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最好的爱情 (35）
【都市】最好的爱情 (35）
有多少颗脑袋，就有多少种想法；有多少颗心，就有多少种爱情。
“几点的车票？”穆尘说话的时候眼里有温柔的笑意，声音沉着冷静。
“九点四十五分开车。”嘉禾拿出票，仔细看了一下才说。
“时间足够吃一顿饭了。可以吗？”穆尘的询问也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嘉禾笑着说：“当然。”
穆尘转过脸看着嘉禾，她落落大方，坦然迎接他的目光。嘉禾看见他目光里的赞许之意，喜悦的火花在她微笑的脸上显露无疑。
“安静一点的地方，吃个简餐，怎么样？”
“好！我们可以说说话。”
穆尘明察秋毫的目光明锐的捕捉到嘉禾眼里和微笑中的活力。他感觉很棒，甚至有一些得意。他和她在一起感觉自己身上也有了青春的活力和激情。他棱角分明，俊美坚毅的脸上笼罩着玫瑰色的爱情，任谁也会陶醉其中。
“你好像和上次见面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穆尘听见嘉禾这么在意过他，他心里很高兴。
“上次，你好像不开心。”嘉禾用不开心笼统地概括了那天穆尘和娜娜之间的矛盾。
其实，当嘉禾挽着欧阳手臂出现在宴会的时候，穆尘的心里就起了涟漪。倾慕嘉禾的纯净美丽，清扬婉兮，嫉妒欧阳的幸运，厌恶娜娜的俗气，百感交集之下，穆尘的表情很凝重，最后他不顾一切的将娜娜送回了公寓。
穆尘以为嘉禾说他和娜娜，便尴尬地笑了。他毫不掩饰地说：“是有些不愉快。”
嘉禾见他欲言又止，脸一红说：“不该问这个问题。”
穆尘笑着说：“没什么。感觉很难说得清楚。娜娜跟我两年多了。”说完，他拍了两下方向盘，咬了咬嘴唇，继续说：“这个问题我会尽快处理。”
“她长得很美。”
“美是她们职业的最低要求。”穆尘接过嘉禾的话，不假思索地说。
嘉禾听得很诧异，便说：“职业？”
“是的，职业。男女关系有时候也是一种职业。”
嘉禾觉得穆尘的话非常尖锐刺耳，便停下来不说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嘉禾不过是象牙塔里的孩子，她不懂。
穆尘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让嘉禾不高兴，但他认为嘉禾应该了解这些，才能保护自己。
“娜娜是平面模特。做她们这一行很辛苦，出人头地的机会很少。她们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不得已才选择了交换。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换取她们需要的东西。”穆尘说完，看了一眼嘉禾。
“两年前，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遇到了她。大概是和包养她的人谈不拢，脾气很大。发完脾气，又委屈地哭了。”穆尘回忆初遇娜娜时的情景，眼里波澜不惊，就像讲路上遇到一个乞丐一样。
嘉禾凝神仔细听着，她用她明亮的眼睛看着穆尘深邃的眼睛，她看不出来情感的波澜。
“后来，我恰好也需要这样一个女伴，就和她来往了。”
“需要？”嘉禾惊奇地重复了一遍。
穆尘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地说：“需要。公关和社交的需要。”
穆尘把另一层意思留在心里，没有说。
嘉禾觉得打听穆尘的隐私不是明智之举，她便止住不说话了。车里传来蔡琴优美的歌声，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下车之后，穆尘带着嘉禾走进一家咖啡馆，里面人坐了很多客人，但非常宁静。音乐声像林间的水流声一样悦耳动听，偶尔传来杯盘相撞的声音。他们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百叶窗遮住了暮色，桌子上投下柔和的光，桌子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小花瓶，瓶里插着绿萝，瓶口用黑色的蕾丝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穆尘要了蔬菜沙拉、芒果汁、三明治和一些干果。他坐下后笑着对嘉禾说：“今天来找你，是不是很意外？”
嘉禾点点头，手里玩着花瓶上的蕾丝带子。
“其实，我早就想约你出来，但总是有些顾虑，时间上也不太方便。”
嘉禾没有说话，用目光鼓励他说一下。
“后来，我想明白必须得在你假期前见一面。”
嘉禾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看，想不出他非要见她的理由。当然，他爱她的想法也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这个念头刚在她的脑海里出现的时候，她便取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我告诉你娜娜的事情，不纯粹是为了撇清我和她的关系。最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这样一个事实：每一个圈子都有它的规则，我们身在其中的人要遵守，想进入这个圈子的人更要遵守。”说完，穆尘端起服务员端上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嘉禾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穆尘的脸，眼里透着疑惑。
“没有听懂我说得话？”穆尘笑着说。
嘉禾点点头，但她又说：“谢谢你。”她从穆尘的表情和语气之中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用心。
