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西X简书 | 儿时的年味年味儿

儿时的年味|舌尖上的记忆

2019-01-11  本文已影响15人  樱桃小菲子呀
图片来自新浪微博

年的盛大在我的记忆中过滤,再过滤,最终浓缩成了一个极普通的词——食物。其时岁暮天寒,满屋子的人围坐在大桌子旁,袅袅的热气将我们紧紧包围,也将彼此的心连在一起。

我原本是不喜欢冬天的,从头到脚都要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不说,寒风实在不近人情,像是要钻进每个毛孔里才肯罢休。每每冻得我手通红,腿直打哆嗦。但对过年的期待,打消了我对冬天的所有偏见。短短的一个月寒假,因为“年”的到来,显得格外可爱。

过年的前奏便是和妈妈一起逛年货市场。到了地点,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数不清的对联窗花和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挂满了整条街。许多卤煮小吃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吸引着人们走近。我们就在人流中穿梭,视线以内,处处皆红火,仿佛驱散了冬日里所有的寒意,只剩下满心的喜悦。

小时候,每年的年夜饭都是在姥姥家吃的。在大年三十前几天,姥姥、妈妈和姨就会忙起来,炒腊酱、团圆子、包饺子等等。那个时候老房子还没有拆迁,温暖的香味就从小厨房里飘出来,我和哥哥姐姐们总是时不时地挤进狭窄的空间,趁大人不注意偷吃几个刚出锅的圆子。往往还没到饭点,我们已经吃了半饱了。柴火锅上的蒸笼对我们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每次掀开的时候,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便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一个圆子放进嘴里。我们在愉快地偷吃着,另一边,姥姥、妈妈和姨忙着处理各种工序。猪肉和葱花一并切碎,混合恰到好处的盐和酱油,揉成团状,放在铺满柔软面粉的大筛子里,翻滚数十次,使粉均匀地包裹肉团,然后将它们围成圈圈放在蒸笼上,锅里添满水,等待着缓缓上升的水汽将它们孕育成熟。饭桌上的圆子们总是小巧精致、晶莹剔透,与素静优雅的白底花瓷盘相映成趣,不失为一道风景。

图片来自新浪微博

万千种食物中,只有姥姥炒的腊酱才是我心中“年”的代表。我在别处从未吃到过同样配方的酱。即使名字相同,内容也大相径庭。腊酱,顾名思义就是带有腊味的酱,与其说是一种酱,不如说是一道菜,因为它并不像那种拌面条的酱料,水一样可以流动,而是材料丰富的晨昏小菜。首先将腌制好的腊肉晒干、浸泡、煮至稀烂,然后将其切碎,与花生米、豆干丁一起翻炒,佐以辣椒粉和葱姜蒜,最后倒入先前煮腊肉的汤一起熬煮并慢慢收汁。虽然制作过程并不复杂,但最后的美味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只有姥姥亲自做的腊酱,才有“年”的味道。几十年的时间,各种材料的配比早已烂熟于心,闭着眼也不会出错。那份岁月所沉淀的耐心与熟练,是旁人无法复制的。

腊酱做好后,姥姥就依次给每家都装上满满一大罐子,密封起来,让我们带回去慢慢吃。我家的那一份在冰箱里呆不过三天就会被我清空,于是我就风风火火地跑去缠着姥姥再炒一次。姥姥总是笑着说好。

记得那时我特别爱吃腊酱里面的花生米,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姥爷总会把花生米都给我,一来是因为他的假牙嚼不动,二来我想即使他可以嚼得动,也会全部让给我的。就像我时常和他抢电视,每次都是我大获全胜,最后心满意足地坐在床上看着我爱的花仙子。而现在我长大了,不觉得咿咿呀呀的京剧惹人厌了,却再没了跟我抢电视的人。我的姥爷,他永远地离开了我。

图片来自堆糖

另一份关于过年的味觉记忆,是年夜饭上三姨夫做的糖醋排骨,在每个大年三十的晚上,都是我们小孩子竞相争抢的对象。排骨烧到筷子可以夹散的程度,糖和醋以奇妙的比例相互作用,散发出迷人的香气。一口咬下去,浓郁的酱汁弥漫了整个口腔,配着可乐或雪碧,酸甜的味道就在嘴里开心地冒出了气泡。往往上桌不到五分钟,糖醋排骨就只剩下了盘子,而它的伟大创作者,往往吃不到几块,全被我们抢了去。

贯穿年夜饭的配乐,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噼噼啪啪的声音中,团聚的幸福被无限放大。小巷里家家户户亮着的窗户连在一起,温暖又轻柔地,照亮了这夜晚。月亮也显得格外亲切,天地四野,一派祥和。

饭后依旧是各自回到小家中,打开电视准备迎接春晚主持人的开场。我总是抱着我的小零食桶最先跳进被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节目,尤其是小品。和爸爸妈妈一起看春晚的记忆,也充满了瓜子花生和糖果的味道。食物似乎是生来就具有记录回忆的作用,等到下次再吃瓜子的时候,便忘不了此刻的心情。多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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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十几年过去了。曾经的小孩子们都长成了大人,大家有了各自的事情,即使是新年,也很难再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我对食物的渴望,随着年岁的增加,也不似从前那样强烈了。但儿时那种迎接新年热闹的氛围和欢乐的场景,却总在我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我一直坚信,在所有的感受中,味觉是人们接触世界最直观的方式。关于味道的各种记忆,会在味蕾上扎根,伴随着它们承载的文化,生生不息,永远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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