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沟里的梦——(二十一)我的“四荒地”变成摇钱树
1986年,在这里实施了“四荒地”使用权的拍卖,其实也就是承包使用权。我住在山沟里,这里离大庄社相对远点,也没有过多的村民抢着与我竞争承包权,我也就顺利地承包了200余亩荒山荒沟,有承包的,也有竞拍的,拍卖也就象征性地缴了点承包费。从此,也就圆了我治山治水之梦,也让我从中受益。
在自留地和自留山改造和利用过程中,我已经摸索出了小流域治理的点点滴滴经验,逢坡修“带子田”、逢沟壑拦截“小堤坝”,带子田可以栽植果树,还可以保住雨水,小堤坝可以保住泥土,拦截山洪。有了充足的水源,平整的小梯田,更有利于植树造林,别说是栽种杨柳树,栽植果树的条件也具备了。
自从有了荒山荒沟的使用权,我植树造林、栽植果树的信息更大了,带领着妻儿,开始了“四荒地”变废为宝的艰苦卓绝斗争。
在山坡上,我会根据地貌特征,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平缓的山坡相对会修整的宽一点的带子田,陡峭的山坡修整的相对窄一点的带子田,有笔直的,也有弯曲的,有相连接的,也有隔断小块的,从山坡上面望去,有四川云南一带“小梯田”一样的感觉,在沟对面放眼望去,条条块块、星星点点,赋予了大自然之美。在这些小小带状梯田上,我栽上了果树,大多数是杏树,因为杏树耐干旱,相对不挑剔土壤。在沟壑和条件不便利的山坡,我栽植杨柳树、刺槐树、山桃树,有的地方还种植了柠条和黑刺。原来光秃秃的山坡山沟,慢慢地有了梯田也有了树木,还有绿茵茵的地埂,瞬间赋予了山坡山沟的灵魂。
当时,杏树还没引进新品种,就是山杏,在我们这里叫麦黄杏,常常和冬小麦一起成熟,每到盛夏,村民一边收割小麦,一边采摘杏子。说是采摘杏子,有点不妥,杏子树太多,一般是我用木棍子敲打树枝干,成熟的杏子会自然脱落在地面,妻子、孩子捡拾杏子,用笼担挑回家,或者用布袋背回家。回到家后,一家人在院子或门前路上捏杏干,果肉可以晒成杏干,杏核可以直接出售,杏核还可以存到冬闲时打成杏仁出售,这样的收入会更好一点。起初,我们都要把杏干、杏核带到集市出售,后来,我家产的杏干和杏核越来越多,就有商贩上门收购。
我在山坡带子田栽植杏树,同在耕地栽植果树没有多大的差别,在带子田上,我会用锄头挖得蓬松,野草也锄得干干净净,还用上了农家肥,我还会想方设法地将院子的路上的雨水引流到带子田内,杏树长势好,产出的杏子果肉多、杏核大,增加了不少收成。
随着杏树新品种的不断引进,我采用高枝换头嫁接技术,好多树根,甚至树干还是当年的,树枝条从山杏到大接杏(兰州大接杏)、金太阳、骆驼黄杏、串枝红、曹杏,现在大多数是红梅杏,彭阳红梅杏已经获得了国家地理标志产品。在良种改造改善上,先后出现了好多杏子品种,经过尝试,适宜生长、产量高、果子品质好,我就不惜代价采集接穗。前些年,几乎三五年就换一茬,有的刚进入盛果期就被无情地淘汰,还是红梅杏持续时间最长。
在沟沟壑壑,我采用“柳树桩拦截法”修筑小堤坝,这样可以拦截雨季的山洪,还可以保住流失的土壤,将被山洪冲刷成弯曲的、尖深的沟壑淤平,变成一段又一段相对平整的小梯田状,同时我还进行人为干预,将沟壑两边松散的崖土撬落填埋沟壑。在治理沟壑的同时,我都会栽植杨树、柳树、槐树、榆树等用材林木,十头八年后,我把栽植相对密集的树木砍伐,变卖成钱持续投资我的山沟沟果园。
后来,我们这里大规模实施植树造林,特别在实施南山流域综合治理过程中,我家附近的山坡山沟,确切说是我承包的荒山荒沟以外,都享受到了政策红利,政府组织村民集体参与挖“带子田”,免费栽植杏树、山桃树、松树、柏树、柠条,使用权依旧没有改变,还是原承包人享有。还在条件不好的一部分耕地,也实施了退耕还林政策,村民可以享受几年的补贴,成林后的收益归村民所有。其实,我的荒山荒沟早就完成治理,但我和家人还是全程参与了集体植树造林。
我的“四荒地”治理成功经验,也带动了周边村民的治理“四荒地”热情,植树造林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我们村子里的山坡、沟壑和门前屋后在附近是最先绿起来的,也树立了小流域治理样板,彭阳县南山流域治理示范区的核心区就是我的山沟沟。
2000年4月我被原水利部命名为“四荒地治理示范户”,只有荣誉证和奖牌,没有奖金,但在我的内心,这个荣誉远远比给我奖金更有含金量,因为,我为“四荒地”变废为宝树立榜样。
(文/木易水车 晓阳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