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寒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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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寒冬而来,带着一身的寒气,似乎要将早春二月枝头的柳梢冻结。春节那几日的暖阳,就如昙花一现,在我以为自己已经踏在春日的大道上的时候,天气忽然翻了脸,好似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冰冷刺骨,竟生冷得有些疼痛。
算是北方长大的孩子了,那些年冷的时候,手脚都被冻得如烂苹果一般,脸上还起了冻疮,天一暖起来,就痒得抓心挠肝,后来,不知从哪听来的方法,用猪油抹一下,就会好了,虽然当时不知道此法有没有用,但后来确实是好了,不过脸上的那个黑印子,犹如胎记一般,在漫长的岁月里才终于淡化掉。
后来,去了更远的河南上大学,虽比亳州更冷,但是屋里有暖气,所以并不会觉得寒冷。以致于后来离开河南后,还是会十分想念那里的暖气。
南方的天气,是浓稠得化不开的乡愁,雨一来,便淅淅沥沥,总也是停不了的,春雨绵绵,细如牛毛。这看似弱不禁风的样子,站在雨中,不一会儿就沁入身体,那种冰凉,依然是深入寒冬的凉意。
近来,一直浸在春雨里,湿漉漉的马路,只听得汽车呼啸而过时发出的嘶嘶嘶的声音,雨滴打在窗户上,晕开一滩又一滩的水迹,天地间,几分朦胧,几分混沌,一切都好似如梦似幻,那么看不真切。
我从寒冬而来,心似北国,漫天飞雪,那遥远的阿勒泰,此刻应该是冰雪覆盖吧。
婆婆将孩子接走,说带出去玩一下,我将窗户紧闭,将自己封闭在这个房间里,一个人的时候,灵魂会跳脱出躯体,想很多,也什么也不愿想,如一滩烂泥。
楼下的几株梅花,已被雨水冲刷殆尽,我用了四季去等待她的花开,可眨眼间,便被雨打风吹去,生命的闪耀,往往是短暂的,如昙花一现,可蕴蓄这灿烂的一瞬,却耗费了生命的全部。
人与万物生长有何不同呢?生老病死,亦是生命之道。近来,身边又走了几个人,一位是朋友的妈妈,得了癌症,本以为做了切除手术,算是战胜了病魔,却发现,不过是回光返照,吃了那么多苦,回头却在一天夜里毫无征兆地去世了。而另一个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刚过完年没几天,便糖尿病并发症,整个人恍恍惚惚,没几日,便离开了这个人间。我以为,我是看透了生死的,可当真正去面对的时候,仍忍不住戚戚然。
想到去年因癌症去世的舅舅,多好的一个人啊!唉,疾病来的时候,我们显得那么渺小无力,可时间总也不停地往前赶,转眼,他已经离开我们半年多了,我的手机里,依然保存着他逗小宝的照片,每次看到,总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从寒冬而来,绵绵不尽的雨滴落山河,也搅得心潮迭起,往事鱼贯而出,似情绪决了堤,一下子将我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