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开始于烽火戏诸侯里关于倾城倾国的笑,知道了一种烟,它叫狼烟,所以我对女子抽烟不抱偏见,她们太早就和烟有了关系。
那时的人先知先觉,(简称先人)他们就知道将来的将来,这烟会流行,所以开始时就给烟一个定义:危险,警告。不过这狼烟最后也成了美女的玩物,你再怎么认真,也经不起一笑之重,一笑既然如此之重,关于这烟,我们也只管一笑,大可不把它当真了。至少在我经过的这些岁月和文字里,烟是非常美丽的东西,比如烟花三月下扬州,烟雨朦朦……都是很美丽的风景,我燃起烟来的袅袅感觉,是我极喜欢的烟最主要原因。
我印象里的烟起于我父亲,每次方便时他总是把烟点上,不止一根,这是我对他抽烟的唯一印象,多年后我父亲戒了烟,改吃苹果香蕉,他多年的便秘竟然痊愈了,不知道是不是和烟有关?我的父亲也是我唯一的看到戒烟成功的实例,我由衷地佩服他。(后来单位有计划每月分给父亲的红塔山都拿出去换了别的东西,我的父亲一直到过世时,身体都是很棒很棒的。)这也是记事开始形成概念的依据:抽烟是大人的事,或者抽烟的是大男人,就莫名地开始了对烟的崇拜。
1981年的烟 很紧张,都使用烟券,还要到上海去买,我还是有了接触烟的机会,我在我娘舅家的麦缸里发现了半包大前门,是青岛出的,当然是没过滤嘴的那种,(和现在比较,应该是金南京的档次。)为了实现我的男人梦想,我大胆地把它“借”了出来,(由于年代久远,我已经忘记去还了。)十一岁的我不敢一个人抽,找到了队里比我年纪长的三个男孩,(在这里就不点名了。)躲进了河中水泥船的安全舱里,是用火柴点的烟,(现在你要买也难找了)哎,这烟难抽啊,咳的我肺都快炸了,这大男人真不是好做的,我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换来的是孩子们的耻笑,从此,我对它退避三舍。
零星好像又碰过几次烟,印象不深了,和烟相熟是在高中,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学校特流行抽烟,我们学校都是寄宿生,大家条件都不怎么样,应该说没有买烟的钱,偏偏要从牙缝里抠钱买烟抽,好像抽烟的男孩可以证明什么一样;我也加入了这行列,那时抽的多半是外烟,良友,喜尔顿,万宝路,健牌,最多的是35,偶尔有摩尔,外烟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只有绿包装的摩尔可以,甜甜凉凉的,(现在的摩尔根本没办法和那时比,差的实在远了。)实在是那时不是为了抽烟而抽的原因。
真正对烟有感觉是快毕业时,那时国产烟是红塔山的天下,我喜欢的却是红梅,并且是白壳子的红梅,为的是一个漂亮女孩,(据说是某校校花。)她的名字叫红梅,烟抽完,我总是小心地把烟壳夹在字典里压平,然后用已经压平的烟壳写信给她,字写的很小,因为烟壳有限,我和她聊的很是投缘,可我不善表达,终于还是没给自己机会。几年前我帮儿子查字,翻开久远的字典,里面竟然还有红梅牌香烟的烟壳,平整异常,一点也没发黄,我忘记了我是随手扔了还是依然夹在里面,有的东西当时可能是很重要的,过后就很不一定。三年前的一次网友聚会中,我又看到过她,容貌依稀依旧,彼此感慨了一番。后来她从浙江回来,知道我好酒,帮我带了一坛女儿红,我分了好几次慢慢品着喝的,再后来几乎没什么联系,我也没问起我写的那些烟壳的去处,这是我烟事的一个延伸故事,扯的稍微远了。
我对烟的回忆实在不怎么多,我大概从来没喜欢过它,比较有印象的还有我做苦力时的那段,是做建筑工人,做着最艰苦的活,时间还超长并且没有休息,是我到现在为止活的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之一,我的工友都是淳朴之人,实在,没有什么心机,我们相互照顾,亲密,吃的是大锅饭,我可以吃一斤米饭,菜盛在洗脸用的瓷盆里,基本上是白菜肉汤,说它肉汤是因为上面一共飘着十来快肥肉,我们还是吃的很香很香……吃完饭,或者是累了,我们会停下来抽烟,我还是不怎么抽,我抽是因为我更加想融入他们中间去;那时抽的是飞马或者是大前门,带嘴的,还有画苑,青壳的,白壳画苑是难得抽的,不过领导还是抽红塔山,红塔山的“领导”地位好象在中国占了好长时间,可惜没把握好,这么很的牌子最后也基本完了蛋。抽着抽着就没把烟当成痛苦,累时一根烟真的解乏的很,这倒确实是烟的好处。(挖不坑,续不续我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