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悲伤是一种液体

有时候从雾气里溢出来

有时候从云朵上降下来

少年的心是柔软的，收容他们

然后，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妈妈说

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那时候你还不知道，能哭的人

是多么幸运

后来悲伤变成了固体

就像小雪以后的天气

雨水不再肆意

被绑架的情绪，在胸腔堆积

堆积。支棱起一支支冰锥

除了破碎。别无途径

我们再也哭不出来，妈妈

这悲伤多么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