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重新开始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加【人生关键字】系列征文第十一期
文/筱笑盈盈
动车缓缓开启,坐在靠窗位置上,陆鸣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呀,山呀,高楼大厦呀,云影和日光呀,思绪渐渐漫游起来。
时间对于一个忙碌的人来说,是最珍贵的财富。而对于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来说,简直是在消耗生命。
这半年来,他接到的只有几个律师协会分配的案子。每年律师协会会给当地的律师分配几个法律援助的案子,是政府指派的,会有一定的钱补贴,刑事民事的案子都有。
出现这种法律援助,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当事人,或者说是犯罪嫌疑人,他们没有亲属监护人,或者是没有钱请律师,本着我国法律公平公正,每个公民都享有辩护权原则,国家会替他们指派一名律师,以彰显权利。
这样的案子劳心劳肺,却没有几个钱,不是他菜,实在是他得罪了海城知名律所的领导。
海城是待不下去了,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家去。
两年前,陆鸣佑刚从海大政法学院毕业,雄心壮志地留在海城,凭着自己的优异成绩和实习期间的一则独立完胜案子,被海城知名律所惠民律所录取,成为一名律师。
一直以为自己的律师职业很高大上,可以在惠民律所有所建树,至少能一直做下去,成为金牌律师。在律所一年半时间,却让他带着怒气和律所一拍两散。
一个月之前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和吕娜携手走入婚姻殿堂,两人感情稳定,不会有变故。
可是现实却又一次狠狠给了他一记重拳,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如同幻境,转眼即逝,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工作遭遇滑铁卢,女朋友分手了,他还剩下什么?
当年父母告诉他,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光宗耀祖。他很听话,拼命地学,最后本、硕、博连读,毕业后进了惠民律所,他庆幸自己成为了一名律师。
大学时交往的漂亮女朋友吕娜也一直和他恩爱有加,在外人看来他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可他却没有想到这只是生活的开始。
不得不说,律师这一行年龄样貌谈吐都很重要,就看能不能镇住当事人。
不得不承认律所金牌律师凌深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陆鸣佑刚进惠民
律所第一个月,他给凌深做助理,亲眼见他忽悠一个香港游客。
那位香港游客夫妻两个来海城度假,在酒店和人起了冲突。
那个喝醉酒的本地人来酒店找一位朋友,结果敲错了门,把正在酒店午睡的港商给吵醒了。
港商开门后,本来敲错门的说声对不起就完事的一件小事,却因港商讲了一句粤语那个喝醉酒的人听不懂,以为在骂他,就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最后竟然扭成一团。
外地人欺负本地的,自然会吃亏了。
酒店报警后,双方被抓去派出所,互相都有轻伤。事情到此为止本该调解调解便没事了。
最多港商陪点医药费,何况本来就是本地人喝了酒先挑起事端的,而且也是那个喝醉酒的人先甩港商一个耳光,港商才动的手,港商是个练家子,那个本地人自然被揍得不轻。
也该是那个港商倒霉,碰到了一个硬茬子,非说这事没完,要追究港商的法律责任。
凌深接受此案后也故意把这事说得很严重,说对方强硬不肯和解,硬是要追究法律责任,可能真要追究估计要判刑三年以下,结果当场把那港商老婆吓哭了。
其实懂法律的都明白故意伤害罪和自卫的结果有很大的区别,自卫致人受伤是否犯法,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分析。如果自卫行为在必要和合理的限度内,那么就不构成犯罪,也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结果当场那女人就取了二十万哭哭啼啼地握着凌深的手,央求他一定要想想办法。
凌律师还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说,行吧,我肯定给你想办法。
结果自然是凌深私下里打了一个电话给认识的熟人,问了一下港商在拘留所里的情况,过了两个星期港商老婆交了罚款,赔了对方医药费就出来了。
港商老婆还以为是凌深在暗中使了大劲,感谢连连,把凌深当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活菩萨。
就这样,二十万交了税,给了律所一笔,大部分就轻轻松松地落入了凌深的口袋,这种昧着良心的钱,他揣在兜里不觉得烫手吗?
