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心有悔覆水难收,欲食言木已成舟
口才通常是指:在语言交流的过程中,运用准确、得体、生动、巧妙、有效的口语表达策略,达到特定的交际目的,取得圆满交际效果的口语表达的艺术和技巧。
有口才的人,不管在生活和工作中都能获得巨大成功,往往会合理的运用语言技巧,而取得最大化的效果。
《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毛先生以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古人云:一言九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刘志一边帮袁浪揉着发紫的手腕,一边说道:“爷您想想看,贼人是因为这件衣服惦记上您了。昨天晚上想偷袭您,您三拳两脚打跑了他,还跟踪他来到了贼窝,赤手空拳把贼人一网打尽。这可不就是大功一件嘛!要不是这件衣服,您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劳。”
听了这话,袁浪陷入了沉思,曹超直接反驳道:“你这是胡说八道,爷明明是被人绑过来。”
“谁看见了?”
“爷刚刚说的。”
“你……”
“行了!别吵。嗯,照你这么说,我是自己来除贼的。”
袁浪有点明白刘志的意思。
“当然了!”
“外面那个贼人死了,有一个贼人又逃了,我又一时记不起怎么回事了。到了衙门该怎么说?”
“小人大胆猜测,不,推测,昨天晚上应该是这么回事。您在路上好好走着要回家,有贼人为钱财盯上您了,就去偷袭您,您三下五除二打倒了贼人,本来想拿他见官,谁知贼人狡猾逃了。
您乃公门中人,哪能放他离去再害人?哪怕您手无寸铁,您还是跟了上去,找到贼巢以一敌二,跟贼人大战三百回合,战至天明贼人不敌,一死一逃。”
“哦,原来昨天晚上是这么回事。”袁浪自言自语道。
“当然是这样了。”
“吹吧!爷这身手跟人大战三百回合,还一点伤都没有,谁信呀?”曹超听刘志的话差点笑出声来。
“爷手腕上的就是伤,你什么意思?爷的身手怎么了?”刘志反问道。
“我……爷,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曹超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了忙说道。
“没事。”袁浪说道,他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按刘志说的办。
“爷,您堂堂一个岭州府都尉,对付两个毛贼绝对是轻轻松松的。抓贼本来是捕快的事,您这可是等于在帮他们的忙。”刘志看出袁浪在犹豫,又旁敲侧击地说道。
他不太关心袁浪是如实上报,还是把事情稍作加工再报,只要能把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就行。
袁浪想了想觉得刘志说得有理,如实报告,自己肯定会成为笑柄,堂堂岭州府都尉被人打晕绑了一夜,简直是百年不遇的笑话,再想升官也就不可能。
按刘志说的办,把昨天的事情稍作加工上报,也不算是多大的功劳,至少不会丢人,还能让不明情况的人高看自己一眼。
“嗯,你说的不错。”
就这样,本来是贼人错把袁浪当成紫言绑走,挨了顿打绑了一夜,两个贼人内讧一死一逃,变成了袁浪赤手空拳直捣贼巢为民除害,两个贼人面对天降正义毫无还手之力一死一逃。
袁浪倒也遵守约定,并没有说岀杜资的容貌。
逃岭州城的杜资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敢走官道直奔小路,岭州多山多树,小路弯弯曲曲且很多都需要翻山越岭,杜资不认识路而且带的干粮不多。
