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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说我爱你

2018-02-04  本文已影响66人  三水先生M

别气馁,一辈子这么长,总会有人爱上你,或许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爱你……

和一个人走,抛弃的不止是从前的生活,还有从前的自己。

二十五岁的安利随未婚夫侑平来到了北方,光行李就有三大箱,这好像带上了她全部的家当,没有人来送行,或许她父母就不打算认她这个女儿,大好的青春托付给了一个穷小子,还得像候鸟一样跨越大半个中国,哪个父母忍心?

而在安利眼里,未婚先孕不是罪。她也想过,有一日爱情抵不过现实,当初在耳边说的情话成了空想,她该怎么办。后来她才发现,有一种勇气,叫做奋不顾身,甚至都没有给自己回头的机会。

她告诉宥平,人这一辈子总会走一次拐角,但拐弯后才会知道,是死角还是别有洞天。男人拥有女人,相当于被拴上了缰绳,而女人拥有男人,则堵上了下半辈子,如果哪天不爱了,请尽早告诉我,我会主动离开。

安利总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对一件事有六成的把握,就会花十成的力气去将它完成,可到了宥平这儿,安利有了一种挫败感。

大学的时候,安利是小有名气的辩手,只要她参与的辩论赛,几乎都处于碾压对手的状态。

同宿舍的晓玲曾夸张地说她就是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魔来斩魔,对方辩手持续处于玻璃渣渣碎一地的阴沉中。

可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克星,就连东方不败都败了,何况她徐安利。

晓玲说,好马也总会有失蹄的时候,而凌宥平就是平地上的一个坑,给安利实实在在的吃了一个暗亏。

可想而知,校级辩论赛安利输的有多惨,友谊赛一炮打响了凌宥平这个名字,也让徐安利恨上了这个人。

她开始打听这个人,打听关于他的所有一切。下雨天时,算计好了时间,在教学楼楼下堵他,然而事实证明,气场这种东西,只能用碾压这个词来形容。

当安利再次坐在他对面的时候,手里还捧了一大杯的奶茶,她一口将珍珠吸进嘴里,发狠的嚼,“你买单!”

“好”,凌宥平点头,问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继而从大书包里拿出一沓试卷,细心地计算每一道数学题,偶尔还翻开书查找数学公式。

“你在干什么?”安利惊奇地问到。

凌宥平看了一眼手表,并没有抬头,“我从不会轻易将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不过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这样,给对方足够的时与空间,不是更好吗?”

安利发了愣,她突然对凌宥平服了气,这个能将生活过成辩论赛现场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去抨击他的观点,“我觉得,你应该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秘密”,安利轻笑,将零钱搁在桌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拉着他跑出了奶茶店。

宥平发愣的时候,常会想起那天的车水马龙,他从未想过,才见面两回,这个女生怎么就这么大胆,拉着一个陌生人去了南岸的海边。

“你想干什么”,宥平气喘吁吁的甩开安利的手,将书包扔在沙滩上,半跪式地坐在沙子上。

“你这个人活得太憋屈了,成绩好有什么用,生活和打仗一样,每天都按原定的计划走,不累吗?”

“人就应该给自己定一个目标,这样过得才有意义,不执行就叫做懒散,你这个女人懂什么!”

凌宥平几乎是吼出来的,跑了大半个城市,竟然只为了谴责他,任谁都会有些愤懑不平。

“这样才对嘛”,安利轻笑几声,摊坐在一旁,嘴里还大口喘着气,“人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露出本真的自己,要我说,这才像凌宥平。”

“就你道理最多”,宥平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她,可嘴角却不经意地微微勾起,就像夏夜的风,温暖而不炙热。

“听说,这边的落日特别好看”,安利晃了晃脑袋,从随身携带的斜挎包中拿出了两瓶牛奶,把其中一瓶塞给了宥平,“这就当是我的赔罪礼,今后,再见面就是朋友了。”

“真不知道,你们学校怎么就选你当了社长”,宥平无奈接过,将吸管狠狠地插进瓶子里,将这种用粉冲泡的乳白色物质灌满整个口腔。

这个夏日,没有按常理出牌,本就该有些燥热的六月,有了一种难以介怀的凉意。

自那以后,安利就常去B大找他,去的频繁了,就连室友都打趣说:不打不相识,小妮子这是动春心了。

这时候,安利总会将拖鞋扔到她的脚上,恨恨地说道,“两个学校就隔着两条街,怎么,还不允许我这个社长去交流交流学问知识。”

