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妖童梦染‖大妖银玉现(10)

前情回顾:凌飞星到南都和豫门门主何瑜一起查看破损的边境入口,发现破裂处有碧粼的蛇鳞,而章门门主毓贞在查看章门守的边境入口也发现了蛇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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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将碧粼安置在宅院里的一间卧室,而此刻他在这间卧室的地板上盘腿运气。
他的面前有一个小酒杯里面盛着鲜艳的血液,而昏睡躺在床上的碧粼手腕上缠着一卷绷带。
正是呦呦割破碧粼手腕取了她的血。
但他打坐一会就皱起眉头,而后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明明已经是她的血了,难道——”
呦呦起身,靠近床榻,拆开碧粼手腕上的绷带,将地上酒杯里的血倒在碧粼的手腕上,然后用食指对着碧粼的手腕。
他指尖闪过一道绿光,那些血便留回碧粼腕侧,而碧粼手腕上的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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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感受到痛苦,还是做了什么梦,碧粼闭着眼睛,突然皱起眉头,呻吟了一声。
呦呦凝神细听,听到碧粼在叫“阿琅,跑。”
呦呦思虑了一会,想着碧粼在人间是和昆仑宫掌门凌飞星成了婚,那这阿琅是谁,莫非是她与凌飞星在人间的种。
意识到这个阿琅想必存留有碧粼的血脉,哟哟忽然微微一笑,自语道,“小子好像在银玉手里,把他抓过来,用他的血,这个计策不就可以行得通了么,我怎么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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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走出这间宅院,在大门口招了招手,一会儿便有几十个黑白棋子凌空出现在他面前,他挥了挥手,黑白棋子卷起一阵风向南都飞去了。
而在南都的荆门这一边,已经彻底被几只大妖占领,其中为首的是那只头上插满各式钗子的白羽雕精银玉。
她躺在荆门掌门所住之处的已经清洗过的一口几人大的大药缸里,在清洗自己的一头长发。
她的钗子成队围着药缸转圈。
忽然一阵风从窗户卷入进来,几十个黑白棋子飞到她面前。
银玉冷哼一声,从药缸中出来,食指点在一根半空中的玉簪,玉簪尖端冒出白光,她身上的水立刻干了,然后忽然间她身上就多了一件白色长裙。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银玉冷冷道。
面前的黑白棋子陆续摆成一个个字形。
“知道了。那小子叫琅玕是么,我这就去弄。”银玉走到房门前,又停下,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虽然知道你不会,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呦呦,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们鹿族,虽然碧粼现在没有了妖力,但是你要是让她出了了问题的话——”
说到这里,银玉拖长了调子,“她少一根筋伤一块骨头,我就拿你鹿族十代拖去喂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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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玕一行人被关在荆门的药房里,大妖设置了阵法,一根木簪悬空看守一个人。
“我叫银玉,别报仇的时候还不知道找谁。”大妖将他们打败用网捕住之后说道。
在那日,他们与墨语还有小狐妖童梦染分别之后,大妖就攻占了荆门,把这个地方作为她的基地,然后用妖力运送这他们全部人到荆门的药房之中。
“不老实就抽干你们的血去当药引,反正——”银玉当时冷冷笑了笑,笑容中全是讽刺的意味,“这不就是你们人类经常干的事么,用动物的血或是器官做药。”
“人类岂能与那些畜生相提并论!”一名昆仑宫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银玉刚抓他们回来尚未限制他们说话能力,所以可以自由发言。
银玉听此言,眼睛忽然眯成一条线,一道白光瞬间闪到长老面前,“刷”一声,一根银簪刺穿了长老的喉咙,长老喉咙大量流血。
“妖……女……”长老死前喃喃道。
“我本来就是妖,搞清楚现在这是谁的地盘,我可不是碧粼,会对人类心存怜悯。留着你们就是等你们掌门过来,不过人质么,留几个就够了,再多嘴,就杀掉几个拿去堆花肥。”那日她说罢就带着满头簪子摇摇晃晃出门去了,并用术法锁上了门。
这段时间琅玕和凌妙染还有剩下的几名长老只能等待救援。
琅玕一刻也不放松地修炼。
凌妙染也差不多。
而几名长老再经历银玉杀人一事之后,也都屏声敛气默默修炼,不敢多言。
银玉连续很多天没有过来。
“不知墨语和童童怎么了?”琅玕闷闷道,“我有些想阿娘了。”
