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12

2017-11-12  本文已影响0人  Kalsang小庄

                      葬礼

2017-11-12

      结实的牛皮绳套住那对锋利的牛角跟粗壮的四肢,几个人用力一拉,“碰”的一声那黑色的巨大牦牛倒在地上随即扬起灰色的尘埃,又有四个人反向一拉,四脚朝天,那鼓肚皮上下波动的像个巨大的皮风箱,肚皮上的牛毛被那只红褐色皮肤上匍匐着筋脉的糙手胡乱拔了几下,银光闪闪的小刀滑行在白里透红的肚皮上,留下一路流动的红色,那只粗手用力伸进红色的口子,口子将到手肘又向外用力一拉,巨大的牦牛全身一颤,往它的嘴里倒上一小碗加持的清水,那对凸起的双眼里流出道道清泪,肚皮上鼓起一个皮球,又一个牦牛,又一个绵羊,一排排的倒在那里,一排排的皮球……

        哎,今天的心情像个巨石一般的沉重,与三个月前考试将至的那一天全然相反。那天的太阳格外的黄灿,我跟她从药王山菜市场买下一大盆子的小鱼,开开心心的走向拉萨河。她用娇嫩的双手一条条的将小鱼放入颤颤的河水,灵动的小鱼条条流向西去,阳光下的她微笑的像个白度母,那般的优雅,那般的祥和,而我像个虔诚的信徒,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也是那般的舒畅,那般的祥和……

        今夜的风卷着粒粒尘埃狂打着屋外的一切,窗子缝隙里闯进声声哀嚎,像是给白天宰去的所有牲畜的祭祀,那般的忧愁,那般的凄凉。爸爸低声念诵着度亡经,妈妈与姑姑看着“金国秀”,爷爷酣睡在火炉边,我的眼前依旧飘现着排排的皮球,思绪飘忽不定。某一瞬间,我想到终有一日我也将死去,也将赤条条的趴在天葬台那黝黑的磐石上,脖子将拴在石柱上,又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刀从左肩胛开始往下滑,流动的红色布满后背,嗷嗷待铺的秃鹫争抢着盛餐,白白的骨架也被石头砸成碎末,坨坨的糌粑点着最后的碎渣,留不下任何的迹痕。我的全身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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