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年华之一一游泳

早先，游泳这个词对我们农村孩子来说，很洋气也很陌生。那时，我们把游泳叫“扑水（fu）”。万荣本身就是个十年九旱的县，少年时代的我们，天热的时候全都在村里蓄住的天上水里，即远离村庄、人们不食用的小池泊游泳。我们村东头的小朋友，大都集中在东沟，大队烧瓦窑的池里。

大队烧瓦窑水池也就一亩左右大，所蓄的天上水主要供制作砖瓦用。记忆中，只有夏、秋季下了几天连阴雨后，才能看到满池水。它正好就在我们放学后、到地里割草的路旁边，自然也就成了游泳场所。平时里面水不多，大部分时间都齐不了腰，对于我们这群十三四岁的孩子们来说，不存在多大危险。一群同龄人，常常把不多的水搅成了泥水。一些聪明伶俐的小伙伴通过下池，在浅水里学会了“狗刨式”游泳。另外一些小伙伴通过下池，把身上一年四季未清洗过的污垢，好好清除一下洗个澡。各地各村情况不同，年年都有小孩子下水的事件发生。因此，老师总是千叮咛万嘱咐或严厉告诫，不让我们下池，并让同学们互相监督。这些警告对男同学来说，犹如对牛弹琴……

有一次，我们下池被几个小女生看见了，第二天便向老师报告了。老师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站成一排，逐个进行询问。不认账是默定成章的事，所以，不管老师怎么“危言恐吓”，我们几个都“昂首挺胸一脸无辜”决不认账。这时，老师自然有他的办法。他让我们几个互相在身上抓一把。我们照此一做，每个人身上便立刻显出几条白色抓痕。原来，池里全是泥水，没有澡堂水那么干净，游过泳后，身上便留下一层细细淤泥，轻轻一抓就显露出来。这时，不低头认罪就不行了，写检讨、写保证、上讲台承认错误是了结的最后办法。

可惜的是大部分同龄人，都在烧瓦窑池里学会了“狗刨式”游泳，我这个笨蛋至今还是旱鸭子。记得首次在澡堂洗澡，是1982年冬，和张力老兄在运城电影放映训练班时，他带我在运城一个什么巷洗的。澡堂里是个大水池，里面热气腾腾人声鼎沸，一个个男人赤身露体，或泡在水里、或躺在池边、或正在擦背。寒冷的冬天，在这里享受着夏天的味道。水也很干净，洗了以后，在身上抓不出一点痕迹……

现在，有专业游泳池，再也不怕孩子们出去野游。洗澡，家家都装上了太阳能或热水器。想享受，县城、乡镇专业澡堂都配有搓澡师傅给你搓澡按摩。让你尽情享受血脉相通时通体透顶的舒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