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地方是你的归属

2017-03-23  本文已影响0人  我从那里来Xx
总有一个地方是你的归属

                 

 童年

 亲情

 记忆

 旧人

 这些都是你割舍不掉了

 是你前进的动力

 也是你一生的羁绊

 迷茫困惑的时候

 你总想回去看看“自己”

 那个有你“自己”的地方

 就是你的归属

 

睡梦中被一阵手机铃声叫醒。

 在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挣扎着睁开眼,屏幕上大写着“老妈”。

 “喂,妈,怎么了?”

 “看看几点了,怎么还没起床。”

 “马上就起!对了,我大姐呢?”

 ……

 手机那边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又黑了。

 被母亲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了。

 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转身向窗外望去,阳光洒满了外面的走廊。

 又是一个好天气。

 起床洗漱完之后,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

 已经来这儿有一段时间。

 这是兰州北边的一个小村庄,坐落于一片丘陵当中。

 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这个地方。

 后来因为学业,初中时候去了县城。

 那个时候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也无比想念这儿的宁静和安逸。

 因为上学,回来的次数不多。每年就一两次,一次几天,一次一个月。

 到了高中,学习的压力更重了,一年只回来一次。

 家人都在县城过年,我坚持回来,因为这儿过年才有味道。

 关于这个味道,是从小开一直就有的。

 这一次,想过几天清静的日子,就来了这儿。

 虽说是为了清静,却还是生拉硬拽了一个发小一起来的,是怕自己一个人带着憋的慌。

 自己糊弄着吃了点早餐之后,叫朋友出来一起瞎转悠。

 这个小村庄真的很清静,什么都没有,也只剩下清静了。

 孩子们全去了县城求学,年轻的一代也迫于生计去了县城或务工,或做点小生意。剩下的,就只有老人,还有寥寥几个舍不得祖业仍然坚守在这儿的人。

 小村庄也确实很小,只有四五十户人家,每一家都带着亲戚。

 和小伙伴一起在村中小道上走着,遇到长辈亲切地打招呼,寒暄几句。

 突然看到和母亲的通话记录。

 我怎么会问母亲大姐的事。

 想到昨晚那个梦里,大姐、爷爷都还在,一家人欢聚一堂。

 记忆又被拉了回去。

 就在我睡的那个堂屋,小的时候和姐姐一起睡,她叫我唱那首《父亲》。

 当时我不懂歌词的含义,只是觉得这首歌很好听,尤其是姐姐唱出来的。

 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总是把它们混淆,等现实狠狠地砸向我的时候,我才会清醒过来。

 甚至大姐走的那天早晨,我都想再睡过去,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不管怎么努力,还是能感觉到心痛,还是没出息的哭了。

 在我家那院老房子里踱步,那儿的没一块砖,每一片瓦,每一扇窗户,都有十几年的年纪,都见证了这个家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着它们自己的“传说”。

 而这些“传说”是每天晚上爷爷讲给我听的,而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很有神秘感和诱惑力的开头:

 “你小的时候……”

 这院房子是在我五岁的时候盖起来的,盖房子的钱是爷爷和奶奶放羊、种地慢慢存下来的。

 农村的老人,苦一辈子就为了盖一院新房,就算那些钱完全可以去县城买一套很体面的楼房,也会坚持在家盖“属于自己的房子”。

 盖房子的那一年,奶奶重病。

 房子建成的时候,奶奶也刚好去世。

 也许,奶奶忍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看见自己苦了一生,留给后人的东西。

 奶奶的灵堂就设在新房子的堂屋里,地上是新铺的瓷砖,很滑。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头被摔破。

 我的记忆里,只是那天地上铺满了草,我还是滑倒了。

 摔伤之后,一直大哭,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冰糖才把我哄乖。

 院子里有棵大松树。

 从我有记忆开始,它就一直在院子里。

 我看着它一点点长高,它看着我一天天长大。

 它的生命会贯穿在我的生命里,甚至比我的还长。

 关于它的传说,就是我小的时候,它的“头”被家里养的耕地的骡子给吃了。

 严重到差点就没了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它活下来。

 而我,也因为这个,每次都会跑过去看它。

 顶部的“头”明显不在了,慢慢地,旁边又长出了新“头”。

 我忘了什么时候它已经比我高了,我再也看不见它的“头”了。

 后来,我一直都是仰头看它。

 现在,它已然有两个我高。

 还有另一类“传说”故事,它们也有一个神秘和诱惑的开头:

 “你还没生下来的时候……”

 比如,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爷爷的老院子在东边的山坡上。

 比如,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的太爷的故事。

 比如,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土匪的故事。

 比如,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家里养着一条大白狗。

 比如,还有很多很多。

 这些故事,都是爷爷讲给我听的。

 我的记忆里,一直是跟爷爷睡在一起,偶尔几次跑去和父母一起睡。

 每天晚上爷爷都会给我讲故事,一讲就是七八年。

 爷爷是我上初二的时候去世的。

 爷爷去世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了。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走。

 没有人给我每天晚上讲故事。

 没有人让我去照顾。

 也没有人像爷爷那么照顾我了。

 每次回来都住在这院老房子里,院子里长了杂草。

 门和窗都掉了漆。

 堂屋里一直放着爷爷奶奶的遗像。

 每次回去第一件事都是给他们上香。

 让人欣慰的是,院子的大体模样没有变,那棵老松树还在长高,那里还有家的感觉。

 

 我去姑姑家,让姑姑把爷爷贺寿时候的碟片找了出来。

 碟片里的我才七八岁,红彤彤的脸。

 爷爷的眼角总是挂着泪。

 大姐那个时候十四五,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吧。

 看完之后,姑姑没忍住让眼泪流了出来。

 我跑了出去,怕被“传染”。

 其实,刚开始的前几分钟,爷爷和大姐第一次出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强忍着眼泪。

 只是不想被亲近的人看到我的软弱。

 关于那些苦涩的幸福的记忆,我一直没忘,也不敢忘。

 它们早已深入骨髓。

 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躲到这个小村庄,也会想起很多事。

 这里有童年,有亲人,也有那个最真实的我。

 

 我做梦的时候,也总是会梦到这个地方,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个感觉。

 与其说是躲避现实,不如说是找回自我,重拾记忆。

 那也是我一生的羁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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