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涠洲岛
十二月是你
北海.涠洲岛我问。我在你的眼中我是怎什么样子?
他说 我爱的样子
又来一波土味情话
我白了他一眼嗔怒道
他也不生气笑着追问
那你呢?我是什么样子?
嗯……
像 十二月的样子
早上出门不系围巾 让寒风从衣领窜到肚根子里 然后咕嘟一声咽到肚子里去 顿时泛起了舒爽的冷气儿
倒半杯不加糖的豆浆 表面漂浮着几片清寡的淡黄色豆渣 拿勺子来回拨弄一番 却还是顽固地粘在液面
习惯性的把脸埋在冰箱里翻来覆去地找东西好半天还没有找到丢失的猕猴桃 这才发现 这冰冷的大件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生气 甚至于外界的空气还要比它略冰一筹。
习惯性地喝杯热水代替早餐
可笑我曾经是那样一个宁愿在早上吃下整个世界的人
数码时间跳到七点的一刻 我开门 关门 心里在倒数十个数 四 三 二 一
手机铃声在七点过一分如约而至 刚换的手机陌生的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名字
erdly baby
我深吸一口冷气 按下接听键
“喂 宝宝.......”
声音震动的频率与耳塞摩擦出胶纸感的模糊
北海.涠洲岛九月初头的时候 便开始做十月份的打算,事情要趁早 何况是爱旅行的人
或许你并不爱旅行 我也不爱 但我是个奇怪的人 我不愿沉寂 却又耐以生存 刚好 能趁着短暂的欢愉去清空内存
而你 不爱旅行 但是 我想
你爱我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爱不爱我 这或许恰好印证了我奇怪的本性 而你是一个刚好 一个刚好的你放纵了我本性的增长
我每天说一百遍我爱你 而你要反问我一百遍是不是爱你? 要说一百零一遍你爱我
所以我开始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你承受着我的理所当然开始规划十月 十一月 未来的所有所有 我继续安然于我的理所当然不愿动弹
然后 我说 我想去看海
你说 好吧 我们去吧
去哪?
北海为什么叫北海为什么它明明在最南?
你想去吗?
不如去一探究竟……
趁早这件事情确实没有错 一个月的时间用来抢票刚刚好
飞机票 高铁票 汽车票 上船票 等到票 ......仿佛在无脑海中纠缠了了无数个往返路程 我终于还是有些崩溃 ......
我忍不住想告诉你我的从前身边有一个黑q 从来都是她一手操持这些复杂的东西 我就买过一回票 结果当然不出所料 买错了……
还没有发出把责任交予你的那些临阵退缩的文字 一个红包就跃然于对话框上 其上字眼 赫然
老婆 全权交给你了……
我还是没忍得住地点开拆字
两千
机票一千五 绰绰有余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你又来了一句
够不够用不够再加.......
我想了想还是把编辑框删了了个干净 只回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北海.涠洲岛很久之后听到你说我抠我还是有些愕然 直到这一刻开始我才开始懵懂 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 有的只是 他比你多爱一分
北海之行的前夜我们到了长沙 比起陌生而未知的地方就是我似乎更加想要回到这个熟悉地方就是 一个从记忆中拿出来彼此分享共同回忆的城市
我调侃你的三年颠倒黑白昼出夜伏 你取笑我的四年一片空白白昼黯然
到头匆匆归来 相似一笑 却也淡然
五年 仿佛给这里在你我的眼中贴上了新旧的标签
你说 好久不见 三年久违
我说 好久不见 恍然三月
我从来不存在于你的前半辈子的记忆中 但我很执拗 偏偏要将自己生生安插进去
很庆幸 隔着很远就能看到那家常德津市牛肉粉馆在清白的清晨下冒出的氤氲 朦胧间依稀可以看清楚老板娘的动作熟练地抓面 下面 捞面……
要了两碗杂酱干拌面 加煎蛋
北海.涠洲岛
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抬头刚好可以看到外边来往的车辆来往的马路
在很久之前某个寒冬的清晨 面馆儿的热气依旧呼哧呼哧腾的老高。 两个肚子空空如也的年轻大学生结束了一个晚上的“奋战” 仿佛是如约而至般地站到了面馆而门口
老板依旧熟练地下面 捞面 .......
你哈了一口热气吹到手上 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抬头刚好可以看到外边来往车辆的马路
一碗炸酱面 .......
你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门口喊道
加煎蛋......
好吃吗 ?
我拨弄着碗里覆盖过面条的小菜 这是我的习惯 吃面时 一定要将每一样附加的小菜都加一些
还行吧,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 ......
以前肯定是你太饿了所有才觉得很好吃
可能是吧……那你觉得呢
还行吧 但是这样的话我还是觉得我们学校的炸酱面比较好吃……
那下次去吃你们学校的面......
吃不到了 ......我只吃了三年久违最后一年学校整改 食堂被所有的门面都被承包了 以前的店子被换了个遍……
......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吃我们学校门口的螺蛳粉......超好吃
那个就算了吧……我受不了那味儿......
不行 一定要去,那可是经典......
北海.涠洲岛直到后来发现我才明白 原来其实我之前以为的所以然都不是必然 事物的成长本来就是一个质变与量变的扭曲过程
在此之前 婚姻一直都被我规划在遥不可及的禁区之内 甚至直到遇见你之后......
那么你想呢 什么时候结婚......
