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英雄不问出处

  打仗了，大清朝的宝贝已经被装箱，一船一船的运回各大帝国。似乎每个国家都很满意，唯独日本人的胃口奇大，赔款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割地在他们眼中也不值一提，他们的野心吞没了整个中华。不过，这在我眼中什么也算不上。现在，我眼中的头等大事是填饱肚子。

  东北已经被日本人占领，建立了伪满洲国，并且还在把前线向南推进。眼看我的家乡就要被战火波及，乡亲们都都在向南跑。我跟别人想法不一样，既然东北伪政权已经建立，那东北应该稳定了吧。我就去东北。大路走不通，不是国民党就是日本人守在路口，没有通行证都过不去。要办通行证的话，得要钱啊！大路不通就只能走山路了。说是山路，其实山上哪有路。

  当我从山里出来时，已是秋天。这山路，我整整走了两个月。出来时我已经跟野人没什么两样了。发丝蓬垢不堪，期间夹杂着树叶、黄土与枯草。衣服也被树枝灌木刮得变成了破布。也是自己没本事，带的几块干饼没吃够一周就没了，剩下的日子我吃过树皮，吃过野果，吃的最好的应该是那只野兔和野鸡，这年头能吃到肉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也挨过饿。

  终于，我到了东北。刚进东北，我就停下了脚步。实在是这个苦太难熬了。这两个月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吃什么全凭自己找，这日子真难熬。走出山前我就想好了，只要有个地方能容得下我，让我干啥都行。

  刚进东北，就是辽宁。我也不知具体是哪里，看到了了个小镇子就进去了。也没心情问这是哪，遇见人就伸手要吃的。感情这纯天然的食品吃多了人也受不了。

    “老乡，给口吃的吧。”哀求的我被赶出一个街边的门脸。

  “大哥行行好吧，好几天没吃饭了……”接着，我又被一家路边小摊主给踢开。

唉，生活真的是艰难。但凡我现在有力气，抢俩饼我就跑了。小摊主追我，摊子上的饼就会被别人偷走，而且他还不一定追的上我。我算定我能跑，可是现在的我饿得两腿发软，这计划行不通啊。

  慢慢的，我走到了这个镇子的边缘，终于，我在一个泥巴小院的村妇手里要来了半碗碴子粥。人家给了我粥，我不能把碗给人顺走吧，可是人家爷们又出门挣钱去了，我进去街坊邻里看见了又不好，被人家爷们撞见和你说不清。索性，我就坐在了大门口，倚着门板喝粥，边喝边和院子里洗衣服的村妇唠闲嗑。

  “大姐啊，还是你人好，我这转遍了这个镇，就你给了我一口吃的”我抹了一口粥，没打算喝的太快。

  那村妇在院里洗着衣服，粗壮的膀子按着衣服，在搓衣板上搓的咔咔作响，头也没抬的说：“我们这个镇子人都挺好的。”听了这话，我抿了一口粥，并未着急搭话，反而陷入了深思：这镇子的人如果真的都不错，怎么我一上午没人给我一口吃的？如果说这镇子的人人人敝帚自珍倒是可信，可这大姐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话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粥快喝完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我来的时候走的那条街是镇子唯一的一条商业街，我若是从哪个商户那里要到了哪怕半块饼，这份买卖恐怕以后都做不下去了。不说别的，这年头兵荒马乱，乞丐流民遍地都是，谁若是当众发了善心，那以后就是吃大户的目标了。想明白一切，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加上吃上了饭，心情顿时十分愉悦。舔了舔碗底，看了眼洗衣的村妇，打算继续套点话。

  “大姐，这镇子叫什么名，归哪管啊？”大姐依旧头也不抬，闷声答道“桑皮镇，归黑山管。”我默默的记下，刚要开口，那农妇突然开口问话，问我个措手不及。“大兄弟你是打哪来的啊？”“关里”“听你口音也不像这边人。过来这里是投亲还是逃难呐？”“逃难，小鬼子打到关里了，那边不太平，过来这边逃难的。”

  后面，那农妇问了些没用的话，我也没心情攀谈下去，把碗还了，便离开了。这顿饭是解决了，下一顿可怎么办呢？没办法，总得糊口啊！想我想我现在身无长物，举目无亲，也没有什么手艺，可总不能饿死在这啊。深山老林都走过来，在这小镇子里饿死可多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