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这是诗吗?)

2019-03-31  本文已影响0人  铁慕真

曾有过一段不太在意别人目光的时光。

那段日子里我蓬头垢面,破衣烂杉,左脚安踏,右脚李宁,所幸都是42码。

无意蓄起的长发在风起时彰显着它的分量,

张飞也要自叹不如的络腮胡时常飘出菜汤的味道。

是个冬天。

我穿得厚重也松散,裤裆一直在膝盖偏上的地方甩动。裤脚总能包住鞋跟拖沓着接足地气。

时常行走于市井,偶尔也在广厦间找一条缝隙,赶在日头经过的片刻。许是晨曦,许是正阳,许是霞光时,摄取冬日的暖。

逢此时,总有些素未谋面的人会丢些零钱给我。

我席地靠墙,看着定住的腿,看着落下的钱,把两手往棉袖里掖了掖,偏了偏身子,继续晒我的太阳。

胆敢挡住我阳光的都是自以为是的好人。他们不明我从不笑纳,更不解我何以为生。

垃圾箱是怀璧其罪,罪该当诛。我以地雷式遇敌的方式搜刮它们。宛如打怪掉宝一样惊心动魄。

我了解多家回收站对不同种类废品的回收价格。他们一律够黑,总是拿更新说事,好在我还算勤快,总是能负重而来,拂袖而去。

我不容许没有针线,以及从不离身的黄大衣,在这个处处都是容身之所的高贵都市,在某一根泄洪管里。

我做着针线活,时而抬头发愣,想起将我赶出家门的三个儿子,还有他们的媳妇。他们是霸占我一切的恶魔。

不错,我来自恶魔的巢穴。源于算计,我轻饶了他们,舍我一家满足了三个家。

一个总来这里玩的小姑娘总来帮我认针。

有一天她又来了,拎着两袋子瓶瓶罐罐。

之前我把从不离身的黄大衣脱了,那之后我睡着了。

女孩接着缝我的黄大衣。突然,她被里面的质感吸引,打开一个个补丁看到了我缝给她的希望。

我什么都有了。她还没有,缺得很。比如一个书包,一盒文具,一身像样的衣服,还有一所学校。再远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

这个世界终于把拖欠我的长眠偿还了。

唉,很久没投专题了。这次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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