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名侦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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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遇自称女奴隶
天还没亮就被准备举行祭祀仪式的祭司叫醒绝不是一种良好的体验，不过至少我解开了一个疑惑：地上的大垫子是为了进行类似磕长头的礼拜仪式而准备的，而并非我最初想象的用途。之所以能够知道是由于时间还早，我在仪式开始后满足了好奇心才离开。
比起原来的世界，清晨的大街上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没有背着沉重书包的学生，更没有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赶着去上班的工薪族。有的是为各个家庭送去新鲜饮用水的送水工与挨家挨户清理马桶的掏粪工。
他们似乎用一种长方形的细木条作为结算方式，但是具体用法我这个初来乍到的新手则完全没有看懂。
这样的异世界真的像小说里面看到的一样存在魔法吗？即使可以发朋友圈炫耀，别人也会认为我只是跑去片场做群演吧。
雾气蒙蒙的街道上很难分清方向，幸好前往集市的路只有笔直的一条而已。尽管如此，听到由远及近的叫卖声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集市的入口处有一个石质的牌楼型物体，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集市两旁林立着整齐的店铺，这样的规划足以让原先世界的市场管理者汗颜吧。
鳞次栉比的店铺包含了生活的各个方面，但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售卖魔法道具的店，甚至连基本的刀剑类武器都没能看到。“这样无趣的异世界请原地爆炸吧！”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一个有趣的店铺吸引了我。“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奴隶商店吧！”
只见宽大的店门前，陈列着数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沉睡着穿着破烂的人们。其中绝大多数的是成年人类，只有极个别的亚人种族。
当我沉浸在没有手机不能拍照留念，以及身无分文所以也不能趁机体会一下被漂亮女孩称为“主人”的双重打击之下时，两个人影缓缓地从店门之中走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有着波浪状金发的高挑女孩，一身略显稚气的粉红色连衣裙却难以掩饰她紫色眼眸中的精明与成熟。未施脂粉的脸颊白皙红润，如果不是脖颈处的金属项圈与铜铃不时发出违和的轻响，别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大型的瓷娃娃吧。至于紧随她身后的，赫然是一个拥有着狼头，赤裸着毛茸茸的上半身的狼人！
正当我不知道应该做出何种反应时，女孩指着我，以平静的口吻对身后的狼人说：“他就是要来买我的人。”趁着女孩向我走来，我赶忙拉起她的手远离狼人。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低声说，以免被狼人听到。“虽然我很想帮你恢复自由，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指着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我根本没有钱买你啊。”
她好像完全没有在听我讲话一样，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在裙子边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然后将从里面掏出的东西硬塞在我手上。“你把这个交给他就好了。”我的手心里，一块鹅蛋大小的蓝宝石正散发着迷人的光亮，冰冷光滑的触感让我最初以为她给了我一块冰。
“这是！？”对于这样一个富二代大小姐一大清早以一种极不走心的方式扮演着可怜的女奴隶来戏耍路人的行为我已经无力吐槽。她却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向远处走去，留下我独自面对着狼人，在风中凌乱。“不要忘记要回我的奴隶证明哦！”
她背对着我挥舞起纤细的手臂，悦耳的女声伴着铜铃在集市上回响。“别磨蹭了，你不是赶着去冒险者公会吗？”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交付了宝石拿回了她的奴隶证明，只是隐约觉得奇怪，似乎整个过程中，狼人的眼神木讷，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我试探性的将那张奴隶证明递向与我并肩而行的奇怪“奴隶”，但是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到底该说些什么，毕竟即便在我知道的最诡异的故事里，也没有这样的案例供我参考。
“主人还没吃早饭吧。”她指着一个不远处的店铺轻声说，“那家店有你从没吃过的有趣食物哦。”不等我做出反应，她已经径自走向了店门。突如其来的“主人”二字并没能带来任何虚荣的满足感，究其原因极有可能是那种毫无情感的冷漠语气，让我误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用于意淫的高科技人工智能产品而非妙龄少女。
走近店铺，发现门口貌似是幌子的大块羊皮上（其实完全不确定到底是什么皮。）用黑色线条勾勒出了一个潦草的椭圆形图案。“老板，两人份的招牌菜。谢谢。”
走进店里的一瞬间，我狠狠瞪着她的背影，腹诽到：这甜美的少女音是什么鬼？你只有在跟我讲话的时候才那么倒胃口吗？难道你不知道无论在哪个世界戏精都是反面人物吗？
