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日那样——致姥爷

如往日那样

他早早的起床

把馒头放在箅子上

和几片切开的茄子

开始做他的早饭

蒜臼子捣好蒜泥

拌入热气腾腾的

裹着清香的茄子

撒上盐巴

一个人油也省了

如往日那样

扶正便帽

提着他的小板凳

慢悠悠的

打着招呼，溜达在大道上

树下桌子刚摆上

了了几个人

打了招呼

他只顾坐一边

没人会拉他上桌

这牌他从来不摸

如往日那样

吃了午饭

在摇椅上躺下

这是他习惯性的休憩

眯着眼睛，在想什么

没有人知道

除了时钟和摇椅

到了周末孙女会回来

抱着趴在他怀里

每次假期外孙会来

可以听到许多极北地方的事

年末女儿会回来

缝洗一年的被褥

那个人却不会了

儿孙满堂

她没能享到福

却也不必再受痛苦

因着一身疾病

时钟滴滴答答的

回着他什么，却有些急促

……

如往日那样

他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他去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

他似乎看到了她，在等他么

他见到了他的大孙子冲他笑

生下来就痴痴傻傻的大孙子

可下午的牌桌他没来

路人也没见他

没有人觉得有什么

但肯定缺了什么，断不会有人说

时钟滴滴答答的

撑起一屋子的静默

他沉在那个梦里了

桌上摆着他的钱包

他一直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