这件事给陆鸣佑的印象实在是太差,难道金牌律师是这么得来的?他甚至对律师这个职业也有了颠覆性的看法。
而让他最终离开律所的却是他跟了将近一年的案子,完结后得到的报酬却是打发叫花子一样的,这让他愤怒。
这个案子是一件商业纠纷案,也是他同学给牵的头,是他独立做的。所有的差旅费全他自己自掏腰包,一分都没有报销。
如果胜诉,可以得到四十万律师费。当初他跟老板商量打惠民律所牌子,老板就让凌深也参与这个案子,说好除了纳税和律所抽成,剩下的他跟凌深五五分成。
陆鸣佑辛辛苦苦跟了一年,案子终于胜诉,除去所有费用,他们到手二十五万律师费,结果凌深拿着二万元过来跟他说:“小陆,辛苦了,这是这个案子你应得的钱。”
看着这两万元,陆鸣佑气得浑身冒火,这也太欺负新人了吧。
跟姓凌的大吵一架,结果恶人先告状,第二天律所老板还找他谈话,说年轻人,不要这么锋芒毕露,毕竟你的路还长,要虚心求教,不要把钱看得太重。
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陆鸣佑一冲动就直接辞职走人。
“借过,不好意思!”这时,一位看上去比他还年轻的小伙站在了陆鸣佑面前,用手指了下他坐着的位置,示意靠窗的位置是他的。
陆鸣佑赶紧站起来让座位:“不好意思!”
他点点头,把双肩包拿下了放在座位上,手里一个旅行袋放在头顶上的架子上。陆鸣佑站在过道上,直到他坐到靠窗位置上,陆鸣佑才在他旁边坐下来。
陆鸣佑的目光被他吸引,因为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稿子,上面大黑字写着:“关于《方宏贸易有限公司假冒伪劣产品》的申诉”。小伙默默翻着看。
陆鸣佑不禁一阵惊讶,这小伙看上去像高中生,生得眉清目秀,侧面看更英俊,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肤色,难道是大学生,学法律的?
这是什么缘分,路上也能遇上同道中人?
“你是大学生,学法律专业吗?”陆鸣佑情不自禁问出口。
他转头看向陆鸣佑,眼里有探究,疑问:“不,我今年刚毕业了。你是律师?”
陆鸣佑苦笑着:“曾经是!”
“什么意思?”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引起了兴趣,合上文件,“辞职了?”
“对,这个行业坑人。猫腻多。”
“哪个行业不都一样,关键看自己。”他的话不禁让陆鸣佑又多看了他几眼,心想:年纪轻轻,说出来的话却老成持重。
“你考了司法资格证留在当地了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被逗笑了。
“我是考了司法资格证,但没有留在当地,我是京大毕业的,回海城了。”
“哦,那你现在是自己干,还是在哪个律所?”我又问道。
“没有,我现在暂时还没有进律所,我是律师协会分配给我的案子。”原来是这样。
“那你这个案子赚不了钱的。有的也只是政府几百块补贴费,连车马费都不够。”陆鸣佑说。
“没错,这个公司已经倒闭,负债累累,现在又被告假冒伪劣产品害人遭索赔。”他说。
“那你还接了?”我不仅好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案子,胜诉没有钱,差旅费都得自己贴,败诉连名誉都可能有所损。
“我也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锻炼自己。我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么,何况这老板可怜,妻离子散不说,还得吃牢饭,他一辈子辛苦创业不容易!”年轻人看着陆鸣佑问,“你认为律师本色是什么?”
陆鸣佑一顿,一阵窘迫,被问住了。律师本色是什么?他知道,为民办事,公平公正!他竟让一个后辈给锤击了,只知道律师高大上,律师很来钱,忘记了自己本职工作的职责所在。
陆鸣佑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光与影,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在法律之外还有良心。当法律和良心抵触之时,良心是最高的行动原则,而不是法律。我们是律师,不是商人,只有商人才会以赚钱为目的,法律的尊严不能用金钱衡量。尊崇良心,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准绳。
“大哥,你是律师,你就是我的前辈,我们留个联系方法,有问题可以向你讨教吗?我前面一站要下了。”那个年轻人见陆鸣佑不说话了,就转头看着他谨慎地问。
陆鸣佑反应过来后,急忙拿起手机解锁,两人加了微信,并交换了电话。
他的微信昵称余旭晨。头像是靳东演的一部电影《精英律师》这部剧陆鸣佑看过,整个故事都是围绕一家名叫权璟的律师事务所展开。故事情节取材于日常生活,聚焦律师行业与民生案件的结合,展现了一群法律工作者捍卫职业理想,追求公平正义的事。重点不是“精英”,而是“律师”,剧中要传递给观众的是:善律者不讼。
我抬头看着余旭晨,明白这个年轻的奋斗目标是什么了!善律者不讼是优秀律师的格局,要做到善律者不讼,在这个社会或许不容易,但凭良心做事,不要把问题推向极端,不要撕裂人伦,做到公平正义是作为一名律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陆鸣佑似乎被眼前的光照亮前方道路。
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窗外,正好那个年轻的余旭晨走在太阳底下,他扭头对着陆鸣佑所在的车厢挥了挥手,似乎在说:后会有期!
