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黎梓卫》连载之四十七

                黎      榟      卫

                  吴  语      著

            上集  华蓥山往事

              大刀砍落倭寇头

              卫国何须是丈夫

        黎梓卫再次风云突变，虽然不再剿共，但华蓥山上和遣散潜伏的游击队战士，也不敢公开活动，哑巴老何在山上带着一支队伍，坚守着清苦，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上级的指示。

        听说我姑妈回来了，便悄然回来问出路。姑妈说，上级指示，可以隐蔽参加国军抗日。保安团长杨安贵如今晋升中将师长，正在招兵买马准备出川抗日。然，招兵异常困难，没人愿意去。如果哑巴老何振臂一呼，肯定能找回那些离散的战士。

        哑巴老何迟疑地问道:“大姐，你是让我们的人参加国军？”

        姑妈点点头:“是的，陕北红军已经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鄂豫皖红军改编为 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我们只是接受改编，也是为了国家而放下所有怨仇，而不是被招安，我们部队番号虽然是国军序列，但依然是共产党领导。我跟杨安贵达成了秘密协议，你负责带一个团的游击队进入国军，你任团长。对付小鬼子，我们要牢记游击战的精髓所在，既要保住有生力量，还能保证百战百胜。”

      “大姐，我明白。敌进我退，敌疲我扰；偷袭战，麻雀战，诱敌深入，扎口袋关门打狗，围点打援等战术。”哑巴老何说，“大姐，你才是打仗的高手，也是我的领导，我还没有独自带兵打仗的经验，尤其跟日本人打，我想跟你一起去，名义上我是团长，你做团副，而实际上，你是团长我是助手。用你灵活的头脑，用你所学的知识，发挥你的智慧，给小日本迎头痛击。然后，我们再等待上级指示，如何？”

    “好。我争取上前线，我也作好了牺牲的准备！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不相信我们中国人就打不过日本人！”姑妈说罢，双眼喷火，重重一拳砸桌子上。

        哑巴老何面带愧色:“大姐，自从司令走后，我们一直在山上操练，寻找机会报仇，如今，这些仇怕是报不了了。家仇比起国恨，肯定是国恨更大，我们跟小鬼子大干十年二十年又如何？！”

      姑妈说:“对！家仇不及国恨大，老何同志的境界很高嘛！”

      哑巴老何欲言又止:“大姐，你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还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我是不忍让你随我出征的，可是，我们的队伍哪离得开你？”

      姑妈淡然一笑:“历史选择我们为国为民去死，死而无憾！”

      老何突然双膝跪下，面朝仙女潭，一声大哭：“司令啊，你死得好冤，这仇估计是报不了了。可恨的小鬼子，可恨的军阀……”

      老何数度哽咽，数度哭晕过去，姑妈也只得跟着抹泪。她把牙齿咬得咔嘣响，一把抓起老何来，冷静道：“老何，我的好兄弟，不哭了哈，我们别无选择，但历史选择了我们。”

      老何向姑妈行了个军礼：“老何保证心无杂念，上前线一心杀倭奴！”

      他们悄悄商量一阵，哑巴老何连夜告辞回黎梓卫召集旧部。

      姑妈面向仙女潭飞泄的瀑布，感慨万千，突然随口而吟：“断岩绝壁泄飞瀑，我心藏有千百怒。大刀砍落倭寇头，卫国何须是丈夫。”

（未完，明天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