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时空神》第二十卷 第六章 封神真相
普贤真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取出一块玉牌，微微张手，玉牌便飞到了常渊面前，常渊恭敬接过。
普贤真人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哪吒：“我知道你们从文殊那边来，金吒的事情你们一定已经知道了，据我所知，木吒是和金吒一起遇害的。如今，我们阐教也被宵小所算计，让我不能擅离职守，那么这个仇希望你们来替我报吧！准备好，我要送你们前往下个仙山了！”
话音未落，普贤真人就不由分说地施展异能。常渊等人还来不及再问什么，眼前景象又变，从周围风景与结界颜色来看，无疑他们已经转移到别的山头。
这次更直接，男生女相的本山仙人已在等候，他看起来端庄神圣，右手端着一个杨柳瓶。他身边的弟子则难掩凶相，浑身散发着金光。
哪吒大大咧咧地问：“是不是又要打架，来吧，谁怕谁啊！”
端瓶仙人：（不由笑了起来）看起来，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哪吒，都是一样好斗啊！
杨戬：（急忙代哪吒致歉）实在对不起，我这兄弟就这脾气，还不知道两位仙人怎么称呼？
端瓶仙人：（作了个揖）我是慈航道人，这位是我的弟子金光仙，既然文殊与普贤都是用弟子来考验你们的实力，我也就效仿他们二人吧。而且，想必他们二人说了验证你们实力的目的，所以金光也不可能放水了。还请各位小心。
随着端瓶仙人示意，金光仙瓮声瓮气地问：“谁去闯我的阵，你们一起吗？”
芳羽正准备迎战，哪吒大吼起来：“青狮怪那一阵等于是杨戬破的，我脸丢大了。这一阵我一定要去，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听哪吒这么一说，包括芳羽在内的其他同伴，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出头。杨戬只能嘱咐哪吒一句：“别光顾斗狠，要斗智啊！”
哪吒心领神会，点点头，便跟着金光仙前去。
金光仙将哪吒引到一处空地上，说了声小心，四面便骤现方形光壁，东面为青绿色，北面为碧蓝色，南面为火红色，西面为雪白色。光壁并非透明，除了慈航道人能感应阵内情况，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阵内正发生什么事。
哪吒见阵势已成，当即就要叫板。金光仙显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主儿，则直接发动了阵法。
只见青绿光壁中飞出一条翠龙，碧蓝光壁中钻出一个乌龟，火红色光壁中冲出一只火鸟，雪白光壁中跃出一头白虎。原来这就是当年截教的四象阵。
如果是常渊或者芳羽在这里，应该还算有经验，因为他们曾经与四位以四神兽命名的高手对战过。哪吒虽然在自己所属领域是宇宙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阵，难免有点惊慌。
四神兽虽然同时出现，却不是一哄而上。白虎先扑向哪吒，哪吒当即打出一连串乾坤圈，但乾坤圈打在白虎身上，全部消散，白虎却安然无恙，看得哪吒目瞪口呆。
眼看白虎依然径直扑来，哪吒猛然想起杨戬跟他讲过一个震旦星东方文化知识，那就是五行相生相克，以及五行与四神兽的关系。
就在白虎即将扑至的刹那，哪吒的火尖枪喷出了烈火，包围了与“金”相对应的白虎。烈焰中的白虎发出哀嚎，连连退后，那神龟见状竟然立即脱壳飞来，而离开龟壳的神龟也化为了神蛇，它喷出寒水将烈火熄灭。
几乎与此同时，那龟壳旋转着以疾风之势攻向哪吒，哪吒顿时感觉寒气逼人。
哪吒急忙变幻出混天绫，缠住龟壳，混天绫一缠住龟壳就红光大放，其炽热程度完全压制住了龟壳散发的寒气，龟壳随之破碎，竟然全是冰渣。
哪吒正惊诧这龟壳怎么是个冰壳，成功救了白虎的玄武蛇已经飞来，速度之快也许在韦护面前只是个蜗牛，却足让哪吒触目惊心。于是，电光火石之间，仓促躲闪的哪吒肩膀上多出一道因为对方高速掠过而划出的伤痕。
可是哪吒绝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剧痛之下，随手就扔出了能量金砖，正打在因为惯性还不及转向的玄武蛇身上。玄武蛇当即坠地，幸亏青龙发出一道能量，将玄武蛇治愈。
火鸟朱雀随即发起攻击，鸟未至火先来，熊熊烈火毫不留情地冲向哪吒。哪吒虽然攻击类别也是火系，但他的身体是“玉虚”高人以植物纤维打造，根本经不起烈焰焚烧。他慌忙以混天绫阻挡火焰，并迅速以火尖枪还击。
火尖枪喷出的火焰接触到朱雀鸟躯四周散发的火能量，立即融入当中，让朱雀的身形膨胀了一倍不止，势不可挡地攻来。奇怪的是，明明哪吒看得清楚，却依然坚持用火尖枪“强化”朱雀，居然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
