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哭前放声呐喊
“开门!是我!开!门!”我的父亲有西川次郎又发了酒疯,死死地踹着自家门,“没听见啊!臭老娘们!拿酒!我还没尽兴呢,喝哈哈哈,快点!”
我的母亲畏畏缩缩的打开门,连问候语都不敢说,可能说了,只是怕到声音都不敢出。父亲一把推开羸弱的母亲,只知道要酒,这仿佛是他的命,或说比命还要贵重。
“酒呢!在这的酒!去哪了!”父亲翻开柜橱,不见那本应就没有的酒水,“是你喝了吧!是不是!”
“本……本来就没有,几天前你就喝……喝光了。”母亲依偎着手臂,不敢直视父亲说出细微的词语。
“不可能!我记得就在这!妈的!是不是你喝了!那么好喝的东西!是你偷喝了对吧!别说谎!就是你喝了对吧!我知道了,你个臭娘们。不想活了!”父亲如此大骂,语气中又掺着发酒疯的呀呀声。
“不是的,不……是的。”母亲几乎要哭了出来。
“那就是这小鬼偷走的咯!死定了!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为父后悔生了你!”他如此称呼我,并拿着空玻璃的啤酒瓶朝我颠颠地走来。
母亲当然于心不忍,瞬间走到我身旁护住我,并鼓起地毅然对父亲大吼:“是我喝的,别打孩子,要喝酒你就滚出去,我受够你了,我们家从此以后不欢迎你!”
当然,这句话的正义风范仅存在了三秒钟。随后,母亲的头部受重创,血流不止,身倒在地。
“不要!别打我妈妈!”我反应迟了一会,但心如刀绞,立刻哭着趴在了昏迷的母亲身旁。
“看看看,小鬼,让你多嘴,你再说一遍。”
“别打我妈妈,要打打我!”我立即反驳道。
他,已称不上我父亲,更称不上牲畜的魔鬼,举起拳头朝母亲一拳挥去:“你再说一声。”
“别……别打妈妈了……我求您……你别……别了。”我终于崩溃。
“你又说了对吧,你刚刚又说了‘别打妈妈了’对哦吧?”魔鬼说着,又狠狠地朝母亲打去,“你看看,你看看咯,小鬼,你说的话只会给别人带来伤痛罢了,说啊,继续说啊!你说的越多!就给别人带来愈多伤痛你知道吗!”
我双脚蜷缩着,我从未这么冷过。我一声不吭,在外人看如吓痴了一般,只有哭,只是在本能的哭叫。
“闭嘴吧,小鬼,闭嘴!别哭了!给我停下!你说的话就是废物!别说了!”他又朝母亲……
这个事情过去很久了,我也如愿上了初中,母亲在那天后被送往医院,一周左右就康复了,随后当然与魔鬼离了婚,通过法律又找到了值得信任的我的好养父可可修野子,一家人过上了好日子。但我还小时受的影响太大,以至于我现在不会说话,亦或说不想说话了,但我并不在意,我与母亲活的照样极为开心。每当有人问起我为何不说话或我的身世时,我常会在纸上写下这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天生啊,天生有着不幸相伴,自由命运离她而去,很悲哀。在小时候,她曾受过家暴。亲父亲有西川次郎是日本人,他遇见了在日本留学的女孩的母亲白栖芳,他们随后结婚并来到了中国,但不知是压力还是性格的造就,父亲开始嗜酒。酒,渐渐成了他的命,这丝毫不为过,当然,酒瘾上来,女孩就知道到她和母亲身上的疤伤也就又会多,愈来愈多,疼痛也早就麻木了。幸好法律救了处于水深火热的母女。随后养父可可修野子与她母亲大学同学,不出所料的结婚了,对小女孩很好。
但现在,我在舞台上,今天是初中毕业典礼,我在表演钢琴独奏,独自一人处于舞台中心演奏美妙的乐曲,我很高兴,演奏亦很优美。钢琴与我十指间徘徊游走,我与王子在某瞬间似乎并无差异,我如此享受着。但同时,我又知道我最后一定会哭,会放声痛哭,不是因为毕业而留恋,而是母亲在几周前刚因癌症而离世,养父又于数月前车祸远走。
我一直在想我的身世为何如此悲哀,可能是我天生畸形吧,我天生命运的守护神畸形,我没有丝毫被守护的感觉。看样子,后天的新闻里将会出现:父母双亡,初中少女因心理压力过重自杀。没错,怎么想这都将会是我生命里的最后演奏,我将尽力,毕竟……
死亡并不是终端,结束是为了开始。
我在演出的最后起身并鞠躬敬了礼,随后我深呼一口气,扬天长啸:妈妈我爱你——!世界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