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
进入三九天,天气异常寒冷,在我映像里很少有这样的寒冷。对于今年的寒冷,感受最深的是我右脚上的无名指。那天管道出现问题,供暖系统停止运行,从里到外的冰冷钻进了我的鞋,冻伤了右脚无名指。起初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和大家一起去管道井边上看维修师傅施工,后来突然感到脚麻木了,像要失去知觉。
回到家里的时候,脱掉鞋子,才发现脚变大了,红彤彤的脚趾头好像一排水萝卜粘到一起了,受热以后脚趾头像要爆炸,一阵一阵的涨痛。叫先生来看,先生大惊,问我去了哪里 ,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和往常一样的散步,走路啊。以此推断,今年特别冷。
阴天的西北风刮的更欢,袖着手,带了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街上鲜红的灯笼串成了串,连成了线,心里有点疑惑,年来了吗?今儿腊月几了呢?枯树枝上挂满了彩灯,街头门面房前悬挂起灯笼,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突然倍感想家,想念远方未归的孩子,更想念满头白发的父母双亲。
张灯结彩的大街,点燃了我的思念,我在街上寻找着儿时的温暖。寒冷的腊月 ,一张张红纸装点了那个遥远的梦,父亲磨墨写春联,母亲用红纸点刚出锅的白面馒头,白白胖胖的馒头红着脸蛋儿超我们微笑,我们在爷爷的指导下用红纸渲染向日葵杆里面的纤维芯,扎在黑刺上作成梅花,插在花瓶里迎接春天。红色成了点燃春天的颜色,我更喜欢把红纸剪成花朵和蝴蝶贴在窗户上,坐在母亲的热炕上满眼欢欣的裁剪春天。
今天的街道有了春天的味道,我迷醉在这片红色里,给远方的孩子发信息,要她快点启程归来,给姐姐打电话,视频里我们穿着同款花裙子,梳着一个马尾辫,笑起来还有一样的大板牙,我认真的看着姐姐,第一次觉得我们非常相像,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被爱的人包围。晚上吃饭的时候与先生说起想家,先生点着鼻尖笑话“也是孩子他娘了,还说想家。”的确很想,和父亲通话,说想念他,父亲一怔,问我是否遇到难心事了,眼泪流过脸颊,微笑着告诉父亲我很好,我想和爸爸妈妈还有孩子们一起过冬,我想要父母来陪我小住。父亲说:“有时间回来住一段时间,我们离不开,家里还有那么多小东西要喂。”我撒着娇说要父亲宰兔子给我吃,杀鸽子炖汤,一旁的小侄说我是坏蛋,不可以吃他们养的小动物,我说要吃,要把它们吃完了接我爸爸妈妈和我同住。父亲说:“你也开始啰嗦了,想吃回来给你宰。”
我想起小时候,我们过生日的时候,父亲会宰鸡或兔子给我们庆生,而我是最喜欢拿着小盆接血的人,不是因为嗜血,而是希望得到父亲的喜欢,我想做个勇敢的孩子,陪着父亲做一些男孩子和父亲一起做的。杀鸡宰羊,我们姐妹皆可以做父亲的助手,作筏子,烤羊排,畅快的饮酒。几十年了,我依稀还记得和父亲划拳的年纪,我还是喜欢张灯结彩的春节,我们一家人挤在一起,看母亲剪窗花,看父亲煮肉,姐妹们一起拜倒在地,给阿大阿妈叩头,拜大年。
我迷醉在满街的火红里,回到了童年。
珠珠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