我们对面而坐，她深邃的紫瞳像两个海底的深渊般凝视着我，让我怀疑是不是里面随时会跑出什么妖怪来。“主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不知道，冒险者公会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顿了顿，“如果你喜欢听的话，我以后倒是可以加上‘啦’之类的词尾。”
虽然这种明摆着装可爱的嚣张态度已经足以激怒任何人，但是比起她知晓我并非属于这里则完全算不上什么了。我只感觉背后一股冰凉的电流直冲脑海，巨大的危机感让我猛地戒备的站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即便是美少女的外表也绝不能心慈手软，这种从天而降的零成本美女本就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即便在原来没有魔法的世界，也是十成十的“仙人跳”节奏吧。
正在我权衡尽快远离她和找机会逼问些情报然后干掉她哪一个方案更靠谱的时候，她却只是淡淡的抬起头，“这样没关系吗？大喊大叫的吸引别人的注意。”我忽然意识到店里的其它客人包括老板都好奇的打量着莫名其妙大喊大叫的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欠身向四周的人表达了歉意之后迅速坐下并且恢复常态，店里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
“你到底是谁？”这次我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以掩饰声音中的颤抖。“我并不是你认为的什么人。”她那种冷淡的语气以及似乎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态度让人莫名的火大。
“你注意到我的眼睛了吧。其实并不只是颜色上与众不同哦。”突然改变成甜美少女音外加一个有点邪魅的微笑，你当我是只有一秒钟记忆的傻瓜吗？“我可以看到别人的思想。”她一字一顿的说，“准确的说，是可以看到脑电波哦。”
一个可以看穿我所有想法的美少女奴隶。当这个念头在我脑中炸响的一瞬间，我似乎搞清楚了自己身在何处。
“地狱对吧？这里绝对是地狱对吧？”我已经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了，反正说与不说对于面前这个拥有“死鱼眼口气”（就是那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让你感觉有一双死鱼眼正在紧紧盯着你）的女人完全没有分别。
已经胖到近乎球形的老板在上菜时有意无意的瞄着我“可爱”奴隶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挂着的项圈，然后向我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男人都懂得的”羡慕、嫉妒、恨。
这种锅我不背！我一气之下拿出在怀里还没揣热乎的奴隶证明拍在桌上。“你自由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正在我准备强调“老死不相往来”时，她的眼中闪动起了某种水润的光亮，“这个国家因为生育率和养活率的低下，为了保证人口数量，在几年前制定了新的法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居然是有情绪的？尽管只是负面情绪。“年满15岁的女孩必须要出嫁，否则政府会强制性的随机将依旧单身的大龄女孩分配给单身的青年甚至鳏夫。”她有点泛红的脸和一脸厌恶的神情完全不匹配，但又毫无违和感。
“但是奴隶除外。因为没有人相信一个男人的女奴隶会是纯洁的少女。所以完全不会影响法律的效用。”她用叉子拨弄着面前的食物，是一种白色的，豆子形状的物体，但居然有盘子那么大的个头，即便淋上了棕色的酱汁，还是让我不免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名为《杰克与魔豆》的故事。
“这就是她成为奴隶的原因吗？”即便是作为大男子主义以及直男癌晚期的教科书级模板，对于拿别人单纯当做生孩子机器的法律也无法认同。尽管吃着新奇的食物，却由于纠结着是否该将她重新推回属于她的现实之中而变得索然无味。
直到机械性的吃完盘中的食物，我们都没有再说过任何话。在我放下木质叉子的一瞬间，不可抑制的得出了某个决定。对于这样怜香惜玉的自己我也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我会做一个好主人的。”我认真地看着有点惊讶的她，“直到你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出嫁之前，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她露出一副吃饱之后心满意足的小猫才会有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从裙子的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刻有不明文字的小木条给我看。“主人，这就是我的名字。”
她指着那些完全看不懂的符号，“克劳迪娅•忒布”我仔细打量着似乎是之前看到过的用于结账的木条。
“我叫墨羽。”之后使用的过程中，我才明白这种刻有名字的木条需要在有字的中段部分折断，使用者与商家各持一半作为记账依据。一定时间之后根据木条的数量结算账目。
当然，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并非任何人都有使用这种结账方式的资格就是了。 就在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店门时，我看到她脸上一抹略带戏谑的微笑一闪而过。“你在想‘愚蠢的男人’真是太容易搞定了，对吧，对吧！给我站住，好好听主人的问话啊。你这个腹黑奴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