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天鹅中获益:原则比方法重要、不要枉费你的努力
《黑天鹅》无疑是一本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书籍,它的伟大之处在于对于人们传统观念的颠覆,由于对确定性的“迷信”,人们从未停止有计划地发展经济和社会的尝试,但事实是,不可预测的未知黑天鹅事件几乎决定了人们社会生活中的一切。这很痛苦,可我们必须承认在当下也好,在未来也好,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不确定。只要存在不确定性,就没有办法算出所谓的最优解,顶多只有一个最优的概率区间。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普适性的方法,尤其是在这个人为作用越来越大的时代下。我们所处的时代已经不是温和随机性的时代了,而是疯狂随机性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中没有人是安全的,但庆幸的是反过来也是如此,也没人受到完全失败的威胁。反而在现在的环境中小人物有了更多的可能获得创造性地成功。
健康地活着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做任何一件事情健康的身体都是成功的基础。如何健康地活着,答案似乎显而易见:有规律的饮食、不熬夜、不酗酒、不抽烟、保持锻炼等等,这些都没有错,但是人们却忽视了最关键的一点:活的有机体(无论是人体还是经济)都需要可变性和随机性。更为重要的是,它们需要极端斯坦类型的可变性和某种极端的应激物。否则,它们会变得脆弱不堪。如果你经常健身就会明白真正的锻炼都是间歇性的高强度锻炼,重要的是强度和放松而不是时间,短距离的慢跑与高强度的锻炼结合起来,其结果要远胜过长距离的跑步。这是因为高强度的锻炼会增加人体的负荷,典型的以饥饿或者短暂的体能欠缺的刺激会增强人的体质和免疫系统,并会激活大脑细胞,这也是为什么经常生小病的人往往更容易长寿。
谨防人造的稳定性
为什么要举健康的例子是因为人体是应激性的产物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复杂的社会体系中,我们在生活中唯一害怕的事情就是因为不确定性带来的恐惧,因为我们对随机性的厌恶、对秩序的渴求,所以我们采取的行动都是预防和规避,但这却使我们的体系丧失了“小病”的刺激。这只是人造的稳定性,不必要的滥用抗生素只会使人类在面对严重的流行病时变得十分脆弱。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金融的衍生品,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大部分所谓的金融创新本质上只是通过会计法在未来长时间内通过流动性分摊风险,它所带来的“稳定性”不仅是假象更是黑天鹅事件的导火索,如果没有像CDS和CDO这样的“金融创新”把各个大型的金融金钩通过举债、担保、保险的方式捆绑在一起,那绝对不会发生次贷危机这样的连锁反应,充其量只是放出“垃圾贷款”的银行倒闭而已。
警惕偏差感知心理学和可能性谬论
人们之所以会做出这种看似非常“愚蠢”的决策,除了复杂的人性和决策系统外,最重要的是人们容易因为偏差感知心理学的影响受到数字的蒙蔽,对于较大偏差的非典型性,我们没有良好的直觉,这既解释了愚蠢冒险行为的原因,又解释了人们为什么会低估机会。
在数学上看来相当不错的叙述,在心理学上却并非如此,就连专业人士也会被愚弄,将他们的决策基于感性的错误。如果我们告诉投资者,平均下来,投资者每隔30年会倾家荡产一次,那么他们很可能仍然会选择投资。然而,如果你告诉他们,他们每年都有3.3%的投资亏损的可能性,他们很可能便会放弃投资。
不仅如此,人们思考问题的角度往往还是一维的,数学上有一个很好的概念叫作“期望”,可现实生活中人们只看到概率,极端斯坦中缺乏“典型”事件,使得一种做预测市场(在预测市场中,人们对事件下赌注)的事物显得愚蠢可笑,许多人预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生,但却没有人能够预测到它的规模,更没有“预测”到自己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失去生命。事实上,人们生活的世界至少有四个象限,对待黑天鹅的原则取决于我们从哪个象限去看待黑天鹅事件,在一个肥尾环境中,罕见事件发生概率小,但这些事件的能量却十分巨大,他们能够对整个事态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同样的,这种效应一定是相对的,一定也会存在某些领域,成功率非常低,但回报率却是高得不成比例甚至是赢家通吃的,这便是生活中对于个人而言正向的黑天鹅。
非对称性
不对称性是《黑天鹅》全书的核心思想:我永远不可能知道未来,因为从定义上讲,它是未知的。但是,我总是可以猜测它会怎样影响我,并且我应该基于这一点做出自己的决策。有一个著名的赌注叫作帕斯卡赌注:
对人来说,相信上帝存在是凡人最合宜的策略,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么相信它存在的人会得到奖赏,如果他不存在,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风险和收益并非总是成正比,这个世上是存在这种“付出极少”但是“回报超高”的非对称事件的。帕斯卡赌注在神学之外有十分重要的用途,它颠覆了整个知识的概念,消除了理解稀有事件的可能性的必要,相反,我们只关注某个事件带给我们的好处。稀有事件的概率是不可能计算的;确定一个事件对我们的影响却容易得多,我们能清楚地知道某个事件的影响。
