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星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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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星尘（12）
第十二章 当命运~来敲门
此刻帕迪斯宫殿，衣帽间
芒迪被一群裹着金色服饰的蓝色半透明佣人簇拥着，一件接一件的试穿新衣。一边不停的嚷嚷
：“这件怎么样？她会喜欢吗？~ 不行！太花哨！艾伦斯喜欢稳重的，那这件呢！~ 不行不行~ 太俗气了~ ”
另一边又时不时扭头看向窗外
：“哎呀！你们动作麻利点，我都看见艾伦斯星舰的影子了。”
然后在佣人七手八脚的忙乎下，又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紧闭的门外，御医詹姆斯忧心忡忡的看着皱着眉头的老皇帝，如上紧了发条似的，渡来渡去，始终不肯坐下休息。
守在一旁的小鬼则恭顺的深深低着头，遮在灰色乱发下的眼睛，却极力的向上挑着，余光紧随老皇帝的脚步，不住的打量着他堆积着愁绪的面庞。
微微的一阵汽笛声从宫殿外传来，衣帽间的门随即被佣人推开。
出现在老皇帝眼前的儿子，身着一身笔挺的白色礼服，镶嵌着金色条纹。全身找不到一丝紫色。看得老皇帝不满意的直摇头。
芒野西斯的不满刚要挂上嘴边，芒迪早已是满脸挂不住的笑容，对着父亲激动的嚷嚷
：“父亲！我的艾伦斯她来了！她为我而来的！”
不等老皇帝反应，芒迪便急急的冲向早已敞开的宫殿大门。
此刻星舰
艾伦斯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站在镜子前。呆呆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天使般带着泪的面颊，如一朵沾着露珠的百合，一身华丽的金色连衣裙，透过半透的细丝裙摆，亭亭玉立的一双玉腿若隐若现，胸前一朵紫色帕迪斯之花盛放着，作为花心的恰是艾伦斯半露在外的傲人双胸。紧身的白色束腰，勾勒出艾伦斯迷人的曲线。
：“ 多美的人儿啊！”
加缪在一旁忍不住拍手赞叹。却差点疼出眼泪。眼前的美人一时让他忘了手里还带着缝纫器的针。
艾伦斯破涕为笑，回过身来，对着加缪感激的笑笑。
：“谢谢你一连数小时的劳作，送给我一身这么美的礼物。”
坐在电动轮椅上的莱德，随轮椅围着艾伦斯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是满眼的惊叹不已。
：“你父亲把你安排到军队里来。简直是浪费人才！是不是？”莱德连连笑道
：“我母亲看到了应该会笑吧！”
加缪默默说道，像在自言自语。明亮的眼神慢慢低垂到发丝间的阴影里。
艾伦斯回过身子，两条白皙的臂膀，像母鸟拥抱雌鸟将加缪抱住。安慰道
：“别难过！我们要快乐的活下去。这才对得起咱们母亲的牺牲！”
加缪脸上星火般点点的忧伤，被艾伦斯缓缓的话语泼灭了，一时呆若木鸡，久久才挣脱艾伦斯的拥抱。看着艾伦斯泪眼婆娑的脸，压抑着悲伤，颤颤的问道
：“你母亲也~？”
艾伦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到一旁，捡起莱斯利的通讯器，拿过来，递到加缪手边。
只见通讯器的显示屏上，是莱斯利转发过来的一封母亲的绝笔。
“我的艾伦斯！
他们来抓我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我至少还可以为我的女儿做最后一件事，我决不允许他们拿我来威胁你们！你们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在这最后一刻，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不要相信你的父亲，不要！
爱你的：妈妈
绝笔的最后一句让加缪皱了皱眉。
：“你父亲怎么了！？”
抬头却看见艾伦斯蓦然的摇头。
这时舱门突然开启，艾达春风得意的走进来，看见眼前美丽的女儿犹如看着见座金矿。脸颊上的皱纹弯成加夸张的弧度，挂不住的笑意，仿佛要掉在地板上，叮当作响。
：“我美丽的女儿！不，未来帕迪斯帝国的皇后，别让我未来的皇帝女婿等急了！”一面及不可耐的过来去挽女儿的胳膊。
却被艾伦斯拿冰冷的通讯器挡下。眼角挂着泪痕，语气带着丝苍白，冷冷问道
：“爸爸！妈妈去世的事，您应该知道吧！？”
艾达的笑微微收敛了一些，缓缓说到。
：“我也是刚刚知道。”
却仍旧迫不及待的挽起女儿的胳膊，语气抑制不住的夹杂着浓浓笑意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女儿终于要出嫁了！”
艾伦斯仍想反驳，却被艾达急急的步履挟持了脚步，不得不顺从跟着向仓门外走去。
