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二百)
吴起为楚悼罢无能,废无用,损不急之官。塞私门之请,壹楚国之俗,南攻杨越,北并陈、蔡,破横散从,使驰说之士无所开其口。功已成矣,卒支解。大夫种为越王垦草创邑,辟地殖谷,率四方之士,专上下之力,以禽劲吴,成霸功。勾践终背而杀之。此四子者,成功而不去,祸至于此。此所谓信而不能诎,往而不能反者也。范蠡知之,超然避世,长为陶朱公。君独不观博者乎?或欲大投,或欲分功。此皆君之所明知也。今君相秦,计不下衽席,某不出廊庙,坐制诸侯,利施三川,以实宜阳;决羊肠之险,塞太行之口,又斩范、中行之途,栈道千里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秦之欲得矣,君之功极矣。此亦秦之分功之时也!如是不退,则商君、白公、吴起、大夫种是也。君何不以此时归相印,让贤者授之,必有伯夷之廉;长为应侯,世世称孤,而有乔、松之寿。孰与以祸终哉!此则君何居焉?”应侯曰善。”乃延入坐为上客。
蔡泽接着说:“吴起替楚悼王罢免无能的官员,废除不起作用的官职,削减并不急需的官员编制。堵塞了官员能够谋私利的请求门路,统一了楚国的风俗习惯,向南攻取杨越之地,向北吞并了陈国、蔡国,打破诸侯国的连横策略,解散合纵的谋略,让那些奔走于诸侯国间翘舌如簧的策士哑口无言。等他成功之日,最后却被楚国贵族肢解而死。大夫文种替越王勾践拓荒建城,开荒种地生产粮食,率领越国四方的人才,团结越国上下尽心尽力,用这样的方法擒拿强大的吴王夫差,最终成就了越国的霸业。后来越王勾践背信弃义地将文种杀掉了。以上我所说的商鞅、白起、吴起、文种四个人,都是成功事业之后,没能急流勇退,最终导致祸及自身。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守信用却不能变通,打出去却收不回来啊。范蠡就懂得这个道理,成功之后超然地离去,作为陶朱公活得好好的。你难道没有观察过那些玩赌博的人吗?有的人想着加大投注,有的人想着瓜分别人的功劳。这些道理其实你心里明白得很啊!现在你担任秦国的国相,出主意都不用离开坐席,谋划天下也不用离开朝堂,坐在朝中就指挥控制各诸侯王,利益就普及三川,让宜阳富足。打开了羊肠的险要,堵塞了太行山的交通要道,又斩断了通往范、中行的路,修建了通往蜀国、汉中的千里栈道,让天下的诸侯都害怕秦国。秦国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你的功劳也达到极点。这个时候就发展到秦国各路人马争功夺利的时机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急流勇退,那么未来的结果就会跟商鞅、白起、吴起、文种一个下场啊!你这时为何不把秦国国相的印绶交交还给秦王,让他重新选择可以处理新变化的能人,你一定可以拥有了伯夷那样廉洁的操守;终你一生都拥有应候的名分,世世代代的子孙都可以做应地的主人,你又可以拥有乔叟、赤松子那样的长寿。谁有能够使你最终落入祸患中去呢!这样说来,你应该懂得如何安置自己的未来的去处吗?”应候说:“你说得太好了。”就把蔡泽请入上座,最为最尊贵的客人来接待。
蔡泽将商鞅、白起、吴起、文种不能功成身退最后被屠杀肢解,而范蠡成功后急流勇退,转而成为陶朱公福寿安康的两种人生结局呈现在应候面前。使得应候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处境和未来。终于说服了应候。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那在营地左面流着的河水也在右面流。他的计划是这样实现的:以阵地的上手不远的地方做为起点,他挖掘一道新月式的深沟,这样,河水就离开了原来的河道,沿着沟通过营地后方,然后再经过营地的傍边而流入从前的河道。
