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昆明的记忆
与伙伴一起完成儿童医院信息管理需求的现堪后,晚餐后驾车回到昆明已近10点,从黑林铺西城时代到家约莫有10公里,扫了一辆美团电单车,打开导航,沿着多年前就已熟悉的线路,而今却陌生的街道奔向家的方向。已习惯以车代步,重逢久别的手脚冰凉体验。
昆明冬夜的清凉在自行车上是可以从脸和头以及迎风的的身体四肢明显能感受到的。也让我多年前的寒冷记忆再次唤起。
由于地理位置和地球自转原因,昆明常年受印度洋西南暖湿气流的影响,故而昆明的冬季在大部分时间里与其他东部和北部城市有着更多的温暖的阳光和更少的寒潮侵袭。每年冬天,盘踞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不断强势南下,所到之处大风降温降雪,很多地区难逃其蹂躏,但远在西南云贵高原的昆明,却让冷空气有鞭长莫及的无力感,于是在来自北方内陆冷空气与印度洋暖湿气流在昆明和贵阳之间形成了一条气候锋面——昆明准静止锋。在锋面以西以南的地区,很少受冷空气影响,冬季常伴阳光,而与之相反,以北以东地区在冷空气铁蹄下,一派萧瑟的天寒地冻。
昆明冬季虽大多时间温暖如春,但由于近2000米的海拔高度,按海拔上升100米,气温下降0.6度来计,比起同等条件下零海拔,温度要偏低12度。所以漫漫的长夜和日出前的清晨,加之没有云层的披盖,身处内陆高原的昆明,冬季日落后气温也掉得很厉害,若不是白天攒下充足的阳光底子,昆明夜晚和凌晨的气温也和北方有得一拼。
在印度洋暖湿气流和西伯利亚大陆冷空气势均力敌的对抗中,虽然大多时候西伯利亚大陆冷空气千里迢迢之后很难再嚣张跋扈,但偶尔也会兴风作浪,冷空气还可以一路西行南下,这下昆明及以西楚雄大理、以南的普洱版纳跟着穿秋裤。
1999年12月末就有那么一次,早间就阴云密布,还在学校的我一早骑着单车去实习单位,全程8公里左右,到了后程,手脚都被冻麻木了。所以当在东二环看到灯具市场门口迎风招展的红旗,我心里默默在心里刻下一句话“红旗迎着寒风招展,我却在凛冽中瑟缩一团”,正午冷空气持续加码,我真无法想象衣着扛不不寒冷的我怎么熬过刺骨的寒风回到学校。
2005年迎春晚会工作后通勤距离有一段时间是很近的,就算不适应冬日早晚的低温,通常在手脚尚未失温前抵达办公室。大抵是2006年5月,办公地点从东二环迁到西二环外竣工交付的的云南电信第二枢纽大楼,瞬间通勤路程就是十余公里,上班出门时间也提前了足足一个小时,每天从家出门开始,骑着电动车,沿着金马路从二环东路高架桥下穿过,继续沿着东风东路、南屏街、东风西路、人民西路、近华浦路,又穿过二环西路高架桥,前行到兴苑路才到达目的地,春夏秋季还好,到了冬季,车到小西门就已经到了身体耐受的极限,此时手已经被冻得生疼,脚趾也是蚀骨般的麻木。戴了手套、护膝也徒劳,幻想如果拥有电热袜或者电热手套,那就没有比这更简单的幸福感了。可是,现实中却是没有这类产品的,只有保温的,没有加温的,而我需要的是可以增温的防护用品。
于是冬季有段时间,我所性不骑车,但是需要更早的出门,昆明冬天天明通常在七点半后,而我就在凌晨六点半后踏着零碎的路灯灯光,穿过菊华立交桥,走到菊花村公交车车场,从起点站乘坐62路车到这终点站,那里就是我上班的二枢纽大楼所在地。为了通勤路上还能补上不足的睡眠,我上车后就到车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坐下,然后会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冬衣里,戴上手套,套上连衣帽,蒙上眼罩口罩,一路摇摇晃晃停停走走,半梦半醒路过无数的站点,最后在终点站睁开略为干涩的双眼,步伐像踩棉花般下车,到单位食堂,吃了早点后才算彻底清醒过来以工作的状态出现在办公室。
通勤出行的远近对工作的幸福感的影响该不小,回头想来,我觉得我离开了我从学生时代跨进社会的第一份工作,通勤距离无疑是一个渺小但又不能忽略的重要原因,当我2008年11月办完离职手续走出二枢纽大楼,想到从此不必千篇一律的徒劳奔波,感觉到的是莫名的轻松和愉悦,我告别了曾经舍不下,痛哭流涕后又继续返回工作的企业,那里埋葬了年少的梦想,黯淡了青春的模样。别小看一粒沙,落在眼里却让你睁不开,泪不住流。
2008年10月,确认离职后返回大姚游玩,那是我出生的地方,脚下的小河静静流淌2023年12月2日经典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