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育儿21天日更挑战营

廖小梅(一)

2018-12-20  本文已影响15人  琵琶弦上

廖小梅打开柜子,挑选今晚应酬要穿的衣服。选了一套黄裙子,这是年初和秋笑一起在明城买的,只穿过一次,是和秋笑约会时,秋笑说很漂亮。但是今晚去应酬属于工作范畴,廖小梅不愿意把这种美显示在不合时宜的杯盘狼藉中。还有那套纯白的连衣裙,穿上去,感觉清新极了,但那是儿子给自己选的,他说妈妈这样穿着显得年轻精神。廖小梅也不想把这种亲情带到灯红酒绿中。选来选去,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穿什么,最后随手拿出一套家常穿的红色上衣,搭配着常穿的黑色长裤,就这么定了,反正是自己一直不能适应这种应酬,只是单位里女职工太少了,单位领导总希望她们在关键时刻点燃下气氛。

其实就是年龄而言,廖小梅也没有公关优势了,三十六岁,长得再漂亮也是明日黄花了,和刚来的几个大学生说笑自如,谈笑风生相比,她安静得像空气一样在办公室飘来飘去。可是新来的直接上司杨科长却总是带着她去参加应酬,她也说过自己不适应那些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却不知道在想啥的场面。

但这个三十来岁的杨科长却说廖小梅的娴静里带着让人安静的东西,这东西是时代和岁月沉淀下来的,特别适合在杯光交筹里发挥。娴静的特质适合于杯盘碗盏?那也应该是在自家的厨房里,杨科长的说法根本就是歪理!但为了让安静的办公室生活继续安静下去,廖小梅也只能就范了。爱人是个警察,常常加班,这不,刚才一个电话,又不回来了。儿子小林十岁,能自己简单打理些饭菜了,倒也不会饿着,留个条,廖小梅就出门了。

去到饭店,照例是男男女女的在打麻将,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麻将这东西特别神奇,据说是旧时代的太太们消磨时间的工具,到了二十一世纪,它的魅力似乎有压倒一切的态势,让许多男女在这张方桌前日夜兼程。

那天,廖小梅吃早餐时遇到门房朱大姐,半个屁股坐凳子,很别扭的样子,就问是不是生病了,朱大姐却哈哈笑着说,是打麻将坐疼了,旁边张大爷风凉了一句:你呀,坐功真差劲!不会去拿个莆团垫着吗?朱大姐说,庵常里人来人往拜佛烧香,不好意思拿走垫子。廖小梅轻轻的笑笑,安静的坐在一边观战。说是观战,也只是观,她的心是安静的,根本不会战。清静的庵堂,鼎沸的饭店,都充斥着麻将的声音,看来还是老公说的对,不会打麻将的廖小梅到哪里都不合时宜,都不好玩。

快七点了,还没有吃饭的样子,廖小梅有些饿了。正在这时,房间里蓦的一亮,一个粉红女郎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起闯进来的还在她音调偏高的声音。:

“唉呀,杨科长,真是不好意思呀,我迟到了,罚酒罚酒。”

“早就等你了,才来,是得好好罚罚。怎么喝?交个杯吧。”杨科长一把拉住她的手,端着酒杯就往前凑。

在安排完服务员上菜上酒后,廖小梅才发现今天等来的角儿是秋海棠,秋笑的妹妹,自己的老同学,认识秋笑也是因为读书时常常去她家玩。廖小梅还在出神的想着那时候的秋海棠两个小辨一翘一翘的样子,就被海棠一把抱住,猝不及防的。

“哇,老同学是你呀?见到我也不吱一声!来来来,我郑重宣布一下,这是我的老同学,好姐妹廖小梅,当年我们可是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床的。”

“不会是同性恋吧?”杨科长挤挤眼睛,顿时全屋人哄堂大笑。

“老杨,你们男生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懂!要不要咱们也晒晒?”秋海棠一昂下巴,斜倪着杨科长说。

“行行行,你懂,你懂,先吃饭,大家等你都饿了呢。再不开席,就成夜宵了。”

席间,秋海棠举手投足间,让廖小梅感觉陌生了许多,这个同窗八年的女子和记忆中的她重叠不起来,廖小梅有些恍惚。倒是秋海棠,竟还能在“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的劝酒间歇,大致的说了说自己这十多年的情况。

原来,学商贸的她毕业后分配到外贸公司,没几年公司改制,自己也只有离开了。那时自己刚结婚,晃荡了几年,就跑起了业务,学习的专业竟发挥出来了,这几年做得不错,只是,离婚了。他们没孩子,开始时是因为工作不稳定,经济拮据,后来是老公不满意她天天喝酒,就离了。她说话的声音不小,但别人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好像他们之前都知道似的。

一样的杯来箸往,一样的喝啊干啊的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把秋海棠送回那套豪华别墅,回到家,小林早睡了,廖小梅开始洗澡,她总是习惯在应酬之后洗澡,把那些烟味呀酒味呀洗去,有时候老公看见也常常笑问她是不是做了啥需要清洗的事情,小梅急眼了几次,老公知道小梅死心眼,也就禁口了。

廖小梅的生活像很多中年女性一样,厨房、卧室、客厅、办公室,十几年如一日,大家习惯了她这样,她也习惯了自己这样。自从去年秋天遇到秋笑以后,廖小梅发现自己的生活仿佛有了些许的不同。

秋笑是海棠的大哥,小时候的小梅和海堂总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秋笑,初中毕业后,小梅和海棠都考上了当时特别热门的中专,只是不在一个学校,而且海棠学的是贸易,小梅学的是会计。

十几年后,没想到却在两次应酬时遇到他们兄妹。多年的办公室工作的历练让秋笑显得更加的成熟和睿智,他们常常在工作之余发发短信,打打电话,拉拉家常,小梅却还是觉得秋笑的淡定里有种期待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电脑是个伤眼睛的家伙,小梅不得不站起身上看看窗外,调节调节。秋笑也是坐办公室,他是怎么调节的呢,正想着,“叮呤”一声,秋笑的短信过来了。

“小梅,休息一下,看看远处,对眼睛有好处。”秋笑总是这样,淡淡的关心淡淡的温暖,让廖小梅很享受。

记得有一天,秋笑看到廖小梅脸色黄黄的,就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知道她是因为痛经后,晚上应酬时就送来一个暖手器,让她捂肚子,还絮絮叨叨的交待要常上卫生间要勤换内裤。听到这些,廖小梅有些恍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宠爱的幸福?

那天是周末,秋笑有事要去明城,廖小梅刚好也有事要去明城,竟在车站遇上了。 “缘分啊缘分啊。”秋笑眯着眼睛看着小梅说。除了应酬,除了短信,除了电话,还能遇到,的确是缘分。

在明城,他们很办完公事,秋笑就带着廖小梅来到购物中心,说看女人试衣服是一种享受,小梅也就像衣架似的换穿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最后,秋笑挑了一套淡黄色的裙子,说这套最好看。可是也就是看的试的都太投入了,竟然误了回家的车,只好在明城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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