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仰望星空时在想什么
每个人生来都会考虑这样一个问题:生而为人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有的人会比较早考虑,或许有的人会比较晚意识到,但迟早会产生这样一个疑惑——人活着是为什么?
这样一个问题,在余华的著名小说《活着》中被赤裸裸地提出来,然而答案并不显而易见,主人公福贵波折又坎坷的一生,并没有给出我们满意的答案,只是从他乐观的阿Q心态上,我们似乎能揣测出一丝端倪,然而依旧模棱两可——原来活着就是活着啊……
想通过这本书找到答案的人,无疑是误入了歧途。
每个思考这个问题的人,总会或多或少不自觉地去寻找答案:青春期的孩子通过叛逆,初尝了人生而活着无意义的滋味,却又不知何为前途;一不小心步入中年的男人女人们,在经历了筚路蓝缕,苦心经营着众多的关系——家庭、事业、孩子……陡然回头看着“一地鸡毛”,也不禁扪心自问:究竟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说到没有老人?我想,不论是作为成功者,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当一个人年老的时候,必然会得出自己的结论。
关于这个问题,答案没有对错,最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只是对于在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意识的年轻人来说,追究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我们在成长过程中,常常会遇到很多“引路人”,或许是生来就有的父母,或许是某位眼光长远的老师,或许是一位不期而遇的长者,或许是一位饱经风霜的朋友,或许是一本业已泛黄的旧书……然而他们给出的所有答案,都不能令我们满意,我们依然在寻找,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不仅是我们这个时代,也不仅仅是我们这代人思考过这个问题,自人类产生以来,事实上,我们的智力也没有进化很多,所以我们想到的问题,远古时代的人们也会想到,并在浩瀚的历史长流中,为寻找问题的答案付诸了无数而艰辛的努力。
早在公元前800多年前,无数哲人就用生命的实践对这个问题作出了自己的回答。我们知道,公元前800年至公元前200年是轴心时代,包含被诗人赫西俄德称作是“黄金时代”的伯利克里时期,距今已有近3000年的历史,那样一个遥远的时代,其思想繁荣的境况却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中西方相继涌现出大批至今仍奉为智慧巅峰的伟大思想家:泰利斯、老子、阿那克西曼德、乔达摩·悉达多、孔子、阿那克西美尼、毕达哥拉斯、巴门尼德、阿那克萨哥拉、芝诺、杨朱、庄子、柏拉图、苏格拉底……世界上最早的哲学文献——古印度的《奥义书》也出自于这一时期。
他们的学说,至今仍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其中蕴含的深刻的哲学思想,至今仍难以超越。不论是开放的爱琴海文明,还是中国保守的农耕文明,不论是奴隶主时代,还是封建时代,在完善程度上都不能媲美现代的政治制度,然而却迸发出了令人瞠目的迷人智慧,当代人甚至都不能一窥个中奥妙,其神秘之处何在?
或许答案并不复杂。当古人和我们一样站在同一片星空下,抬头仰望浩渺的宇宙,睹望明星,思考着同一个问题——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们从追溯知识,探究自然事物,延伸到各种社会关系,最终还是回归到人伦,也就是人们自己身上。
古老的爱琴海文明给我们揭示了一个伟大的秘密:
我们生活在遗忘和遮蔽中,遗忘和遮蔽是生活的本质。我们的存在已经给予了我们存在的条件,然而我们却毫无意识。
什么意思呢?
我们都知道自己会死,因为人都会死,而我们是人,所以我们会死。这样的三段论推理是废话吗?或许揭示了一个真理:我们是向死而生的。既然总归是一死,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何况活着还要经历生活所迫的奔波劳累,经历情感上的痛苦和无休止重复性的工作,等等等等。
这就是现代存在主义所讨论的问题,人之为人不是因为我们生来就是,而是因为我们塑造了自己,每一个当下,塑造了我们的全部。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是否完成了某个具体的任务,而在于是否全然地意识到生命的每一刻,都在塑造着我们自己,成就我们最终展现出来的样子。
这就是生命的本质。由一个“有死者”意识到先天的缺失,然后给自己的人生上色,用自己手中的画笔。
我们常常听到别人给我们灌输他们的世界观,姑且不论会否赞同,我们首先要知道,且敢于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那就是我们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为之付诸努力。而不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无谓地迷失自己,浪费生命。
尽管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绝对的自由是每个人不可剥夺的生命权。但作为一个不断扩展关系的存在,为了实现足够的自由,我们必然且必须要考虑他人的正当利益。
古希腊将人类社会划分为五个时代: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英雄时代,黑铁时代。
按照时间推算,我们现在处于黑铁时代。
这一时代的人在大地上一直延续到今天。人们白天黑夜不断的遭受忧愁和沉重的劳作的折磨。众神也给人类带来痛苦和烦恼。其中,众神也在作恶中参杂了行善,但是作恶更多。到处都是痛苦。这一代的人不敬父母,朋友互不忠诚,主人不热情待客,兄弟不相亲相爱。这一代人道德堕落,不遵守自己的誓言,不崇尚正义和善良,互相仇杀,到处充满暴力。人们只看到荣誉和力量。良心和正义女神已与人类告别。她们回到了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中间,把沉重的灾难留给了人类,这些灾难面前人类没有抵抗能力。
尽管我们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正视其中提到的一些问题。在经历了两次恐怖的世界大战之后,人类的历史进程与预言中的描述似乎丝毫不爽。道德的缺失,往小了说,是家庭问题,往大了说,便是世界性难题。要从根本上解决,还是要回到人本身,重塑道德本能。为了不再出现像希特勒和Isis恐怖分子这样的纳粹人物,就要重视平等和自由,发挥爱的关怀的力量。
“星汉灿烂,山岛竦峙”,愿世界和平,人人自由而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