在山林里面凭感觉走了两天后,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又快被蛇虫鼠蚁折磨至发疯,最后他决定出来了。
他在官道上走了大约一柱香时间,来到一家镇子,买了点吃的喝的。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他没有被通缉,坏消息是他所在的镇子离岭州城只有半天的路程,就是说这两天在山林里累得跟狗一样,却一直都在岭州城附近转悠。
杜资找了家小店,在他的苦苦哀求下,掌柜的才同意让他柴房里睡了一觉。
他倒不是没钱,只是不敢花,逃命之中不敢露财。在山林里钻了两天之后,他的形象已经比乞丐好不了多少。这时候他要是拿出银子来住店,说不定就有多事的人去找捕快过来盘问了。
柴房里大半都是柴禾,杜资只好躺在柴禾上睡觉。连日的疲劳让他躺在极不平坦的柴禾上也睡着了,巨大的压力下又让他不停地做噩梦。
杜资没多久便醒来了,感觉浑身酸痛,像被人殴打过一样,腹中有些饿,拿出包袱里白天买的,此时已然又冷又硬的干粮啃了几口,心里充满了悔恨:“若不是自己贪心赌博,也不至于烧了房子进大牢,若不是自己联合老吴一心要报仇,也不至于闹出人命。”
如今他想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只能暗暗祈求上天,这回若能平安无事,一定要好好做人。
而杜资不知道的是,紫言、玲珑、盛天三人也在这个镇上。
盛天要回天山雪域派给师尊祝寿,玲珑想去看看雪域派的奇功,紫言则是被玲珑几顿大餐收买了才答应去。
岭州境内多山,官道两边连绵高山,山上树木郁郁葱葱的。一开始感觉十分好看,看得久了就有点腻了。
三人走走停停,过了几天,道路两边地势平坦起来。这天天气不错,休息的时候盛天去练功,玲珑提议相互切磋一下。
本来是让紫言看看有什么缺点指点指点,紫言却表示,你们人笨武功蠢,再练一百年也不好看,独自躲一边晒太阳去了。
玲珑与盛天便剑来掌往打了起来,玲珑佩剑先前交手时被毁坏,此刻用的是龙渊。手抖长剑直刺盛天面门,盛天一掌自右向左,掌风使剑偏离,侧身躲开,一掌挥向玲珑,玲珑撤步收剑,竖于面前又送出,手腕使力,剑尖自上下,攻盛天天灵盖,盛天急忙收掌躲开。
玲珑所习快剑除了剑法本身要求的刺点劈斩,还注重出剑势如疾风快似闪电,迅捷无比,她使剑招时龙飞凤舞犹如仙女下人间。
盛天修炼的烈焰掌要求内力深厚,招式简单,大开大阖,力道雄厚,挥掌时虎虎生风,气劲聚集,迎敌之时身法极为沉稳犹如金刚罗汉台上坐。
两人仅为切磋点到即止,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好啦好啦!真是大蠢配小笨,狗屎配牛粪!说你们是菜鸡互啄都算得上是夸你们了!!武功哪有你们这么练的?武功的重点都没搞明白了就瞎练一通。”一边晒太阳的紫言闭着眼睛把两个人骂得一无是处。
盛天性格敦厚,玲珑气不过反问道:“你倒是说说,我练的哪里不对了?”
“哪里都不对。”
“我明明是照着剑谱练的,你连剑谱都没看过,就说我不对,真是岂有此理!!”
“剑谱又不是为你一个人写的,快剑剑法流传至今,成名者不过寥寥几人,你知道什么原因吗?就是因为快剑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练,不动脑子练死功,练到头来一场空。”
“噢,这样子。”玲珑恍然大悟,又问道:“盛天兄弟的烈焰掌又有什么问题?”
“问题不在掌法,问题在于他本人。”
盛天恭恭敬敬地拱手问道:“恳请紫前辈训示。”
“问题是你人太蠢了!人蠢也许不是你的错,估计你父母也是蠢货,才会生出来你这个蠢货。”
眼见紫言出言如此不逊,玲珑走过来一把揪着他衣襟喝道:“你这家伙嘴巴怎么那么欠!?快点跟人家道歉!”