眼看朱雀就要冲到飞舞混天绫形成的赤红屏障前，半空中的朱雀突然坠落大地，而且痛苦地不停翻滚。青龙见状，再度打出一道翠绿能量，可是能量接触到朱雀躯体，却好像丝毫不起作用。
幸好，朱雀忍痛匍匐在地，只见红色能量沿着大地四散，它也渐渐恢复正常。原来，哪吒火尖枪所发出的火能量，虽然与朱雀能力同属火系，却并不兼容，融入朱雀护体火劲之后，反而趁机侵入朱雀体内，让朱雀痛苦难忍。幸亏朱雀还能将这些能量及时排出体外，才暂无大碍。
朱雀疗伤的短短时间里，哪吒并没有向朱雀出手，因为青龙始终对哪吒龙视眈眈。哪吒感受到这最后一位神兽传来的杀气，干脆脚下忽现火轮，主动杀过去。
青龙接连发出无数松针般的能量针，却全部被哪吒用混天绫荡开。眼看哪吒冲到跟前，青龙猛地膨胀开来，化作青气将哪吒笼罩其中。
但这种笼罩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青绿气罩中突然闪现火红，那是哪吒的火尖枪又在发挥威力。青气随即消散开来，飞往高处又聚拢现出青龙模样。
哪吒依次战胜四神兽，不由露出得意神色，却无意中发现金光仙面容间的冷笑，他立时明白，考验并未结束。
这时，交手失利的四神兽好似恢复了最初状态，纷纷飞起，包围住身在半空的哪吒。每只神兽身上都能量大放，白虎雪光、青龙翠光、玄武碧光、朱雀赤光，它们不约而同地各自发出一道光柱，攻击目标都是哪吒。
哪吒急忙用混天绫围着自己打转，散发出的能量恰好形成光罩，将四色光芒挡住。但那四道光柱力量实在强大，混天绫闪烁不定，竟然已经支持不了多久。
危急时刻，哪吒一声大喝，化为三头八手的怪异模样，但这模样只是为了能施展出他的最强招数。一瞬间，哪吒浑身爆发出的赤红能量，化为九条火龙，青龙、白虎、玄武各自迎来其中两条，还剩三条专攻朱雀。
四神兽慌忙停止攻击自保，可惜已然来不及了，片刻之间，在九条火龙的攻击下，四神兽全部消失于阵中。火龙们也功成身退，不知所踪。哪吒亦恢复原貌，慢慢落地。
四面光壁随之消失，金光仙看着哪吒目瞪口呆，慈航道人则缓缓点头：“确实本领非凡，比起我那师侄哪吒，有过之而无不及。好，我这一关，你们四人过了。哪吒，玉牌你拿去。另外你们已闯关一半，累了吧，让我为你们恢复些体力，再上路吧！”
随着慈航道人从瓷瓶中取出杨柳枝轻轻一甩，天空居然下起濛濛细雨，接触到雨水的常渊等人当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比刚来到这领域时体力更加充沛。六人大喜，感谢了道人，哪吒收好飞来的玉牌，他们便被传送到他处。
待到六人消失，金光仙无比沮丧地对慈航道人说：“师父，这截教四象阵不仅没用，而且必须要先费劲设置好才能与敌人对战，实在太没用了。师父能不能传授给我更好的法宝。”
慈航道人笑着回应：“其实你这四象阵威力无穷，只是今天遇到的高手太强。也罢，我送你一套法宝，助长你的动力吧。你来看，我这里有一套我师伯在八卦炉煅炼而成的紫金铃，晃一晃，出火；晃两晃，生烟；晃三晃，飞沙走石。就送给你吧……”
且不说慈航如何强化金光仙，常渊等人视线再度清晰时，已经来到另一处仙山，不过却不像刚才有人迎接。他们现在精力充沛，也不着急，干脆慢慢寻找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在哭，他们循声找去，只见一位仙人正坐在石头上，望着山外呜咽抽泣。
常渊上前恭恭敬敬询问：“前辈，您是负责这仙山的阐教高人吗？”
仙人：（止住泪水，头也不回）我是在这里修炼的，也是阐教的，但不是高人，我师兄弟都比我高，我算个矮人吧！
常渊：前辈真是说笑了，不知您怎么称呼？
仙人：怎么称呼都无所谓，名号什么时候都可以改，今天可以叫张三，明天可以叫李四。你们叫我老不死的就行。
常渊：那可不敢，我们是……
仙人：不用介绍，我们师兄弟彼此都有仙法联系。我知道有六个从外界来的人上了黄龙和麻姑的二仙山，又接连经历了六座高山的考验，得到了六块玉牌。你们也是惦记我这玉牌吧？
哪吒：（不耐烦起来）对啊！听说你们昆仑有麻烦，我们是来帮忙的，节省点时间，你这里有什么阵、什么考验，快点开始吧！
雷震子：（轻声）哪吒，没看前辈这么伤心吗？你这么性急干什么？
韦护：（也劝）昆仑有事，阐教自己都不急，你哪吒就不能耐着点性子？
仙人：谁说我们不急？
韦护：（慌忙道歉）前辈，是我失言了，对不起。我只是看前辈伤心，不愿让我兄弟太失礼。
仙人：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伤心？
韦护：晚辈不知。
仙人：为了让中原老百姓安居乐业，不再被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帝辛所奴役，我们阐教极力支持大周灭商，不知有多少阐教弟子牺牲在战场之上，那都是我们培养出来继承衣钵的未来希望啊！我们用阐教的希望去换取中原的希望，结果换来了什么？帝辛后裔掩盖帝辛真正罪过的说辞，居然会蒙蔽那么多无知之人，还把我们阐教污蔑成战争的原因。他们说什么“史料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什么“如果阐教不支持大周伐商，天下会过得更好”。这都是什么混账话？这帮无知后辈，经历过商朝末年的年代吗？他们认定胜利者的记录是一面之词，那么失败者的说辞就不是了吗？不去吸取失败者的教训，反而污蔑胜利者是伪君子，我们牺牲了那么多阐教弟子，究竟是帮助了一帮什么人！那些弟子牺牲得不值，不值啊！