陆鸣佑也探身向他挥挥手: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或许再次见到时是站在庄严的法庭上,成为激烈辩论的对手,或许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动车再次启动,随着一声汽笛长鸣,车窗外一掠而过的站台,被甩在了后面。
“请问,您是律师吗?”陆鸣佑刚坐直身,前面正对着陆鸣佑一排座位上,站起来一位五十上下的农村妇女,瘦瘦小小,外面套着一件肥大的T恤,很不合身,像是男孩穿的衣服,整个人怯生生的。
因为动车上人不是很多,每人都有座位,她站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陆鸣佑前问。
“您是律师先生吗?”她忐忑不安地又问了一遍。
陆鸣佑连忙抬起头:“是的,大姐,你有什么事吗?”
“唉呀,大兄弟,我今儿个运气真是好。坐个车也能碰上律师。律师先生,我能咨询一下我儿子的事吗?”
“可以的,大姐,您坐下慢慢说!”
她在陆鸣佑身边座位坐下,未语泪先流,好一会才哽咽着说:“我是来看我儿子的,儿子在看守所。他还是个孩子,还不满二十岁。律师先生能不能帮帮他?”
“怎么回事?您能详细说说吗?”陆鸣佑觉得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进看守所,不是打架斗殴就是一些违法乱纪之类的,不会太严重。
然而,等陆鸣佑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才又一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原来,这年轻人叫陈宇航,惠州人,住在惠州乡下宁锣村,父亲种地,母亲家庭妇女。陈宇航在学校读书时学习不好,高中毕业之后就在惠州城里的一个小酒馆做服务员,结果,有一天,一个社会上的大哥,来酒馆消费时跟人起了冲突,是陈宇航帮了他,摆平了此事。这个社会大哥就认为陈宇航小小年纪很有魄力,他很欣赏,要和陈宇航结拜成为好兄弟,还说只要跟着他保准他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大把的钱赚。
后来陈宇航就经常跟着大哥混。有一天,那个大哥说让他带着一个行李箱,坐飞机去一趟云南,箱子交给当地的一个人,一趟除去机票钱,再给另外一万。
“我儿子他说,他从来没有坐过飞机,而且一万块钱呢,真的很多了!我们家一年也挣不到那么多钱。他就去了,结果箱子送到坐飞机准备回来的时候,就在飞机上被警察铐上了手铐。律师,我儿子真不知道里面是毒品啊!他不会坐牢吧?我们都挺害怕的,你说儿子是不是……”说到这里她已经放声大哭起来了。
这时坐在陆鸣佑后排的一个老大爷插嘴说了一句:“唉呀,这娃是被人做局下套了。涉毒可不是小事呀。”
陆鸣佑也为难了,涉毒,这可绝对不是打架斗殴违法乱纪能相提并论的,坐牢是铁定了。
陆鸣佑把原本想告诉那位大姐,铁证如山,基本等着坐牢的话,终究咽回了肚子里。
20岁,运毒,不管他究竟打没有打开箱子,知不知道里面是毒品,二十年跑不了的。
二十年之后,他出来已经四十了,他的老父亲老母亲还在不在?他这个儿子还能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
一个四十岁的人,和社会脱节二十年,没有学历,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出去也是一个废人了。
陆鸣佑心里涌现出很多话,但是都没说出口,他觉得要是说出口了,连自己也会恶心到。
他静静地看着大姐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无力感。
最终,陆鸣佑还是说了一句:“别放弃,告诉你儿子在里面好好听管教,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去想想办法。”
大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站起来喊道:“律师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拜托了!”
动车外面本来艳阳高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雨来。而且雨似乎下得很大,在动车的玻璃上留下一串串泪痕一样的痕迹,外面一闪而过的光影变得模糊起来,像油漆一样,变成了一个朦胧又斑驳的世界。
陆鸣佑在前面一站到站了。下车后,他的心境、想法都已经有了改变,他决定重新开始,不再放弃,坚持律师这一职业,凭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事。
在老家陪伴了家人一段时间,陈鸣佑又返回了海城。
一到海城,他第一时间去了关押陈宇航的看守所,他想先了解下情况,收集全资料再做打算。
陈鸣佑知道现在他在律师圈里要名气没名气,要实力没实力,也没有什么人脉,想活下来,只能先捡别人的案子做。
陈宇航的案子,他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但他也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帮这个年轻人,不为钱,只为良心道义,或者是同情心泛滥也可以,总之不能让这件事毁掉陈宇航的一生,处理得好,或许还可以不用坐牢。
如果说他知道是毒品,那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的,可根据那位大姐说的,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了,那就还有转缓余地,至少可以少判几年。
陆鸣佑对陈宇航这个案子多少还抱有一丝希望。
陆鸣佑看着海城雨过天晴,晴空万里的天空,心里似乎也舒缓了不少。
出租车司机一听是看守所,又是荒郊野外的地,打死都不愿去,陆鸣佑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啪”拍在副驾上:“去不去?”
