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为何如此逆天?
一、简直要逆天
“你看看这个文浪,简直要逆天!刚上初二就成了校霸,你这个教导主任再不管管,不知还会捅出什么大娄子来!”校长指着教导主任的鼻子暴跳如雷地说。
“这小兔崽子又干什么了?”教导主任装作毫不知情地问。
“就在刚才,他提着板凳在教室外面跟初三的干!狗东西的还一个干五个,打得鸡飞狗跳的!”校长拍着桌子说。
“赢了?”教导主任望着自己这个校长老婆嬉皮笑脸地问。
“你看见他打输过吗?从初一为帮同学的忙,两刀扎翻初三的那个学生开始,你看他大大小小十多架,有打输过吗?”校长气愤地公诉着文浪的罪行。
“也是,这小王八蛋能干,建校四十年,还没听说过那个学生初二就把全校的学生给归拢了的。这样,他再敢打架,我立马开除他”。教导主任故作严肃地说。
“你舍得吗?不是你的得意门生、体育尖子吗?”校长开始揶揄自己的老公。
“他不也是你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呀?经常夸他作文写得好、人又聪明,你舍得呀?”教导主任回敬了一句。
“唉,没见过这么逆天的破孩子……”校长一声叹息。
二、去他大爷的石匠
刚念初一的文浪,屁股都没坐热,父母就对他宣布:初中混完写得起几个墨疙瘩就行了,回来跟着隔壁陈大爷学石匠,家里可没钱供你继续念书。
母亲掏学费时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以及父亲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的那些读书无用的话语,让文浪心底的厌烦一浪高过一浪。
面对着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未来,面对着文盲父母的无能,少年很受伤。
无助地望着天空,尼玛,整个天空都是灰的。
于是,那刚领回家没几天的教科书,全被文浪撕来糊了墙壁。
去他大爷的石匠!去他娘的书包!学得再好又如何?家贫屋凉、然并卵。
三、跑得飞快的霓虹
眉清目秀的文浪看起来彬彬有礼,如果抛开打架、抽烟、喝酒、逃学、上课睡觉这些,他应该是个挺讨女孩子喜欢的男生。
记得刚进初一不久,霓虹找文浪的同桌借作业本,文浪的同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在嬉皮笑脸地调戏了漂亮的霓虹半天后,他对霓虹说:“没有”。
霓虹正尴尬着,文浪把一个皱得沟壑纵横的作业本“啪”地丢到霓虹目前,潇洒地说:“拿去用”。
霓虹还来的崭新作业本里面夹了张纸条,上面娟秀地写着四个字:谢谢!霓虹。
文浪感觉脸有些发烫,不知道是为霓虹那娟秀的字、还是为两个作业本之间的天壤之别。
一直觉得身材高挑的霓虹很高冷,想不到高冷的她会对自己这个王八蛋说谢谢。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一周后,霓虹风风火火地跑来送了他一支钢笔,并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我想和你做个朋友!”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望着奔跑中的霓虹那两条大长腿,文浪禁不住感叹了一句:跑得可真快啊!不是要做朋友吗?完全是把我当成了进村的鬼子”。
四、被击落的鸿雁
当文浪醒悟过来后,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憨包”!