正面黑天鹅
正如帕斯卡赌博所指的那样,我们可以根据这一思想建立一整套决策理论,比如在投资界,由于有黑天鹅事件的影响(概率极低但是破坏性极大),大部分“风险管理办法”是有缺陷的,那么你的策略应该是极度保守或极度冒险的,而不是一般保守或一般冒险,在这方面最典型的基金就是西蒙斯的文艺复兴基金(主体基金投资国债、货币等安全性极高的资产,用获得的收益去投资高风险资产),这样它就并不是承担均衡的中等风险,而是一边高(高风险)一边低(几乎不用承受风险)的“非对称”风险。
当然这种决策理论也适用于其他领域比如电影行业、出版业、科学研究(尤其是医学)还有风险投资,在这些行业,你可以用小的损失换取大的收益,你每出一本书可能的损失很小,而出于某些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原因,任何一本书都有可能一鸣惊人,电影行业更是如此低成本高口碑,甚至高票房的电影黑马比比皆是。风险投资行业成为香饽饽的原因也是如此,如果“非对称”性没有用,那么就不会有像YC、真格这样的机构。“网红经济”也是如此,借用李笑来的一句话(虽然这个人充满了争议):
在这个时代你想要想达到某个目标,需要做几件事,第一件事情,你必须是个网红。有个人IP,然后有个社群。
让别人认同自己的价值观和把钱从别人口袋里拿出来一样难,但是传播自己的价值观一点都不难,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帕斯卡赌博,万一成功了呢?试试又不难。
平庸的思想家有时把这种策略类比为买“彩票”,这完全不对。首先,彩票没有突破性收入;它们能带来的收入有确定的上限。这里存在游戏谬误,相对于彩票收入,真实生活中的收入具有突破性,也就是说没有上限,或者说没有可知的上限。其次,彩票有既定的规律以及实验式的可计算的概率,而真实生活中我们不知道规则,并能从这种额外的不确定性中获益,因为它无法伤害你,而只能为你带来好处。
不要做令你毁灭的事
说大话者喜欢给人以正面的建议,与此所谓的“正面建议”相关的是,我们必须要有所作为,而不是无所事事,碌碌无为,但是真正对人有帮助的往往是那些“负面建议”,不仅是塔勒布,包括查理芒格在内的多位投资界的“清流”给到普通人最多的建议就是不要学他们,人们太关注要做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避免了失败便是成功。
世界上有两种比赛,一种是比绝对成绩另一种是比相对成绩,得分靠进攻,赢得比赛靠防守。人生是一个持续时间特别长的比赛,我们大部分时间并不需要关注“赢”这件事,而只要不输就可以了,时间通常奖励的都是那些有耐心的人,日拱一卒,随着比赛的进行留下来的很多对手会弃权或放弃比赛,而留下来的就是赢家,辛勤工作的你只要生活节制有所留存你就已经战胜了那些陷入负债循环的“企业家”了。我去年的利润超过了上市公司乐视这并不是一个笑话。
相信滞后效应I不要反复无常
很多时候人们容易因为现状的反馈而停滞不前甚至左右摇摆,实际上反复无常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样会抵消所有优点共同产生的效应,不管那种效应有多么巨大。一个人也好,一个组织也好,短期的表现好坏有很多偶然的因素,关于滞后效应,我们很多时候不能太心急,采取了行动,不要马上下结论,要等一段时间,等滞后效应出现了,看看效果再下结论。
很多公司特别是互联网公司抛弃了利润而追求市场占有率也是这个道理,类似地,我们个人学习知识和技能也会如此。比如认真从事网球或者高尔夫球这一类球类运动,你会有这样的体会:一开始你可能有一个不好的动作,好的教练会想办法纠正你,但是在随后一段时间,你反而变得不会打球了,成绩下降。不过过几个月之后,你的动作变得标准了,球技就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所以,我们做事情就需要有点耐心,如果我们相信一个新的方法是好的,就坚持一段时间再下结论,不要根据实时的反应草率给出结论。
不去追赶列车
哲学家波普尔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理论:
第一:经过检验并以适当的方法予以驳斥,已知为错误的理论,称之为被证伪。
第二:尚未得知是否错误或者尚未遭否证,但将来有可能被证明为错误的理论。
我们都应该尊重时间并认识到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加上时间的维度,所以在任何一个时代中生存方法论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它有可能随着时间跨度地拉长被证伪:
投资房地产能致富吗?
不知道!
在以前的中国能吗?
能!
在将来的中国能吗?
不知道!
在08年的美国能吗?
不能!
所以你说投资房地产能/不能致富是一个方法论吗?
历久而存的事情更为可取——它们更容易达到遍历状态。但无论如何,我们都难以知晓它们能坚持到何时。
所以对任何人而言,重要的是原则,是思考问题的方式,罗胖说过他对于互联网时代的评价和感受就是小趋势,在小趋势下,列车停靠站点的时间会越来越短,但相应的,车次会越来越多,你不必因为错过列车感到痛苦甚至内疚不已。但是错过列车的痛苦只有在你追赶它的时候才会来到,同样,不能达到别人对你期待的成功,只有在它也是你所追求的东西时才是痛苦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是自己开上一列车,沿途搭上越来越多的志同道合的人呢?应对黑天鹅最好的办法就是反过来想,避免从众,追赶列车、追求别人所谓的成功。小概率事件会毁灭你但同样会成就你,原则比方法重要、不要枉费你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