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遇北国雪景

如果没有看过北海道的雪、富良野的薰衣草、富士山下的樱花，日本的行程是不完美的。就在我们感叹可能与北国的大雪无缘时，上天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早上，在温泉梦乡里，被叫早电话扰醒的时候，撑开朦胧的双眼，窗帘外是漫天的银装素裹，自窗下的草坪，穿过茫茫林海，一直延伸到极目处的羊蹄山上，与天边的青山、白云连在一起。窗边巨大的红松冰凌挂满了树梢，在冬日的暖阳里，一颤一颤，偶尔落下一两朵棉花般的积雪。早餐就是在这种愉悦的心情下进行的，我们占据了最佳观景位置，在雪后美景里悠然用餐。一轮昏黄的暖阳挂在天幕上，森林里升腾起浓重的云海，逐渐模糊了远方的天际线。云海、雪原、雾凇、暖阳当然是摄影家——玉子的最爱了。

乘车穿过茫茫原野，雪后第一站，到达了丰平峡水坝。坝顶与坝底只有一条路相通，乘车需要10分钟，在隧道最窄处只能允许一辆车通过，工作人员制订了详细的行车表，下行的车辆依照规定时间停靠半分钟，避免了对开的车辆形成拥堵。据说这里是赏枫的绝佳地点，每年9月下旬～10月中旬的红叶季，漫天的枫叶红透两岸的山坡，向张开的臂膀一样环绕着一湾清水，泄洪时百米的水柱倾泻而下，轰鸣之声响彻山谷。这里还有个地点被称为千丈崖，在隧道相连的空隙间，一条山崖垂直深入谷底，下面深不见底，我们在车上就能感觉到壁立万仞的压迫之感。

北海道的路线不一定都是佳品，有些平常的游园小景也是别有韵味，就像羊蹄山涌水公园、二见公园，这里只是最普通的山涧景色，经过鹅卵铺地、木板搭桥，枯黄的落叶铺满小径，略干雕塑点缀期间，山涧、溪流、人工吊桥，这些元素杂糅在一起，也就组成了定山溪特有的景色。

靠近日本海的小樽市是海洋性气候，我们赶到了阴雨绵绵的季节。这一天下午是自由行，导游退还给每人1000日元的餐费，团里有人去了政寿司大快朵颐，我与玉子造访了著名的音乐盒馆与小樽运河。中午在路边的料理店，品尝了正宗的鲑鱼籽饭，一颗颗像红色珍珠一样透明的鲑鱼子伏在松软的米饭上面，上冷下热，配上新鲜的紫菜和味增汤，入口即化的美味，对口腔而言，有如一曲天籁。

小樽音乐馆是音乐盒的海洋，两层木制的阁楼上，布满了种类繁多的盒子，宫崎骏的音乐当然是这些盒子的标配。鞋子踩在原木地板上的吱嘎声与叮叮当当的音乐糅合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刺耳。小樽哨子与音乐盒是天然的绝配，各种吹制的玻璃制品与音乐完美结合，组成了精美的艺术品。左手招财、右手招福的阿福最终吸引了玉子的目光，最后他们漂洋过海，静静蹲在家里的台格之上，为我们招财祈福。

如果问我小樽是什么颜色的，我会回答：青色。天边的乌云铺天盖地的从海上飘来，运河边青色砖石垒砌的河道，以及两岸林立的旧式仓库，是小樽留在脑海中最深的记忆。运河沿岸还保存着1900年代开埠地模样，仓库上依然能够看到斗大的“北日本仓库港运会社”的字样，岸边历史的铭牌时刻标记着这座城市曾经的过往。细雨中柄一把雨伞漫步，总让人想起记忆里某个久远的年代，忽地记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在十年前山建的课堂上，读起这首诗想象中的似乎就是这个模样。

傍晚我们来到了札幌市区的白色恋人城堡。白色恋人巧克力在日本久负盛名，它的工厂更是别具一格：建筑外观就像童话王国中的城堡。其实我们在白色恋人城堡来了次“二进宫”。30日下午，导游把团队行程安排错了，原定的进厂参观，被稀里糊涂的抹掉了。隔天她拢账目，对行程的时候，又发现了这一疏漏，弥补上了。当然，我们没在乎，在院子的小人国城堡里自拍、对拍玩的不亦乐乎。一颗霜打过的苹果树上，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如果有人靠近想摘一个，树下圆洞里会窜出四个卡通鼹鼠警官玩具，一边拉着警笛，一边大喊着stop，引得我们哈哈大笑。6米左右的老旧水塔被粉刷成歪掉的巧克力蛋糕，周遭一群真人大小的糕点师雕塑围着补救，几个爬上蛋糕试图扶正，两个拉着绳子在地面上帮忙，只要经过的游客，都会帮上一把，顺便留张合影。小人国的城堡是参观的重点，1米见方的小别墅里，桌椅齐全，屈身钻进去，透过窗子向外望，周围布局真如童话里的王国一般。

凡是买票进入城堡工厂，都会获赠一块白色恋人饼干，感恩节将至还会附赠两颗南瓜糖。城堡既是巧克力工厂，也是博物馆，更是交流的社交场所。围绕车间有个参观通道，可以观看饼干和甜品的生产全程。透明橱窗里，员工对着蛋糕精雕细琢，一点点的刻画出花朵、鞋子等等样式，陈列在玻璃罩中供游客欣赏。这些食物做的如此精致，真是舍不得吃了。我们去的当天，还有很多妈妈带着孩子来学习制作蛋糕，一个个认真期待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森林》里的小时候柿子，期待作出美味的纳豆粘包时可怜巴巴的样子。

城堡里还展示了公司开创者精心收集来的各种宝贝。有源自世界各地的巧克力包装盒，有各色古老的玩具，有旧日本的起居用具，还有灵魂骑士的摩托车等等，最吸引人的是世界足坛名将们的签名球衣，有94年世界杯巴西队全体队员签名球衣，贝克汉姆02年在曼联的签名球衣，白色恋人在J联赛早期赞助过札幌队，这里的老板是真心喜爱足球。

到了北海道就要品尝下当地渔场的海鲜，在团队游必去的宫之森餐厅，每人7000日币，1小时内，海蟹尽情享用，帝王蟹巨大的前鳌能轻易夹断成人的手指，必须用特制的剪刀才能撬开，里面肉质紧密，配上日式火锅，真是大快朵颐。后来，在札幌海鲜早市，见到的新鲜帝王蟹，每只至少20000日币。离开札幌的最后一餐同样也是在这家餐厅，是牛排自助，每人12000日元就可以品尝正宗的和牛，肉质鲜美，入口即化。当然这是道听途说的，我们是没口福品尝。

当晚入住札幌APA酒店，进入大厅首先见到的是铜车马，高度复原秦陵兵马俑，当时觉得这酒店老板喜好中国文化。房间里还摆满了各类日文书籍，顿时格调大增。没想到后来传出是日本右翼政客，书籍有否定南京大屠杀内容，引起札幌亚冬会中国代表团的抵制。晚上信步在札幌街头，瑟瑟寒风零落了泛黄的银杏树叶，偶尔传来棒球场的喝彩声。异国街头的夜景，没有喧哗的嘈杂，多的是舒缓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