我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你问我这个问题 波涛在胸腔里翻滚着来回敲打着胸壁 几乎淹没我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可是你的声音却在空寂的车腔里清楚地直达心底
你在我面前失态 一遍遍地拍打着方向盘 质问我 为什么不能站在你的角度想一想问题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看不见的泪水几乎随时都要冲出炙红的眼眶淹没我的整个世界
回应你的是沉默 无尽的沉默......
我从来都不是个懦弱的人 但是在你面前 我失去了与整个世界抗争的勇气 因为 你就是我已经到达或者将要去到的那个世界
我偶尔自信满满却有着百分之百的自负
如果有一万把刀子要杀我们 那么我宁愿九千千百九十九百都是扎到我的身体上的 还有一把 没有扎准......
可是 我还是错了 那第一万把刀子 它还是分毫不差地刺入了你的心脏……
对不起
现在我知道这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语言
可是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噙着泪水一遍遍重复这句话
眼泪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
我一开始打算心平气和地正视问题 当我屏住呼吸将心沉到谷底 凝神静气地端详那一团火的时候 热忍不住烧了眉毛 焰就这样腾了起来
我终于发现 原来所谓的吵架 不过是双方各执一词的无理喧嚣 他们都太过自信大于自负 他们从来不肯退让 哪怕一分一毫 总是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战旗叫嚣着冲到胜利的顶端
我以为我明白 但是我不明白退避三舍 从来都是不够的 。
因为路从来都会走到尽头 而脚步 从来都不会停止
于是在沉默中爆发
心底的狂魔挣扎着要冲破束缚 最后却只能觉悟地枯死在干涸的藤蔓之中
北海.涠洲岛睁眼间还是海风 带着清新海产的微腥 这是北海老街特有的气味
三十块钱可以租一天的小电驴 街边随意挑拣的草编帽 上面有有一朵茂盛的粉色花朵 明明带了拖鞋去却还是要买两双人字拖鞋 印着北海特有的矮椰子树图样
也不知道裙边何时卡入了小电驴的后座的缝隙之间 完整的花朵图样被拧成了碎花
逆来蜂涌的风将帽檐一股脑掀翻 我抱着你的脖子大声地唱着歌 任由炙热的织阳洒在皮肤上 你偶尔附和上来 彼此不协调的声音在风中抖动 颤巍巍的好像两截将要短线却越飞越远的风筝。 高矮的椰子树随着松柏油路上整齐画白的路线标在沾满灰尘的后视镜中不断倒退......
北海.涠洲岛杯影交错间弥跳动一个个节奏分明的炙热音符 柔软的扇贝肉在嘴唇的吮吸和牙齿的咀嚼之间被口水浸泡弥散到舌根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咕咚一声滑入喉头
你说这样大口吃着两块钱一只的生蚝的感觉真爽......
自从吃过内地漫天要价却有九分是蒜蓉的生蚝以后 我二话不说 也埋头朵颐起来
实在想不到一个讨厌一切睁眼生物肉体上独有气味几乎素食的人如同饿狼一般疯狂地塞入这些带有深海浓重腥气的肉食
其实改变我的不是因为来了北海 不是因为吃的是十分之一价格的海鲜 不是因为新奇 不是因为唯恐后之不及
只是因为 你
北海.涠洲岛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说着说着就走了 走着走着就变了……
书上说 两个人的相处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失去自我相互磨合的过程 没有人能够保持绝对的自由
曾经我坚信如果整个世界都要改变 那我肯定是最后改变的那个人
但是改变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就跟身上的脂肪一样 你以前每天吃青菜喝白开水 现在每天大鱼大肉高碳酸 等你自己都没有预料的哪一天你就会发现曾经那么合适甚至绰绰有余的裤子怎么就塞不进去了,即使你硬着头皮将粗壮的大腿塞进去了 那些顽劣的肉就像横幅一样一条条挂在牛仔裤撕裂的磨痕外面 内心腾起一团火 你把发泄的过程转化为减肥的动机 可是转瞬之间却又听见肚子咕噜叫的饥饿 这些雄心壮志的决策总是某个恰当的契机下突然冒出来 却又在瞬息之间变成毫无意义的废话 于是拿起手边的零食叹了口气说 吃饱了再减肥吧 反正也没有胖多少 反正又没有人看我......
我从不接受改变 从不承认我接受了改变 我只是 习惯了已经改变的生活......
我不是什么自私任性 我只是 想在习惯有你的日 里回味一下不很久很久之前哪颗不愿改变的心的味道
习惯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花朵习惯了每日阳光逐渐枯死凋谢 完美的画作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灼灼目光终于在玲琅满目的殿堂中间逐渐褪色 人一旦习惯了每天吃很少的东西 就会越吃越少 直到不吃 直到瘦成一把骨头
但是我们从来能离开习惯而单独生存 如果每天不喜欢睡觉 人会累死 如果每天不习惯吃饭 人会饿死 如果不习惯上厕所 你也许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绝大多数人都做了选择 而我恰好又是犹豫的人 于是我成了一个矛盾体
当这样一个为选择的矛盾体和一个已经选择的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 问题就出现了
图
我一直都觉得 一个人如果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定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后 才能问心无愧地说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遇到你 我踏入在我过去的二十年中最不可也是最想涉足的踏入的禁区
你能不能比我爱你更多一点爱我
我一直在比爱你爱我多一点的路上越来越爱你
你说 我的面前是你 身后就是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