“每一个圈子都是开放的，都在吸引各种各样的人进来，也会把不适合的人淘汰出去。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进来很重要。”穆尘说完，盯着嘉禾光洁的额头。
嘉禾若有所思的看着穆尘，看了一会她说：“我并不想进入什么圈子。即使我潜意识当中有这样的想法，也有我的原则和底线，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嘉禾，你确定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穆尘听见嘉禾的语气中带有怒气。
“我懂您的意思，但是，我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些的用意何在。”嘉禾的心里胡乱猜测着，她把这一切和欧阳联系在一起，也和穆尘自己联系在一起，无论如何，她以为穆尘的用心要么是告诉她，她和欧阳的爱情是痴心妄想；要么是暗示她，她俩之间可以做一场交易。
穆尘笑的时候，眼角有一条鱼尾纹，这条皱纹增添了几分柔情，他微微一笑，说：“你误会我了。我不为自己和你谈交易，也不为欧阳传话。”
嘉禾因为被穆尘看穿了心思，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她的脸又红了。
“我想告诉你，不管进入那个圈子，有什么样的梦想，都得从自己修炼自己开始。”穆尘注意到嘉禾绯红的脸颊，他觉得这抹红晕增加了几分妩媚和可爱。是的，只有嘉禾这样的女孩子才会脸红，才会心跳。穆尘不由自主地把世上的女孩子分为两类：一类是嘉禾，另一类是嘉禾以外的其他。
“修炼自己？”嘉禾皱了一下眉头，她帘幕一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睛。
“是的。全面的提升自己，你的梦想是什么？你离梦想之间差的是什么？”穆尘问。
“没有仔细想过。”嘉禾心里一动，坦白地说。
“现在想不晚。回家以后好好想想。”穆尘说完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又端起芒果汁喝。
嘉禾用手托着腮，眼睛盯着桌上的绿植，认真的思索着，响了很久，她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要配得上欧阳，就得让自己更优秀。”
穆尘一听嘉禾说起欧阳，心里觉得不自在，但他还是微微笑着说：“差不多。但你和欧阳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嘉禾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是的。欧阳的生活中充满了变数，这些变数是他不能控制的。我相信，他爱你，但他不会拥有你。一，他的家庭不允许；二，他的事业没有规划和定型，他没有力量去抗争；三，他自己不会经营他的爱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凡是需要经营，一不留心就会伤害了自己和心爱的人。”穆尘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分析一个项目的得失。
嘉禾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为穆尘这样说欧阳而感到生气和委屈。她想：他有什么权利和资格随意评判别人，为别人的爱情和婚姻下结论。她为自己起初的感觉觉得羞愧，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舒服。
“生气了？你应该感到生气。欧阳在大学四年当中不是没有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他是单身？那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所在的圈子，他的家庭不会接受，他的喜欢只能给自己和对方带来困扰。他对你，不只是简单的喜欢，而是真爱，所以，他才敢于向你表白，敢于把你带到他的家庭和圈子里。但是，他疏忽了，他这样把你带到他的家里，他父母怎么看，他身边的人怎样看？我想，这一年你一定遭遇了不少流言。”穆尘刚一说完，嘉禾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嘉禾的眼泪滴在桌子上，她心里百感交集，五味陈杂。她的眼泪为爱情而留，为自己而流，因为心痛，因为羞愧。她的心里有些恨穆尘，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浅白的语言给她这样痛的领悟。
穆尘用纸巾轻轻拭去了嘉禾脸上的泪，缓缓地说：“我说得太狠了。”
嘉禾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说：“你说得对。昨天，前天，甚至十天以前我就这样想。但我不想让自己难过，就哄自己说这些别人的看法都是我自己内心的戏码。你这样说，我觉得在某些事情上，众人的看法是一致的，并非我是戏精。”
“嘉禾，你的心很纯真。这一点，我很珍惜。所以，我特地来送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些，放下爱情，做好你自己。不管你以后选择欧阳，还是别的谁，我都希望你拥有全部的自由和独立。”穆尘诚恳地说。
嘉禾停止了抽泣，她抬起头看着穆尘的眼睛，咬了一下嘴唇，又眨了眨眼睛。
“别伤心，人在成长，今天的眼泪没有白流。”穆尘说完，抬手看了看表，接着又说：“送你去火车站。”
无戒365训练营第45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