被冷落的加缪和莱德，面面相愕。只得也跟了出去。
明亮的阳光透过宽大的星舰窗子照进来，给众人的步履坡上一层神圣的光晕。宫殿光滑的外壁反射而来的强光，刺得艾伦斯的眼睛不由的眨了一下，眯起眼看向窗外。
磅礴的帕迪斯宫殿高傲的占据了大半个视野。这段长长的旅途在不经意间画上了句点。一行人似乎都隐约听到彼此长长的叹息。
星舰出口舱门缓缓开启，悬梯还未开始链接，舱门内的众人便都看到，站在长长迎宾红毯末端的芒迪那堆满幸福的笑容。
就为了早点见到未婚妻，这混账儿子竟然让载满武器的星盟指挥舰堂而皇之的停在皇宫宫门之外！
刚刚坐到瞭望台软座上的老皇帝，恼火的腾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
满腹的不满刚要喷口而出，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双手痛苦的死死抓住软座扶手。 御医詹姆斯赶紧挺身而出。扶着芒野西斯颤抖的身躯重新坐回到软座上。
一边随手从藏在自己金色礼服内的医疗包中，掏出微型注射器。注射到芒野西斯手臂上枯枝般蜿蜒的血管内，直到心脏重新恢复了规律的跳动。
宽慰的话刚要出口，却被芒野西斯清晰的呜咽打住。眼前的皇帝，似乎失去了他惯有的不动声色的冷静与坚毅。变得像个软弱的孩子般无助与绝望。
芒野西斯颤巍巍的手。胡乱抓住詹姆斯的袖子，一双泪眼模糊的眼直直的盯着詹姆斯的眼睛，祈求般的问道
：“我的医生！你说~ 我的帝国还有救吗？你说啊~”
礼乐响起，将芒野西斯无力的哀嚎淹没进无底的深渊，红毯两旁的金色云朵奏出恢弘的《希望之光》，没有一个星盟来宾的结婚典礼，宾客依旧多如星尘。
多熟悉的场面，随父亲走下悬梯的那一刻，艾伦斯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一场梦境，仿佛自己仍旧是那个随父亲来参加芒迪成人礼的自己。那个痴痴等待莱德的自己。
~ 而事实的现在却~
由心的感慨刚要从心底发出，便看见那一脸邪气笑容的芒迪，双手迫不及待的从艾达手中接过艾伦斯的手。
艾伦斯感到一股火热的心跳从芒迪的手中传来，迅速传染全身每一条神经，却像是打开了一个冰柜的电源，颤动的心脏瞬间沉入绝望的冰河。
芒迪旁若无人的将艾伦斯揽入怀中，在芒迪的脸即将贴上艾伦斯的脸前的一刹那，艾伦斯不顾一切的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身后轮椅上莱德含着泪的微笑。
芒迪揽在艾伦斯腰间的右手温柔却决绝的将艾伦斯带着泪的脸扳回，在嘴唇相碰前的一瞬间，传来芒迪轻轻的呢喃
：“你，还是属于我了！即便绕了那么大一圈子。”
芒迪说话的气流吹进艾伦斯口中，黄连般苦涩。这苦涩的味道还未触及心底，芒迪的嘴唇便与艾伦斯的嘴唇合二为一。
清爽的口气将留在嘴角的泪合着芒迪的口水吹进了自己的口腔里。呛得艾伦斯一阵晕眩，顿时失去了重心。
最后的一眼里，是芒迪慌乱的神情，以及莱德最后的笑容。
混混吞吞，艾伦斯赤脚站在冰冷的水上，水上起了大雾，将一切包裹在一片混沌之中。
艾伦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双手抓在胸前，去抵御横行水上的阵阵凉风。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竟不是星舰上的那身华服，而是而是一件放大版的儿童连衣裙，白色绸缎上镶嵌着金色花纹。是那么熟悉~：
这~这不正是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那一身吗？
有笑声从雾中传来，是小男孩的笑声，艾伦斯努力分辨着声音的来向，声音引诱着艾伦斯的脚步，向水的更深处迈进。
不知不觉，水从脚脖淹没到小腿，又从小腿淹没了膝盖。直到混沌中出现一条白色小船的轮廓。一个小男孩坐在船头，邪气的笑脸氤氲在混沌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是儿时的那条小船，艾伦斯惊讶的发现。这里是圣纳维斯湖。儿时的天堂！那坐在船头的正是小时候的芒迪~
那~ 莱德呢?艾伦斯茫然四顾，四周只有混沌的雾。
：“莱德莱德”艾伦斯冲着大雾，呼唤着~
芒迪收敛了笑声，却依旧挂着邪气的笑容，小手指了指混沌的水面。
艾伦斯疑惑的向水面望去，这时，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小腿。吓得艾伦斯本能的向后一退，眼睛惊得大大的，紧紧盯着面前的水面。
平静的水面，如烧开了似的，泛起了滚滚波澜。一个孩子身影从水下显现 ，艾伦斯紧张的又后退一步，
那孩子壮实的身躯破水而出，一身湿透的儿童衫，紧紧贴在壮硕的小身板上，沾满水的面庞，扬起来，紧盯着艾伦斯的眼睛，那明亮的瞳仁里，写满了忧伤，下巴一滴滴滴下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眼前的小男孩， 正是小时候的莱德。
