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雨水忆菜薹

      又值春分春渐深。去年春分阳光融融，今年却是雨水纷纷，前两天还阳光带刺，晒得周身发热，今天却有些春寒料峭，午后，喝着温热的茶，看着阳台上沐雨的蔷薇，心里却想着清明要去乡下祭扫，要去摘菜薹的事情。可听着社区疫情防控的广播，焦虑愈甚，坐立不安。

      每年春分前，乡下到处生机盎然。田间地头一天一个样。淅淅沥沥的雨水浸润着土地，泥土散发出春的气息，雨水汇集到沟渠，小草萌芽由淡渐深，满地的绿草茵茵。田里的油菜熬过了寒冬，开始旺盛地生长，不知不觉中，一棵棵像是抖动着身子，蓬蓬松松地长开了，个个争着蹿高。没两天，油菜花热闹起来。田间、路边到处都是，有的你挤我我挤你争相开放，有的随风飘动好似在显摆着她金黄色的外衣，有的猫着腰低着头好像在欢迎远方的客人。

      油菜是都市人闲暇假期的美景、花香。对农村成长的人而言却有着更多的情结。除了保障一年食用油外，还有春日早来的一样美味—菜薹。

      油菜是江南重要的经济作物，以前南方食用油几乎都来自于它，所以几乎家家淘气的孩子都没少为糟蹋油菜花受过“教训”。因为这油菜掉了花，就不结油菜籽了，也就不能榨菜籽油了。但如果长高不够的油菜早早抽薹开花就要及时掐去，否则影响油菜籽产量。这掐下来的油菜薹便上了餐桌。油菜薹是油菜的嫩茎，其顶端就是油菜的花骨朵，抽薹后只需要两三个日头，油菜就会开花。但这时油菜开花会影响菜籽产量，因为油菜茎秆还没有长到足够高，菜花少，菜籽也就少。因此赶在油菜花期前掐油菜苔，有去势的作用。掐油菜薹只是推迟了油菜花期而已，掐掉最顶端的嫩茎后，茎秆上下又会长出许多嫩茎来，这时就不需要再去掐它们了。密密匝匝的油菜地，下脚都困难，一转身满身花粉，嘤嘤嗡嗡声中一株一株的找。油菜只能掐一次油菜薹。油菜薹一般十厘米左右长，上面有三到四片嫩叶子。油菜苔一掐就断，可见实在嫩的狠。

      乡下吃菜薹尤其简单。菜薹洗净，切成四五厘米的段备用。坐锅烧热，放上菜籽油，有条件的加点猪油更香。撒上蒜片葱丝，倒入菜薹大火快炒，滋滋啦啦声响中迅速翻炒均匀几下就好了，撒盐出锅装盘。此刻盘中满是绿意，嫩黄的花骨朵零星地藏在油亮的碧绿间。清新香甜，开胃爽口，很是下饭。

    想着这春味，听着这雨声，忽然想去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