听着仙人一番声泪俱下的怒吼，常渊不由联想到了自己所处的现实，类似的情景不也正在上演吗？
常渊忍住心中感慨，宽慰仙人说：“前辈，山下胡闹的人虽然不少，但比起中原百姓，他们不过是沧海一粟。逆时代而动者终究只是少数，无论他们如何猖獗，也不能颠倒是非黑白，这些宵小不废江河万古流！再说，阐教弟子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为的是推动天下大势，为了百姓苍生，他们的牺牲为大周兴盛奠定了基础，再次证明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的真理。这就已经值了！我相信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些妄图抹杀人民英雄的宵小之辈，就会如同帝辛一样，迟早会被人民所唾弃！”
常渊的一番话令仙人略作沉默，半晌他才缓缓说：“也许你说得有道理，别有用心是罪，愚昧又何尝不是一种罪？希望所有罪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以慰英灵！”
哪吒：（忍不住插嘴）不是说，牺牲者都成为天兵天将了吗？
仙人：（转身苦笑回应）你们真以为封神是一种幸福的结局吗？那不过是让死者家属有所心灵藉慰。道行那么疼自己的徒弟，为什么他既不能去天上找韩毒龙和薛恶虎，那两个孝顺的孩子也不回山看望师父？你们知道原因吗？
杨戬：不是说天规森严，天兵天将不能再有凡尘的感情吗？
仙人：那也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其实将双方战死者，无论善恶都封为天兵天将，就已经说明了原因。真相是人死之后，会失去一切记忆，失去了所有记忆也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人，自然也就无善无恶，不必计较生前功过。而天庭缺人手，便将所有失去记忆的战死亡魂补充进了天界，让他们从零开始，拥有全新的记忆，成为所谓的“神”。也就是说，我们所珍惜的人战死在沙场，就真的死了，回不来了，也不再是我们的徒弟了！姜子牙师弟的封神不过是一场戏，只是用来安慰死者家属，并试图化解殷商人的怨气，尽可能让天下恢复和谐安宁而已。
听仙人如此说，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姜子牙封神的意义在此。
仙人又说：“好了，跟你们说了这么多，我稍微觉得轻松了一些。对了，你们要接受考验，对吧？”
杨戬：对，还请前辈赐教。
仙人：赐教好说，而且我知道你们六个都很能打。但是再能打的高手，也未必百战百胜，知道为什么吗？
常渊：请指教。
仙人：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听仙人如此说，常渊心中顿觉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不知从哪里蹿出几条绳子，将他们六人捆得结结实实，全部倒在了地上。
哪吒：（当即破口大骂）老东西，你不要脸，竟然搞偷袭！
仙人：（毫不在意）嗯，我确实很老了，而且我师伯说，天地对万物一视同仁，人类与被草扎的狗都一样，所以说我是东西也没错。至于这脸面吗？我还真的不在乎，脸面有什么重要的？只要做事仰天俯地、无愧于心，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都无所谓。
哪吒：那，那，那你还因为别人误解你们阐教在那里哭鼻子。
仙人：哭鼻子是因为我伤心啊，是因为我思念我战死的徒弟啊！伤心了想哭就哭，那些人颠倒黑白让我觉得憋屈，我想骂就骂。我没有哭错也没有骂错，有什么不对？
哪吒：你，你，反正你搞偷袭就是不对。
仙人：如果你跟敌人战斗，敌人会跟你讲光明正大吗？当初我徒弟就是被敌人在我这麒麟崖偷袭而死。你们这样没有防备之心，面对阴险狡诈的敌人，怎么能赢？
常渊：（立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惧留孙前辈！
（仙人）惧留孙：没错，我就是惧留孙。
哪吒：（忽然眼中含泪）原来你就是土行孙兄弟在这个世界化身的师父。
惧留孙：化身……有意思。土行孙……我那可怜的徒儿，当初回来找我求助，来到家乡就放松了警惕，结果被敌人残忍杀害……前车之鉴、后车之辙，你们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