艾伦斯顾不上冰冷的河水，蹲下身来，张开手臂，疼惜的想要把小莱德抱住。
莱德却一步一步倒退，仍旧盯着艾伦斯的眼，委屈的喃喃道
：“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要我了吗？”
艾伦斯的胸口痛的撕心裂肺，
：“我当然要你！我当然要我的莱德！”
同时奋不顾身的迎上去，一把将小莱德抱在怀中。冰冷的河水被脚步击到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婆娑的眼前，芒迪依旧坐在船头上，看着艾伦斯邪气的笑。慢慢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怀中。
艾伦斯疑惑的松开手臂，却被怀中之人吓得瘫坐进水里。
自己抱住的小男孩竟是芒迪！挂着邪气笑容的嘴角，如一位征服者看着手心里的猎物。骄傲的一字一顿的话，化成一把把利刃，刺进艾伦斯的胸膛！
：“你~是我的！”
艾伦斯拼命的摇头！
：“我不是！我不是！”
就在拼命的摇头间，眼前的视野慢慢染成血红。艾伦斯惊恐的抬起眼睛，看到了无比恐惧的一幕。
原本照亮水面的皎洁圆月，慢慢染成鲜红的血月，如恐怖魔鬼的巨脸，露出邪气的笑容。
艾伦斯惊恐的闭上双眼。
积蓄着勇气，再次睁开时，眼前依旧朦朦胧胧，但能模糊的分辨出自己躺在床上，仿佛之前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场混混吞吞的大梦。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自己还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稍后母亲就会端着香甜的松梅饼进来。”
艾伦斯在心底渴望着。
：“我的艾伦斯，你终于醒了！”一个声音温柔的呼唤着。
：“ 不是母亲！是~ 芒迪！”
艾伦斯的心颤抖起来。朦胧的视野瞬间被点亮。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大的软床上，白色的被褥上镶嵌着金色的花纹。
而芒迪，正贴身躺在自己身边。贴的是那样近。双眼紧紧注视着自己，眼中泛着狡捷的光。温热的鼻息，游蛇般在自己面颊上肆意游荡。
艾伦斯一个机灵坐起来。双手反射般的护在胸前。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竟被人换上一身松软的白色睡衣。
顿时夹带着羞辱与恼怒的红晕烧在脸上。艾伦斯毫不保留的将这份恼怒透过目光投掷到芒迪脸上。
芒迪赶紧换躲开了这炽热的目光，换上歉意的笑，连连摆手。急忙解释
：“你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只得给你换一件。不过请放心！是女仆给你换上的。”
又把脸贴近来。带着戏虐和顽皮看着艾伦斯：“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换也一样！”
艾伦斯恼怒的一个巴掌扇过去，却被芒迪灵巧的躲开。
芒迪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
：“你好好休息，今晚的婚礼会很忙的。”
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并未注意到身后，艾伦斯脸上蔓延开来的浓浓惆怅。
在关门前的一瞬，芒迪又侧过脸来，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单眼注视着
婚礼床上的艾伦斯。
：“当然！我会让御医治好莱德的！”
说完便将沉闷的关门声，和此后的缀缀涕泣，一并留给了自己的新娘。
闭上身后的门，芒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沾染上火光，直直的投向楼下的医务室方向。又重新目视前方，径直向詹姆斯的休息室走去。
悄悄的从芒野西斯卧室经过，芒迪瞟了眼镶嵌着紫色帕蒂斯之花的卧室大门。
此刻它正静静的紧闭着，细细的门缝隐约传出均匀的鼾声。
芒迪这才放心的按动了相邻房间门上的电铃。
詹姆斯将微型注射器，放回桌面架子上。随手打开一旁的消毒灯。
无形的光线打在一双年轻的手上，年轻得还未爬上一丝一毫的皱纹。只在拇指关节处积累出清晰的老茧。
其实，如今覆盖全身的医用防菌薄膜早已将笨拙低效的消毒灯完全淘汰。詹姆斯却固执的一直使用着这台外壳已开始老旧的黄色消毒灯。
然后一屁股躺在桌子旁松软的单人床上，让疲劳的双腿放松下来。
芒野西斯日已西斜的残躯，近日更是危情频发。把这位首席御医的腿都快累断了。
身体还未得到充分的放松，恼人的门铃又急躁的“滴滴”作响。
詹姆斯一脸懊恼的向冰冷的白色金属门望去。门旁的屏幕上，显现出芒迪阴郁的脸。
