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鸣樱——刚好遇见你(22)
第二十一幕 宇智波佐助(3)
老板叹着长气,酒吧暂时歇业了,也许过个半把月就能重新营业,但更大的可能是就这样结束了,刚散的散,刚走的走,想留的留不住,不想走的却非要撵走。
“你绝对会后悔的,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你竟然舍得。”
宇智波佐助听了之后抬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不知是哭过的原因还是喝多了,他忽的笑了,那抹笑落在他眼里分外苦涩。
“不合适的,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圆满。她口口声声说我像她,但其实我谁也不像。我就是我自己,是那个虚伪的宇智波,这一点不会改变。”
老板瞪大眼珠子,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打了个沉沉的酒嗝,像是要把心里压着的郁气全部咳出去,“可你……喜欢她不是吗?”
宇智波佐助一脚踢开了摆了满地的易拉罐,回过头看着他,眼神悲哀,“不够的。”
不够的。
就那点爱是不够的,还要更多更多的爱,更多更多的爱,他才有拼一把的力气。
但春野樱给不了他,同样的,他也给不了她。
她跟他本就该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有过短暂的交集后各自远离,再没有可能重逢。
宇智波鼬是他的哥哥,同父同母,比他大了六岁,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天才,那语气有艳羡也有哀叹。
宇智波佐助觉得那哀叹是给他的,一直生活在天才哥哥阴影下的他,无论获得多少荣誉好像都是应该的,没有人关心过他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唯一比过宇智波鼬的就是那具健康的身体,那是宇智波家族血液流淌的容器,而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代替他被称为天才的哥哥扛起家族的旗帜。
他要做的不是皇帝,而是傀儡。
他胸腔里跳动的鲜活心脏跳了二十年,在合适的时候就会被取出,手术刀划破血肉的痛楚他不会知道,麻醉药将会持续到手术结束后,那时他也很难再感受到痛苦了吧。
宇智波鼬来找他了,春野樱告诉他这一件事的时候,他的心口疼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害怕了,可他没有办法,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宇智波给的,就连他这条命也是。
他想要,那就尽管拿去吧!
“佐助,我准备离开这里了。”这是宇智波鼬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在他逃离宇智波家族的两年后,他的哥哥却说他要离开。
去哪呢?他问,其实不在意的,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嘴,这样似乎有些啰嗦,他想。
“不知道,去哪都行,重要的是我想要我的弟弟回家,佐助,你离开的太久了。”
他解开衬衫的扣子,袒露着胸膛,手指戳着心脏,语气发狠,“那这颗心呢?不需要了吗?”
宇智波鼬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伸出手揉着他的脑袋,就像很多年以前那样喊他,“佐助啊。”
他说:“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心脏,我想你好好活着,爸爸那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回家好吗?”
他哽咽着说:“好。”
他不喜欢那个家,但他没有别的家可去,走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就只能垂着脑袋、慢吞吞地走回去。
老板后来跟他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搜肠刮肚的想了好多词描绘那时,他觉得只有一个词最贴切,乱。
他乱来一通,春野樱乱来一气,两人谁也不肯先服软。
有几个一直捧场的女客人请他喝酒,有时候从下午四点营业喝到凌晨一两点,喝到走不动道的时候就散场,老板扶着他回到楼上的房间,然后下楼拍拍春野樱的肩膀,让她醒醒回家去。
春野樱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扑的粉早就被擦掉了,原本清清爽爽的小脸弄得跟个花猫似的,老板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湿巾,擦净了她的脸,送她回家。
到她家巷口的时候,他降下车窗,看着女孩最近新染的头发,觉得眼睛痛,“别再来了,你该回家去的。”
春野樱不说话,她刚做过头发,味道有些难闻,忍不住憋住了鼻息,鼻头微微泛红。
她又来了,在老板已经仁至义尽的劝说下,她全然不顾,带着一腔不知何处起的热血,誓要温暖他冰冷的血。
宇智波佐助每天都在喝酒,喝到一闻到酒味就想吐,但还是喝个不停,任谁劝都不行,他开始交女朋友,其实也不算是女友,只是看对眼的酒友。
春野樱开始化妆,很浓很浓的妆,却掩盖不了她眼底的落寞,她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年纪也小,在酒吧这种环境里很受欢迎,但她稚嫩的目光里只有一个清冷的影子。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当事人还是玩得不亦乐乎,老板这个旁观者却受不了了,他不再管两人之间谁也不理谁的传话筒游戏了,三个人就算坐在一块也再不会热乎乎的聊天,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直到有一天,春野樱先受不了了,老实说宇智波佐助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他似乎也被这种奇怪的氛围困扰着,想要打破它,只是行为有些偏激。
他吻了那天在场的所有女性,也有跟男朋友一起来的‘有夫之妇’,老板看着他在舞池中翩然穿过,女人捂着嘴的尖叫,以及男人嫉妒的目光被他抛在身后,像是孩子的恶作剧,也像是什么也不管的任性而为。
春野樱在他试图亲吻她的时候,一脚踢上了他的小腿,老板看到他蹲了下去,额头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然后女孩就去喝酒,还专挑最贵的酒点,那喝酒的架势像是要去大干一场的样子,老板心疼他酒柜里的酒,让她喝就是牛嚼牡丹。
她叨叨个不停,把这些日子憋着的话都倒了出来,她说:“我以为他是跟我一样的人。”
初见那双冷清的黑眸,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另一个自己,期待着有人能够拯救自己逃离孤单的抓捕,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并不需要有人救他,其实他一点也不孤独,如果他愿意,那么会有许多人陪他,只看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