憨包文浪立即用捉泥鳅黄鳝换来的钱买了支钢笔、并写了封深情款款、幼稚得撞墙的情书给霓虹。
霓虹当天就抄了半首歌回赠给他,一来二往中,情窦初开的文浪坠入了爱河。
一个多月的尺素传情,连手都没牵过的文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非霓虹不娶的地步。
乐极生悲的事情时有发生,狂妄总是要付出代价。
当文浪在班主任兼校长的课上传纸条给霓虹时,翻山越岭的纸条刚刚走到班长手里、就被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校长给拦截了。
“谁先追的谁?告诉表嫂经过,我会替你们保密”。诱供的校长打起了亲情牌,
“是不是不说?不说我就开除了她!然后让你老汉来领你!”校长开始刑讯逼供。
“额……应该是她先追的我……”。单纯的少年经不起诱哄骇诈、直截了当地还原了事件经过,并且毫无担当、死不要脸地说是霓虹先追的他。
五、好歹也让我牵一下手
当霓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看文浪一眼,视而不见让文浪感觉很难受。
其实让霓虹生气的不是早恋这个破事,而是一向以爷们标榜自己的文浪,居然厚颜无耻地说是霓虹先追的他!面对如此没有担当的男生,霓虹哀莫大于心死。
霓虹被调去另一个班,打了鸡血般的同学们兴奋地把这个下水道消息变成了焦点访谈。
高冷的霓虹再也没有甩过文浪,高冷的霓虹变得更加高冷。
文浪想去找表嫂、为自己这手都没有牵过的初恋翻供,想对表嫂说:“你也忒歹毒了,好歹也让我牵一下手嘛……”
六、飞来了一只燕子
本来就没有背过书包的文浪,到了初二后,连语文课都不听了。上课时的鼾声扰得年轻的语文老师无法上课,几乎崩溃的他直接丢了粉笔喊文浪上去给同学们讲课。
迷迷糊糊的文浪根本不晓得语文老师说了什么,凭着往昔的经验先点了点头,这一点头、气得新来的男老师哭兮兮的径直跑到校长办公室告状去了。
初二的文浪眼看三年时间就快混完了一半,架又没得人和他打了,初恋又被表嫂拍死在玻璃上,连老师们都如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这日子也忒无聊了……
再不抓紧时间折腾,就得回家当石匠,一想到他大爷的石匠,文浪那千疮百孔的心就一边滴血一边寻思:再泡个妞吧。
不然短暂的学习生涯岂不是太苍白了,以后老了连回忆都找不到载体。
青春不常在,抓紧时间谈恋爱。
于是燕子就飞到了他怀中,燕子是另外一个班的文娱委员,单纯得如一张没用过的A4纸,燕子会拿钱给他买烟,会让他牵手、让他抱……
七、不认识这个NO
但是跟燕子在一起,文浪就坏不起来呀!对一个坏蛋来说,不能做坏事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于是他去招惹了该校的校花,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女神,一个叫虞儿的女神。
文浪一屁股坐在女神的课桌上,抢过她手里的铅笔,刷刷刷地在女神的作业本上写下了唯一会写的那句英语:“I like you!”
女神一把抢回笔,刷刷刷地回了一句:“NO!”
文浪抓耳挠腮半天,不认识这个“NO”,郁闷地回到了教室。
八、伤感的毕业晚会
初二下学期文浪去了广州,初三又回学校继续装逼。期间已经和社会上的混混PK了几场,也终于打输了平生第一场架,被人一棒KO得晕头转向,半天想不起自己姓啥子。
文浪认真地参加了中考,之后是班里的毕业晚会,班主任摒弃了班长副班长,点名要文浪作为学生代表给老师们敬酒。
离别的伤感笼罩着文浪和同学们,他一杯一杯地干着啤酒,说了一箩筐“祝福大家去了新的学校,学业有成、不要忘了回来看看自己”之类的话......
当他敬完所有人,自己也喝到位了,醉意朦胧中,他仿佛看见自己光着膀子,在烈日下叮叮当当地敲着石头……
九、伤感的另一场毕业晚会
文浪脸皮很厚,但是他的脸皮只在喜欢的人面前厚。
他喜欢的那个虞儿、她所在的班也要开毕业晚会,于是文浪厚着脸皮去了。
整个年级,文浪要去参加哪个班的毕业晚会,应该是没有人敢反对的,因为不反对还可以正常的开下去。
这不,和虞儿唱了首当时还挺流行的《心雨》,又和她跳了舞喝了酒。
青春终将散场,寄卿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少年,你为何如此逆天?低垂的夜幕里,有人哭有人笑,懵懂的花季,一起走过的纯真年代,就要随着那劣质的酒香、那不着调的嘶吼声飘远……
当指针快要转到11点时,未来的石匠文浪一把拉着女神虞儿,“蹬蹬蹬”地跑到顶楼,已经被灌醉的女神就这样靠在文浪结实的胸膛上,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文浪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圣洁的雪山女神,不敢亵渎、不敢惊扰,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阳台上,任身躯渐渐地被压得麻木……
今晚过后,学校还在,可是这些熟悉的人,已经散落天涯。是青春的督促?还是时光的不停留?考了,散了,走了,各自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