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

星期六上午，他走在营区方形廊道，经过小会议门前。门开着，里面几个人围坐开会。

没有敲门，立正报告了一声，等待回应。开会的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停止谈话。空气静止了一秒钟。军衔最高的一位说“进来”。

他在靠近门口的空椅子笔直坐下。与会的人面面相觑。

站长的眼神仍在他身上，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让他打了个激灵的话——少尉，没有通知你参加会议啊。他的心砰砰急速的狂跳，像要跳出身体似的控制不住。让他进来的上校说：“既然来了，我们就继续开会，说的正好是你的问题。”

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通知开会，原本是要我回避的。他不知所措，低着头，眼前一片的茫然。两手在膝间来回搓揉。耳朵已经被堵住了，听不到半点的声音，他坐在那里煎熬着。心里盼着会议快点结束。

听到“散会”的声音，他第一个冲出门口，头都不敢回，听着背后有说有笑的议论，内容听得不真切。回到宿舍，呆呆地立在窗前。风在吹，阳光照得柏树的叶子绿的刺眼。

郁闷了几天。一纸红头文件下来，他由少尉晋级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