这里详细描写了泰勒斯如何修辅道来改变大河走向的。这是一种极其庞大的水利技术。
这样,河水就被分为二股水流,而这两股立刻便都可以徒步涉过了。也有的人说,原来的河道的水是完全给疏干了的,但我的看法却不是这样。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晓得他们在回来时又是怎样渡过了它的。
应该是在上游建了水坝闸门,用时打开,不用时关闭。这样自然解决了希罗多德的疑惑。
克洛伊索斯率领着自己的军队渡过哈律司河以后,便进入了卡帕多启亚的一个叫做普铁里亚的地区(这是那个地方最强固的一个地点,位于黑海沿岸西诺佩城的近旁)。克洛伊索斯在这里扎下了营并且蹂躏了叙利亚人的田地。他攻占了普铁里亚人的城市,把城市的居民变为奴隶;他又占领了城市周边的一切村镇并把丝毫没有沾惹他的叙利亚入逐出自己的家园。这时居鲁士却纠合了一支军队并且使在他进军的道路上的所有的居民加入到自己的军队中来,这样来迎击克洛伊索斯。但是在出征之前,他派遣使看到伊奥尼亚人那里去,想叫他们叛离克洛伊索斯。但是伊奥尼亚人并没有听他的话。可是当居鲁士己经到来并且和克洛伊索斯面对面地扎下了营的时候,两军就在普铁里亚地方相互间拚命地较量了一番。战斗是非常激烈的,双方阵亡的人都很多;结果,在夜幕降临战场的时候,双方便未分胜负地分开了。
这里描述了双方的胶着的对战。
两军就是这样地一决雌雄的。克洛伊索斯对于他自己的军队的数目是不满意的(因为他的作战的士兵比居鲁士的士兵要少得多),因此,等他看到第二天居鲁上不再来进攻的时候,他就返回撒尔迪斯去,打算根据协定取得埃及人的帮助(因为在和拉凯戴孟人结成联盟之前,他还曾和埃及的国王阿玛西斯缔结结盟),又派入去请巴比偷人(因为他和巴比偷人也缔结了联盟,而当时拉比奈托斯是已比偷人的国王),并且还带信给拉凯戴孟人,要他们在约定的时期前来助他一臂之力。他的心目中是打算把所有这些军队和自己的军队集合到一起,等冬天过去而春天到来的时候,再向波斯人发动进攻。他带看这样的打算一回到撒尔迪斯,立刻便派遣使者到他的同盟者那里去,通知他们在第五个月集合到撒尔迪斯来。至于他手下曾对波斯人作过战的士兵,则凡是不属于他本族的雇佣兵他全部道散,但他却根本没有料到,在一场如此不分胜负的激战之后,居鲁士竟还敢到撒尔迪斯来挑衅。
侵略了别国,给别国带来灾难,然后想全身而退,然后恢复元气再战,不知敌国是否还给机会。夫战,勇气也。
克洛伊索斯正在这般打算的时候,城郊到处出现了大量的蛇,而当它们出现的时候,马便离开了它们常时所在的牧场而到那里去吞食这些蛇,克洛伊索斯看到了这一点,认为这是一种预兆,而实际上这也的确是一种预兆。于是他立刻派人到铁尔美索斯的占卜祭司那里去请示神托。虽然他的使者到了那里并且从铁尔美索斯人那里知道这种预兆是什么意思,但使者们都从未能把这话带给竞洛伊索斯,因为在他们能够返回撒尔迪斯之前,克洛伊索斯已经被俘了。但是,铁尔美索斯人却认为,克洛伊索斯一定会等来一支侵略他的国士的外国军队,而当这支罩队到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征服当地的居民,因为,他们说,蛇是大地的儿子,而马则是敌人和异邦人。当铁尔美索斯人这样回答克洛伊索斯的询问时,后者已经成了阶下囚,不过那时他们根本还不知撒尔迪斯所发生的事情和国王本人的命运。
其实克洛伊索斯为战胜居鲁士所修的水利工程,恰恰也是为居鲁士攻入吕底亚提供了方便。至于蛇灾,应该是兴修水利所带来的副产品,却成了一种灾祸的征兆。这件事可以理解为人祸引发天灾。也可以说是玩火者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