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等了二十二年

                        第一章初遇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二十二年前，那天下着蒙蒙细雨。

        那年我二十四岁零十五天，她二十岁差三个月十三天。

        看到她的第一天，她在正月十五的日子，穿着自己织的毛衣，白皙的脖子显得很长。黑亮的长发几乎垂到了腰际，我悄悄地用手指尖碰了碰她的发梢。

          从侧面打探着她的脸蛋，微微发红，冒着热气，身为中学教师的她比我这个天天和人打交道的乡镇办事员大方多了。

          我的指尖在颤抖，她毫无所觉，眼神一样的平静。

        本来父亲请的媒人是她的同事，所以初次见面就选定在了媒人张老师的家中。

          张老师下的面条很好吃，她看着我吃面虽然慢条斯理，但装面条的碗太大了点。

        张老师的丈夫热情地给我劝酒，自酿的苞谷酒度数很高，当时没太在意，第二天早餐过后，我很掉底子地吐了一地。

          当然，年轻的我没有感觉到有多丑。

          那时春节的假期很长，基本上由自己小单位定了作数，她上学的时间就在这几年，不过开几天会翻来复去牛皮渣渣牛皮就那么回事。

          两个好像看对了眼，当然在漂亮高挑的她面前，我既不风度翩翩也不玉树临风，中等个子胖胖的，和她说话的时候心中没鬼但不时脸红。

        后来她给我讲，是因为看我老实本分未曾说话先红脸的腼腆让她觉得可靠才放心和我交往。

        由于我抽调到县政府暂时负责公务员考试的筹备工作，让她以为我的工作关系就在县政府。

        后来她给我讲，与我交往的时候没有想其它的，就是想找一个在城内上班的人。

        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那时候她根本就做不来饭。

        幸好我工作几年了颇有积蓄，下馆子两个人十几块钱就能对付一顿，在成家后她怀了孩子，慢慢地就会做饭了。

        没有差女人，只有懒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她变得了少有的勤快，洗衣做饭、上班育儿，甚至在自家一楼一底的平房屋顶，还开辟了一块约五十平方的菜地。

        菜地的东北角，种了一棵花椒树。

        随着孩子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发展到能听我讲故事、趁人不注意可以到对面的小卖部买吃食的时候，花椒树开始结花椒了。

        我正式调到了城里工作，交警队差人，我和其他六名各个乡镇参加考试名列前茅的人员通过体检、政审后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县城，只有两条主路，318国道穿城而过。

        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设置了简陋的红绿灯，说真的每天就是上下班有各个单位的一二辆公车和刚刚兴起的中巴车等不足一千辆机动车在街上转。其他的都是人力三轮车充当出租车和公交车，再就是手拉车拉货和自行车大军了。

        城东、城北两个岗亭主要检查过境大客车超员，日常的交通根本不会堵，秩序很好。

        处罚的罚款基数不高，刨除百分之十到十五的劳务补贴之后，其他的钱上交大队再缴财政，财政则根据整个大队罚没任务的情况返还作为办公费用。

        当然，也包括微薄的津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