这还是琅玕二十来年的生活里第一次与母亲碧粼分开这么久。
“昆仑宫这么久都没有来人,怕不是和荆门一样沦陷了。”凌妙染道。
“这……怎么可能?”琅玕十分讶异。他脑中只有昆仑宫向来是天下修行之人的最强一批集中之地,从未想过还有昆仑宫被打倒的一日。
“你没看那天我们这么多人都被银玉一只妖就捉来了么?这几天你有看到其他妖类么?你看连守人都靠她几根簪子,说明什么,说明她妖力强到可以打败荆门加上我们所有人,她此刻不动手不过是为了等掌门,她尚且如此,你怎知不会有更强的妖物去攻打昆仑宫?”凌妙染淡淡道,她皱了皱眉头,哀叹一声,接着道。
“只怕墨语和小狐妖凶多吉少,只怕遇害了也不一定。我是叮嘱过他好好修炼,可他也不怎么听,现在情况这样乱,还有谁顾得到他。”凌妙染说着又叹了口气。
他们正说着,房门却忽的敞开了。
他们都尝试过挣脱身上的锁链和想运气用力开门,都不成功,门开后,大家第一反应是不是昆仑宫来了人。
凌妙染却已经闻到妖气。
“琅玕,碧粼的仔,过来。”一阵白烟在房门前飘着,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正是银玉。
“那日用碧粼的指环的就是你吧。”银玉眯起眼笑了笑,“这么说,其他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微一抬手,围绕着其他长老的木簪径直刺入他们的喉咙,这一次从长老们脖子里流出的竟是黑色的血,他们连发声都来不及,便都像失去了引线的木偶一般,脑袋下垂,再也没有立起来。
“小姑娘,看着还有几分姿色,留着当我的婢女叭。”银玉哈哈大笑,然后左手抓起凌妙染的衣领,右手拖起琅玕的腰,带着两人凌空飞起。
她的手忽然变型为鸟类的爪子,她人也立刻变为一直巨大的白羽雕,慢慢升到荆门上空。
待她的身子变得和整个荆门一般大时,终于停止继续变大,翅膀扇着扇着就带着凌妙染和琅玕向着某个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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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玉带着两人向南都南处飞去。
到一条河流上时,银玉停下了。
她抓着凌妙染的左爪一松,凌妙染从空中向下掉,紧接着银玉抖了抖翅膀,一只木簪跟着凌妙染掉落的方向跌落。
木簪在空中划过一道气流,然后气流拖住了凌妙染,木簪引着气流上的凌妙染飘至岸边,待凌妙染站定后,气流锁住了她,木簪就在凌妙染身周环绕着。
“待在那儿别动,我给你设了结界,不会有野兽来吃你,但你若是要逃,这簪子会对你做出什么,你自己想呗。”银玉的声音从空中一直灌入到凌妙染耳里,她的身形巨大,音量很高,这周围方圆数百里都能听清。
银玉右爪仍拖着琅玕,琅玕的身体很小,她变大后一个指节便能勾住。
在这条河上飞行一段,银玉的雕身渐渐缩小,直只有一个人的大小时,她振翅一变,又变回原来那个满头钗环的女子,并用手拖着琅玕的腰。
她带着琅玕在河面上停下,这河水虽流动,她带着琅玕却如履平地一般稳稳站立。
“刚刚我扔那小姑娘的操作,你看好了么?”银玉问琅玕。
“是的。”琅玕应道,却有些迷惑,她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
“这是你母亲教我改善武器的运用方式。”银玉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现了笑容,“她极盛时,能一挑十个我,也许更多。”
琅玕看着银玉的笑容,不同于之前她或冷淡或嘲讽的笑,这一次的笑容温暖而真诚。
“她从没和我说过这些。”琅玕说道。
银玉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又恢复了一向冷然的语气道,“她变成人之后哪里还会管我们这些妖族旧部,她远离我们这几十年日子里,我感觉比从前独自在妖界闯荡的上千年还要漫长,”说着,她看向琅玕,“你是她的孩子,也许有空时你可以劝劝她。现下她没了妖力,若是不乖巧些,怕是要吃苦头。”
银玉说着,手上一直比划着什么招式,待她话音落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结界的裂痕。
银玉用左手拔出了一根金钗,右手拉过琅玕的手腕。
“作为她的孩子,你也该为我们妖界做些事。”说罢她用金钗划开琅玕腕上的经络,有鲜血流了出来,全都集中到金钗上。
金钗上有青光一闪,冲向结界的裂痕,整个结界都动摇了,濒临崩塌。
“这时候我就觉得了,碧粼变成人类,这件事到底也还是有些好处。”银玉一边冷笑道一边扯着琅玕,她转了个圈,变成一人大小的白羽雕。
“上我的背上来,等会带上那小姑娘,一起出发。”银玉用变成雕身后的爪子将琅玕丢到后背,然后飞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再变大。
“我们去哪?”之前与银玉的对话让琅玕觉得这只大妖似乎可以沟通,就这么问道。
“北冥。”银玉应道。
白羽雕带着琅玕飞到了凌妙染站立的岸边,她并未下落,只是抖了抖翅膀,数十只木簪落到凌妙染身周,然后一起挟带着气流将凌妙染运到与雕同等高度的半空。
银玉变身的白羽雕就带着背上的琅玕,和木簪拖着气流携带的凌妙染一起向北方飞去。
待他们逐渐消失在云层一段时间后,凌妙染原先所站立的岸边凭空出现了一人。
可惜琅玕和凌妙染离开远了看不到,此人便是他们之前在荆门会面的章门门主,毓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