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挪威的森林

有位名人说过，没有谈过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

刘海在看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渡边纠缠于直子和绿子两个女孩中，难以自拔，无法选择。刘海现在也面临类似的情景，虽然程度远没有达到渡边那样，但是困境类似。

身边关系最亲密的两个女孩，莹虹和晓冉，从心底里说，他都喜欢。晓冉是姐姐类型的，凡事会提前考虑，做事也照顾刘海的感受。莹虹则是挚友类型，时时鼓励和鞭策他，也关照他要劳逸结合。

刘海觉得她俩都很好，他想要选择其中一个做女朋友。虽然刚开始接触时，他的起心动念不是如此，接触多了，连周边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和她，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相较其他人，要更亲近。

刘海也不止一次受到别人的提点，要抓住机会，把莹虹变成女朋友，或者把晓冉变成女朋友。刘海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他相信向任何一个她提出这个请求，她们大概率都不会拒绝。但是，如何处理和另外一个人的关系，他还没有想好。

在一段时间里，刘海陷入深深的纠结，甚至有些痛苦。人在做重大抉择时，总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刘海的梦里经常出现两个影子，有时候是莹虹的脸，有时候又变成晓冉。

刘海陷入深深的迷茫。

晓冉上课时，看到刘海经常性的心不在焉，神态游离，就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起初，刘海不愿谈起这件事。晓冉几次询问之后，刘海约她到操场散步。

刘海尽量平和地谈起他最近的苦恼。晓冉依旧像知心大姐姐似的听他讲过往，听他讲感受，听他讲烦恼。她没怎么插话，她也在考虑。

第二天是个周五，下课时，晓冉塞给刘海一张纸。

“刘海，很感谢你的坦诚，也感谢你的喜欢。说实话，我也喜欢你，喜欢你的努力上进，喜欢你的阳光开朗。

但是我不适合做你的女朋友。你的女朋友应该可以在你的人生中，与你携手同行，与你相互激励。我很难做到这一点，也许这是我的性格，也是我的宿命。

我更愿意做大姐姐，在你的身后给你关怀，给你照顾，哪怕只是一个片段的时间。我把你当弟弟看待，我来承担姐姐的职责。

你应该追求你的幸福。莹虹是个好女孩，她比我更适合你。我们虽然接触仅有几次，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对你的喜欢。你们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彼此对对方的性格脾性更熟悉，也更容易融入彼此的生活。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有这段过客的经历，我挺满足。我感谢喜欢我的男孩也喜欢我，但是我们不可能再进一步发展关系。我会把这段感情埋在心底。

赶紧去向莹虹表白吧，把她追到手。要是被别的男孩抢先了，你就只有后悔的份儿了。

喜欢你的晓冉”

刘海读罢，心里像被锥子扎了一下，眼泪也不争气地滑下来。他知道和晓冉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周末刘海没有外出，他借来班长冯大壮的卡带机，躺在操场的草地上，戴着耳机，一遍遍地单曲循环着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刘海很痛苦。

人也许就是这样，得到时感觉不到幸福，觉得一切理所应当；失去时感觉异常痛苦，仿佛另一个自己被从身体里剥离。

痛苦的不止刘海。

周一上课时，晓冉请假了。莓莓告诉刘海，晓冉周五晚上就发高烧，一直躺了两天，今天精神也不太好，所以继续休息一天。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海摇摇头，只是说，转告晓冉注意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听得莓莓一头雾水。

后来晓冉仍旧很关注刘海，只是不像之前那么频繁地找他了。

很快，晓冉在邻队找了个男朋友。毕业时，他们就分手了。

我们谁不是在选择与被选择之间，慢慢成熟，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