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那么渣”
2017年11月20日 星期四 夜 小雪
文#阿呗
#1
这个夜我无法安宁的入眠,因为曾经那些我引以为豪的兄弟们,现在都反过来说我渣。
只因为我为了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女人,揍了和我玩了十几年的兄弟。
兄弟说我渣,对女人渣,对兄弟更渣。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你们凭什么说我渣?
凭你们自以为是的渣男论?我觉得可笑。那好阿,请你们告诉我,什么才是渣?
你们成天勾三搭四算不算渣?几个兄弟来来回回互换女人算不算渣?成天网吧开着黑不顾女朋友的死活算不算渣?
回过头问了问舍友,什么是渣?舍友冷笑:
“你去照镜子阿?如果你都不知道什么是渣,那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称得上渣了。”
我笑笑,一丘之貉,如果我渣,那么他们比我更渣,三人成虎,宁愿信谣言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你还配不上称作渣。
如果你有眼睛就请别用耳朵了解一个人 也许他的名声不好 但谁知道他待人如何? 也许他经历的不比谁少 可受得伤更不会比谁少。
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世道怎么了?怎么一群放大版的渣男口口声声的要讨伐掉另外一群缩小版的渣男时,还能义正言辞,言语激烈,甚至还会有人拍手叫好?
你们凭什么说我渣?凭自己能在女人圈子里如鱼得水,无所顾忌;还是凭你们兄弟阵容无比庞大无人敢言无人敢说。
如果说前一刻,我以你们为荣,那么现在,我就得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我觉得可笑,其实你们什么都没有,甚至自尊都没有。我想了想渣男哪里来的自尊,至少我以前没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觉着这句话用在你们身上都能总结成一个渣。
其实这一切都不是让我最难过的,最难过的还是因为我一直认为会深爱着我的灵儿。
#2
陈旧的老房子有些粗糙,但墙壁的厚度却是不薄,哪怕是这样也还是遮挡不住房间里传出的喘息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不时的还夹杂着些许灵儿的呻吟,最后声音同时一齐亢奋,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一切归于了平静。
不久,不间断的手机铃声深深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慢慢的从灵儿的身上抽出手,看了眼灵儿熟睡的模样,一阵温暖。
随手接了电话,只听见老四在电话里急匆匆的说到:
“阿呗,三儿被人打了。”瞬间睡意全无,从灵儿身边跳起来,乱糟糟的穿上衣服便向着门外跑去,门没锁,外衣没带,一条薄衬衫。
急急忙忙的跑到街角的酒吧。酒吧后门儿堆满了人,我冻的脸色发青,零下不知道多少度的天儿,可我却跑的满头大汗,衬衫冻得硬邦邦的卡在身上,隔的老疼。
我看到了人群里站着的老四,紧接着我便看见倒在地上的三儿,三儿的旁边蹲着一姑娘,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身下还一摊摊血迹,不停的低声哭泣着。
旁边站着三个小伙子,满脸的紧张,手里拎着一棍子不停的在哪里微微颤抖,不知道冻的还是吓的。
老四递给我一根棍子,不知道什么做的,挺耐扛。我拎着棍子便向那三个小伙子走去,不久便撂翻了那三个小伙子,满地的棍子乱滚。我有些发愣,这群怂货也能干的动三儿不成?
没人问我为什么要打他们,三儿不关心,老四也不敢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他们,如果说以一个渣男的定义来说,我想,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我的专利。
可惜当时的我不知道,义气要有底线,大方要有原则,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对人好,那样只会辜负自己的一片好心。
三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真操蛋,这地面真冰,老四,打电话,把这三个给我送警局”老四有些迟疑。
我没管,也不想管这事,过去一把拉起了三儿。
“咋回事儿?还挨揍了?”