“道什么歉,我说的是实话,能教出这种蠢货的,估计他的师父也是个废物。”紫言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
“喝!”盛天怒吼一声,满眼怒火,施展身法几步便到紫言面前,双掌冲紫言打出。
相遇以来,他对紫言的冷言冷语都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他本就不是惹事生非好勇斗狠的人。可刚刚紫言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先辱其父母又辱其恩师,才愤怒之下挥掌攻之。
紫言看他掌势汹汹亦不退不避不让单掌迎上,两股劲力相撞造成“嘭”的一声巨响,震撼山林鸟兽齐惊。紫言后退半步,盛天后退三四步,他有点惊讶,烈焰掌在自己手上从未发挥过这样的威力。
“烈焰掌是至刚至阳的掌法,调动心肺之火就会威力倍增。若不是刚才你怒火攻心,是打不出这样的威力的。”紫言淡淡地说道。
玲珑、盛天这才明白,紫言刚刚是故意激怒盛天,让他发挥出烈焰掌的十成力量。
“嘿!小东西,别抢我的猪肉干!!”紫言骂道,灵狐正在偷偷吃猪肉脯。
又这么走好几天,盛天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环境了。走着走着官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原。带的食物越来越少,紫言也越来越没耐心了,每天都在问“我们到了没?”。
好不容易走出了荒原,竟然来到了一片沙漠,方圆百里看不到一个人家,看得紫言欲哭无泪,这是什么破地方?
他实在是后悔答应玲珑来了,他都想直接自己回去算了,可难的是已经到这里了,想一个人回去又不迷路是不可能的。
看着生无可恋的紫言,玲珑一脸开心地安慰他:“马上就到了,既来之则安之。让你一个人走回去,走不了多久你就迷路了。”
好在盛天领着他们找到了一处集市,当地胡人居多,食物也是以胡饼、羊肉为主。
在这里胡饼的种类非常多,最大的大如脸盆,最小的和茶杯口大小。
做法上以面粉为主要原料,有些添加羊油,有些会加羊肉丁做馅烤,还有加芝麻与葡萄汁,或者加油酥,放入特制的火坑中烤至表皮金黄。
羊肉以烤为主,当地人习惯地肥瘦相间的羊肉穿在细签上,经过简单的烤制,再撒上盐、孜然粉、辣椒粉等调料即可食用。
好的厨师烤熟后的羊肉外焦里嫩、色泽油亮、味道鲜美却不膻,咬上一口羊肉,美妙的味道瞬间充满口腔。
有吃有喝还有胡人女子养眼,紫言呆在这里都有点不想走了。但还是被玲珑拉着上路,这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天山了。
往前走是一片草原,灵狐的伤完全好了,而这里是它家,它离开马车跳下去尽情地奔跑。盛天也不阻拦,只是用神行步不远不近地跟着它。
“看起来盛天兄弟跟他师兄打的赌是赢定了。”玲珑说道。
“嗯?你在跟我说话啊。”
“废话,我身边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你刚说什么赌?”紫言打了个哈欠问道。
“盛天前些天说了,他师兄和他打赌,赌他肯定无法驯服灵狐给他们师父做宠物。”
“不管输赢,小胖子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呀。”
“你又开始乱说话了,难得人家一片孝心。”
“你自己看,小胖子现在还是没有把灵狐驯成宠物,倒是他更像是灵狐的宠物,灵狐往哪里跑,他就跟到哪里。我看他根本就不懂如何把野生动物驯练成宠物。”
“对啊!你能教教他吗?”
“我又不会,就算是我会,他也学不会的。”
“为什么呢?”
“小胖子和你一样太过天真,心慈手软,而把野生动物驯成宠物需要非常残忍的手段。我知道把野生的鹰驯练成宠物的方法,抓住一只鹰,用绳索绑住它的一只脚,然后一直挑衅捉弄它,不让它睡觉。扔给它一些肉,野性还在的鹰是不会吃的。一连几天几夜,消磨它的意志,最终它可能会屈服,也可能宁愿饿死也不屈服。”
“那,那盛天不是输定了吗?”
“赌约要真是按他所说的,那就是输定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盛天输定了吗?”
“当然不是,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注意过他的事。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他是死是活又和我没关系。”
“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
“不,我只是不会跟谁都讲情义而已。你让我帮忙时,虽说不情愿,可我也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