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17 - 草稿
大约是小学开始,书籍似乎慢慢成为了网络之外最重要的娱乐媒介。有时,一本故事甚至可能是孤身一人时逃离枯燥现实的唯一场所。
为了避免这种影响学习的逃离,中国式学校纷纷将所谓“读闲书”和玩手机一样视为洪水猛兽,令行禁止。即使是我所在的教育理念开明的高中,也仅仅是打着“做终生阅读者”的旗号鼓励限制性阅读,限制时间,限制书目。准确地说,鼓励的是那种为作文素材而服务的功利性阅读。
而阅读者们心知肚明:阅读最大的意义在于沉浸式体验,以及感官上的愉悦。
不满足于功利性阅读的读者于是把无聊的课堂或自习时间变成了践行快乐阅读的时间。自然而然地,与班主任的游击战斗便每天都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盼望着,盼望着,我终于离开了靠走廊的窗边,合上生活周刊的那一刻,却还是和窗外的班主任望了个对眼。”
“盼望着,盼望着,我终于借到沉默的大多数的封皮,言情小说的内心外,我也拥有了文绉绉的皮囊。”
“盼望着,盼望着,班主任又来教室巡查,我赶快夹着尾巴遛进办公室,用看完了的上册,掉包被收走的下册。”
而在这盼望不到的日子里,我们也养成了能在0.6秒打开摘抄本胡乱摘抄的绝技,养成了临危不乱举起必读书目向班主任挥手的本能,养成了一边警惕着,一边进行沉浸式的快乐阅读的胆量。
其实说是鼓励功利性阅读,学校在资源方面已经极大地满足了我们的阅读需求,每个班级都有小教室书屋,里面不仅有王开岭,也有王道乾翻译的杜拉斯,不仅有经典蓝皮莎士比亚,也有封面华丽的纳博科夫,甚至在压泡面神器追忆似水年华或存在与虚无之中,渡边淳一韩寒一类的作家也屡见不鲜,在文学多样性的观点来看,这已经是实实在在的熏陶了。
后来毕业了才意识到,学校能以这样地形式鼓励阅读,已经实属是教育迈进的一大步。
就我个人而言,毕竟在期末向负责小教室图书的同学解释未还书原因的时,可以文绉绉地引出迅哥的经典句式∶我还有两本没还,一本在老师办公室那,另一本也在老师办公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