安利镇定地解释了学术上的问题,甚至还补充了辩论的文本参考,可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说起宥平的时候,脸会红,话会多。

这样的关系持续到冷空气南下的时候,一场“车祸”敲定了两人新签订的条文。

午后,宥平约安利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店喝蓝山,听说新店开业,准备带她去尝尝鲜。

政治课老师有些拖堂,安利出门的时间比预期稍晚些,她就掏出手机给宥平打了个电话。刚拨通,身后就发出了巨响,一辆卡车撞上了一辆轿车,还好走快了几步,否则按照卡车闯红灯的开车速度,可能会波及到她。

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转身,发现在卡车的顶部有个大约十岁的孩童,脸上大滩大滩的血流了下来,沿着车身落在地上,汇成了一大块的血水。

安利赶忙挂断了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可却始终迈不开腿,瘫倒在了马路上。

天气晴朗,四下无云,安利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好的天气,上帝就这样收走了一个孩童的性命,而这场车祸,就在离她不远处。

“发生什么了?”宥平找到她的时候,车祸现场只剩下汹涌不断的人和两辆血车,他晃了晃安利的身子,跑了小半个城市后的汗水滴落在他白色的衬衫上,与原先湿透的衣服黏糊在一块。

“凌宥平,我差点就……就见不到你了”,眼泪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在衣服上形成了通底的条纹,宥平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得拍了拍她的背脊。

这一天,安利懂得了失去的意义,而宥平发现了深藏的感情。

宥平告诉安利他喜欢她的时候,安利只问了一句:喜欢和爱是一样的吗?

记得他的回答是:在我的字典里,喜欢就等同于爱,因为都不会轻易说出口。

每个人都会经历命中注定,而注不注定,不是简单的选择题,更多的,是付出。

当安定发现有孩子的时候,宥平当场跑了出去,就当她心灰意冷地坐在医院的排椅上时,一双鞋子又出现在她眼前,只见他单膝下跪,缓缓地说道,“一辈子这么长,我愿意被你拴在手里,现在去买钻戒,我怕会让你等太久,所以就找来了这个,你愿意嫁给我吗?”

安利泪流满面,点头答应。可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时,却遭到了反对,他们认为这个孩子不应该要,因为年轻时的冲动而赔上一辈子的幸福,甚至还提前怀了孩子,这让亲戚邻居怎么想!

安利打电话告诉宥平的时候,他正在商场购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特地又加了两盒保健品,不管怎么样,他觉得,幸福不会让人轻易得到,所以,追逐幸福的人得学会争取。

他私下找了安利的父母谈了谈此事,只要双方同意,就立即举办婚礼。可二老并没有给他摆好脸色,甚至还当众羞辱他,听到他是北方人的时候,话都不愿同他讲上一句,直接将他赶出门外。

安利从窗口见到他在墙角捂面抽泣,心一横,就带上行李离家出走,临走前,宥平特地带安利同二老道别,然而,照旧吃了闭门羹。

宥平说,他知道让她去北方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或许这辈子就留在那儿了,可他不愿意放开他的手,怕会成为他这辈子的遗憾,所以,只能带她走,而且,现在她也只剩下他了。

北方的冬天就像冰雪皇后的宫殿,实在冷的不像样,因为适应不了天气,怀孕的时候尤为吃力,不过还好,十月怀胎总算生了下来。

孩子慢慢长大,安利越发的思念双亲,过年的时候,宥平就抱上孩子陪她回了一趟南方。二老明显白了头发,见到两人时也不再如往常一般,见到所外甥女尤为欣慰,总归算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压在安利心头的这块石头,也终究沉了下去。

一晃神,四十年过去了,两人依旧如往常般恩爱,而身边的儿女也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

几个月前,宥平刚被查出心脏病,这让安利的心头发了紧,将他的酒全部都收了起来,就连菜色都与往常不同,更清淡了些。

可有些灾事,怎么躲也躲不开。

在户外练太极的宥平心脏病突发,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急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利差点晕倒在厨房,她深吸了几口气,将掉落的饭瓢捡起,煮了一整锅的粥,还特地吩咐二女儿守着,万一宥平醒过来后饿了怎么办!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完这话的时候,安利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她就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等他醒过来,生怕他一睁眼见不到她,所以都不敢离开。

“你醒了”,安利上前握住他的手,将头枕在他的臂膀上,低声说道,“我们又熬过了一劫。”

宥平点了点头,用手勾住她的小手指,吃力地说道,“我生怕就这样走了,留下你一个人,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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