟依靠青天为比喻，申明自己无所依靠的处境，以反问结尾，让人忍不住替诗人的怀才不遇、命途多舛而心生感慨。

诗经专题第224篇，总第224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