三儿脸上一红,有点恼羞成怒,抄起棍子便砸向了那三个学生娃,其中一个拎着棍子便向我们冲了过来,满脸憋的通红,死不回头,丢了棍子一口咬到三儿的大腿上,疼的三儿大叫。
我一脚踹到了地上,只听他一阵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等着吧,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这帮子禽兽,畜生不如的东西……”
三儿拎着棍子过去就想打,那小伙子也狠,抱着自己的头,边躲边骂,满脸的血丝,看着渗人。
三儿边打边骂:“你个狗娘样的,玩儿你妹是给你脸,你还给脸不要脸,今儿个我就弄死你,看谁敢说个不字”说完又对着那小子头部一棍。
老四瞧着不对头,冲过去拉出了三儿,拽的老远。那姑娘这时也一步步的朝着那小伙子爬去,嘴里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你没事吧,哥,哥,哥。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满脸的泪痕,看着心疼。
我这时才反应了过来,看向老四。老四不敢看我,低着头慢吞吞的道:“三儿说他看上那个姑娘了,但那三个学生挡道儿,三儿说要搞垮他们,可我们两个不够,三儿说你狠,就让我把你叫来了,三儿说你那暴脾气有啥事也有你担着,不怂。还有……还有就是黑子去了你家。”
我只觉得升起一阵怒火,整个大脑都有点空白,胸口都有些剧烈的起伏,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生气,也许是因为那个姑娘,又好像因为黑子去了我家。
我没有问三儿是不是这样,老四从不说谎。
我拎着棍子走向了三儿……
#3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满是不安,黑子去了我家,老四说是去找我,可我总觉得难受,灵儿还在家,我有些担心。我好不容易才跑到家,嗓子有些冒火,干得可怕,满身的汗水都来不及擦。
我准备伸手去推门,可突然听到房内的呻吟声,不停的传出,一声比一波声,那是灵儿的声音,我听的出,熟悉的吓人。我一脚踢开门,看见灵儿在黑子的身下呻吟,也看见了黑子在灵儿身上不停的耸动。
灵儿看到我后,惊悚的抓着被子挡住了自己,还不忘对黑子吼到:“不是说一晚上都不回来的嘛?你这个黑鬼。”
黑子有些恼羞成怒有对着我吼道:“你玩过得女人不比我少,出去了闭上你的臭嘴,如果说渣也是你比我渣,凭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我心中温柔娴熟的灵儿形象一瞬间崩塌,我笑了笑,有些讽刺,到底谁渣?这时候了还想着挽回名誉,我真的是看错了。
渣人的世界里,总喜欢把渣字排在第一位,一味的说着别人的渣,又一味的安慰着自己,不允许别人说自己渣,我想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悲哀吧。
那么就先从你个黑鬼身上淘点利息吧。
#4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三儿,也没有见过黑鬼。
老四说我那天敲碎了三儿的小腿骨,他这辈子都有可能站不起来了,老四还问我为什么那么狠心,明明一起玩了十几年的兄弟,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至于嘛?我怎么知道至不至于?我自嘲自讽。
老大后来抽了我一耳光,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你没玩过女人?你玩过的女人什么时候比三儿少过?毁了三儿对你有什么好处?玩下你女人怎么了?你女人都被多少人玩过了你不知道?你清高个什么劲啊?黑子现在被你打的半身不遂,你满意了吧?阿?阿?阿?对兄弟都可以那么渣,滚吧快滚,我不想在看到你。”这伪善的人阿。
我有些迷茫,可更多的是痛苦,我哪里做错了?我觉着唯一做错的就是替三儿收拾了那三个学生娃,还有就是没有彻底的打死黑子,这帮人,还满口仁义道德讨论着谁渣,我自嘲的笑了笑,去你的吧。
#5
街角的灯有些暗,冬天的风吹的人皮肤深疼。拽了拽手中的衬衫,轻飘飘的丢向垃圾桶,身上还残留着那些人抡过的棒痕,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和他们诀别了吧。
楼梯的灯一亮,刺的我眼有些晃,我好像又看到了警局里的审讯室。
那个晚上那老警察面色稍显复杂的看着我我:
“这世上恶人自有恶人磨,可好人不全是好人,恶人也不全是恶人,你觉得对的就去做的,你觉得错的就反抗,没什么能够阻挡你。”
我想了想,也许这世上所有人都能说我渣,唯独你们不能,何况你们那里配?
我多想抓着他们的领带恶狠狠的问他们,你们凭什么说我渣?凭你们能够大庭广众之下横行霸道也无人敢恨,还是凭你们明明做着丑陋肮脏的事,还义正言辞的说那是正义。
这世界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肮脏了,为什么大多数人都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一点一点的毁灭着别人?殊不知自己做的事已经是另一个深渊。
那个深夜,灵儿被我从屋子里赶了出去,可我心好,丢给她一个外套。后来所有人都说,我深夜觉得灵儿活儿不好,把她赶了出去,典型的一个渣男,渣到我这个地步,已经非人了,后来灵儿跟了老大,呵,一盘好算计。
后来我遇见了灵儿的闺蜜,满脸嫌弃的看着我说:“真替你害臊,还有脸出来浪?”
我又想起了张爱玲在《倾城之恋》里说的那句话: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可现在没人原谅我,所有人都是依旧的说我渣,我好想问你们凭什么说我渣,是听着他们讲的故事想说我渣,还是为了讨好那个女人才来说我渣。
可就算是所有人都能够说我渣,唯独你们不可以,因为你们比我还渣,且不自知。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深渊,而是你站在深渊里笑,别人在深渊外看着你笑,你觉得他是在对着你笑,殊不知,他是在笑你的无知,笑你的贪婪,笑你的自私,笑你的恶心,笑你的肮脏,笑你的渣。
这故事就这么到头了,可一个人房子还是稍微有些冷清,不过也多了些舒适,我记得那天临走前对他们吼出的那句。
你们凭什么说我渣?如果说渣?你们比我更渣。
现在想起来却是逗的自己一乐,才发现一直以来我都进入了一个误区,我本不是他们世界的人,强塞到最后还是得被挤出来,圈子不同不能硬融。现在这样倒过得快乐。
如果你认识之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我,我叫阿呗,一米八七,有刘海,齐眉。大长腿,爱打篮球。不戴眼镜但自带美颜。现在的我不知道有没有迷妹,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长的帅不帅,
我仔细想了想,有什么比愿意改过自新的男人更有趣的呢?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不是浪子,只是一个渣男。
一个被另外一群渣男渣女抛弃的渣男,直到如今,我才发现过去多么的荒唐。所以对我你还感兴趣嘛?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做一辈子的普通人,因为我羡慕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