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往事（14）

几个经验丰富的老人，正在替逝去的父亲做最后一次整容，他们按农村习俗，将老去的人的寿衣穿在我身上。

父亲的身体非常胖，那身寿衣穿在我身上就象长袍一样。我站在父亲的遗体旁边，望着他那张慈祥而又惨白的脸，心里凉凉的，却一点泪水也没有。

我不相信年富力强，正当壮年的父亲，就这样撒手人寰，丢下他们一家走了。

当那些老人叫我脱下寿衣叫父亲时，我机械地喊了一声：“爸爸！”

我的眼睛里没有泪水，身体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我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少，平时交流不多。

我小时候特别顽皮，上树捣鸟窝，下河摸鱼虾。山里爬，水里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生性好动，调皮捣蛋，挨骂就肯定少不了。

父亲在单位当货车司机，单位驾驶员很少，就一台解放牌大货车。父亲是经过单位严格挑选，才让他去当驾驶员的。

父亲的单位距我家有几十里远，他很少回家，吃住都在单位里。我的家在一个农村大湾堂里，有几大户人家，几十口人，小孩子特别多，每天吵吵闹闹，搞的整个湾堂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