叹了口气，詹姆斯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换上一脸惯有的谦和。为芒迪开了门。
还未等金属门完全打开，芒迪便迫不及待钻进屋里。
詹姆斯被皇子这少有的失礼行为吓了一跳，身子忙向后退去。
待完全步入房间。芒迪随手闪电般关闭了身后的房门。
然后回过头来，直视着詹姆斯的眼睛。眼里的火光灼烧着詹姆斯的脸，把那谦和的笑容烧死在脸上，烧得詹姆斯的双眼忍不住四处躲闪。
芒迪直接开门见山：“我以未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
随后将嘴向前，凑近詹姆斯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却带出心中的呐喊
：“我要莱德彻底下不来手术台！”
这句满含杀意的话，让这位宫廷御医一时愣住了。在脑海中再三回味，才最终确认了这句命令背后的，血腥意味。
：“可我~只是个医生！”詹姆斯语调依旧谦和，却字字坚定有力。
芒迪被激怒了，双手紧紧攥住詹姆斯的白色衣领。双眼盯着詹姆斯的眼睛。怒目而视。
：“如果明天我仍能见到活着的莱德。那么~”芒迪故意加重语气。
：“我向你保证：你很快就不是活着的了！”
詹姆斯只得乖乖点头。以避免眼前这场呼之欲来的暴风骤雨。
芒迪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惯有的邪气笑容再次挂上嘴角。
双手松开詹姆斯的衣领，拍了拍他衣服上的褶皱。似笑非笑的说道
：“只要你够忠心，你将来不仅是帕蒂斯帝国的首席御医。”
芒迪瞟了眼盛开在屋顶天花板上的紫色帕蒂斯花浮雕。
：“还将获得第一枚金菊花勋章。”
：“在下愿誓死追随皇子！”
詹姆斯在未来的皇帝面前顺服的低下了头。 用坚定的语气，顺水推舟的表了句忠心。
换来芒迪满意的点头。转身，在詹姆斯恭顺的目送中，悠闲的步出房门之外。
詹姆斯仿佛一下子被卸掉了所有力气，重重的坐在床上。目光模糊，
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切浑浊了詹姆斯的脑海。詹姆斯竭力在混沌中搜寻着安全的航线。
突然。对面完整一体的墙面中央，突然出现一道发光银线。银线向两边拉开一道门。
詹姆斯赶紧闪电般的站起来，恭候着。
穿着紫绒布睡衣的芒野西斯从门内迈了进来。脸上堆满了恼火的怒意。
：“我那混蛋儿子竟背着我下令杀人！”
詹姆斯 忙迎上去。将芒野西斯扶到自己床上，坐下。刚要说些缓和情绪的话。
芒野西斯脸上的怒意却消失了。看了眼站在身边的詹姆斯。
：“就按他说的办吧！”
：“可我~ 是个医生！不是杀手！”詹姆斯依旧维护着自己的职业道德。
芒野西斯看着自己最信任御医的眼睛。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的父亲，为了救幼小的你。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掉了眼前的敌人。你别忘了~ 他也是御医。是你的前任。”
：“可我~ ”詹姆斯扔想坚持，声音却失去了大半的力量。就被芒野西
斯接下来的话抢断。
：“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唯一的儿子。”
芒野西斯目光瞟向一侧窗外那片璀璨的星尘。那里是帝国广袤的疆域。
：“你我都很清楚：芒迪不是莱德的对手，即便他将来成了帝国皇帝，也依然不是。那么莱德和他带过来的军团就成了威胁我儿子帝位和帝国安全的巨大隐患。如果没了莱德，如果没了莱德这个主心骨，那个贱女人艾伦斯就只得一心一意跟着我儿子。所以~ 莱德~ 必须除之以后快。”
随后再次凝视詹姆斯的眼睛，在詹姆斯的眼神里，芒野西斯看到了他想找到的动摇和迟疑。然后恰到好处的添上最后的一句
:"我想你父亲如果还活着，也是会赞同这么做的！”
然后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径自起身，摆手拒绝了他的搀扶。独自迈回自己的卧室。把踌躇中的詹姆斯留在了慢慢关闭的墙门之外，
詹姆斯脑海里一下子空空的，眼睛里仿佛起了大雾。在这片大雾里，有绿色的星光闪烁。
詹姆斯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消毒灯被芒野西斯离去时，顺手打开了。工作指示灯闪烁的绿灯如灯塔，闪烁在空空的脑海里。
詹姆斯叹出一口气，走过去，爱惜的抚摸着这个暖黄色消毒灯。这是爸爸生前常用的遗物。
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身后床下的暗处，一双诡异的眼睛静静的偷窥着眼前的一切。在屋内暖光灯的照射下，闪烁着狡捷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