司机立马眉开眼笑,开车上路了,车子飞速疾驰。
到了看守所,陆鸣佑嘱咐司机等着他,他自己进了看守所。
坐在探视间里,陆鸣佑低头整理衣服,一抬头,看到狱警带过来一个看着瘦得像竹竿,连劳改服都撑不起来的男孩坐下。他怯生生地低着头,两只手不停地搅动着手指,不敢抬头看陆鸣佑。
他脸很小,眼睛却很大,岁数看上去也很小。
“你多大了。”陆鸣佑知道他20岁,但看着实在只有十五六岁光景,不,现在十五六岁的孩子也长得高高大大的,就像十二三岁完全没发育的样子,就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男孩回过神来,轻轻说:“我20了。”陆鸣佑叹了口气,就让他把案发的经过再说一遍。
情况基本上和那位大姐说的差不多。陆鸣佑心里涌现出很多话,但是都没说出口。只是说了句:“别放弃,在里面好好听管教,我还会再来的。”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站起来喊道:“陆律师,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然后就被狱警督促着带走了。
从狱警那边拿到了陈宇航的所有复印件资料,离开看守所已经是下午了。
陆鸣佑出门一看,那个出租车司机早跑得没影了,他啐了一口,就知道这孙子不靠谱。
郊区很少看见车子过来,陆鸣佑懊恼地提着文件包往市区走。
这会下午,又热又晒,日头正毒,汗流浃背,脱了西装搭在手上,不一会脚已经被皮鞋磨得生疼,索性脱了鞋用手拎着,穿着袜子踩在滚烫的马路上。
又走了好远,看这天际线和马路交接,他突然感觉人生就好像这条路似的,又累又烫,看不到尽头,但是你又不得不往前走。
第二天一早,陆鸣佑赶去法院给陈宇航的案子立案。
听法院的人说,这案子似乎也有点棘手,毕竟是涉毒了。
陆鸣佑知道,但是再难,他也要坚持走下去。世间真的没有讲道理的地方吗?
虽然这个世界有的人山珍海味,出入高档场所,住着豪华别墅,有的人夜夜泡面馒头还债度日,但人间本来就不是个讲公平公正的地方,生活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有些不公平,你去力争或许还有希望,不去力争就什么都完了。
陆鸣佑根据陈宇航提供的线索去找那个社会大哥,可那个住址早已经易主,无从追查。
陆鸣佑找到刑侦大队抓捕陈宇航的荆副队长,结果他拍着陆鸣佑的肩膀说:“我说陆律师,你江湖经验太浅了,逞什么能?这涉毒的,不管那小子打没打开过箱子,都逃不掉了。”
陆鸣佑一时有些气馁,看来这事真的难办了。
陆鸣佑不甘心,他联络了动车上碰到的那位余旭晨,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一番,说到正事,陆鸣佑把这个案子简单给他说了,余旭晨说:“如果想证明那个男孩无罪,你从明知的程度和内容上下功夫比较好!”对呀,陆鸣佑醍醐灌顶,怎么就把这个给忽略了呢!
根据陈宇航案件的客观情况推定,如果检察机关公安机关无法根据行为人的年龄、对毒品的认识、获取的报酬数额、运行线路、逃避检查等认定其知道是毒品,则无法证明你在主观上达到明知的程度。此时要具体根据行为人的详细情况来进行论证。
明知的内容是指行为人对犯罪对象的认识范围。
陆鸣佑经过几个月取证,从这两点上下功夫,用大量证据证明了陈宇航运输毒品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
幸运的是那个社会大哥最终也落网了,并为陈宇航做了证明他并不知情,最后陈宇航被无罪释放。
这个案子一炮打响,让陆鸣佑在律师界崭露头角。
后来他跟余旭晨合作开了个小型律所,接的案子虽然杂,但两人做事都很认真严谨,慢慢地他们在律师圈渐渐站稳脚跟,名气也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