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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集 Story One

2017-03-14  本文已影响0人  莉莉安娜丶

   张生在的位置叫半塔畔,说到民风淳朴,大概也是这里一大体现。国家大力发展,自然少不了能源供应,而这几年发现这里的地下潜能非常有前景,立马征收了这片土地,而他也被上面派到这里带着队里的人一起来这里开发。谁又不想要城里稳定的工作,张生被上级选中,自是难逃远派,来了这里一段时日,和周围乡民倒是日渐熟络,工作开展倒也顺利。毕竟资金到位的话,乡亲们的顾虑也是很好打发的。

   是日,张生一人在山边抽着烟,正是正午时分,不远处乡亲们扛着工具说说笑笑地往家赶,老远看见了几日一起抽烟的烟友王生。

   王生摆手告别村友直奔张生走来,想到这几日从张生这尝尝城里的高档烟也是越来越上瘾,可惜地处太偏,想要抽只能来这唠嗑侃大山,顺手捞一根也要闻上好一会才舍得抽掉。

   “张生!好巧,这几日队里可忙?”王生的招呼打乱了张生的思绪。

   张生这几日的工作着实有些头疼,队里的一个守井人守了一夜非说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死活要换井场,而目前又没有更合适的岗位,张生面对每日每夜的申请和夺命连环call,脑袋都快炸开了,只好派了一个刚来没多久的小刘,安排和那人一起守夜,结果次日两个人又用同样的理由,皆申请换井场,这让人好生头疼。

   “今儿农活儿都干完了?也不早了还不回去吃饭!”张生顺势递了烟盒过去,这几日也多亏这王生陪他唠唠家常,让他不那么烦心。

   “家里的娘们肯定还在烧呢,晚点回去!咋?这一天天看你都愁眉不展,啥事和弟兄说道说道。”王生自是把烟别上了耳朵,想着回家后再点了抽,再者便是看张生确实眉头紧锁好些日子。

   张生轻叹一口气,把最近队里的事儿一五一十说给了王生,倒也没指望得到什么反馈,只当找个人说说,别把自己憋死。

   王生一听,这还了得,作为当地乡亲,自是知道这片本来是什么地方,一听便拉起张生,小声说道,“别怪弟弟没告诉你,这一片啊,不祥之地!原来都是乱葬岗你想想,能多干净?要我说,这片要不就别开了,也少不了那一小片地啊!被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不是说着玩的!”

   张生一眼瞥去,王生的表情着实认真,额头的汗滴也在太阳下闪耀的刺眼,张生皱了皱鼻子掐灭了手头的半支烟,“我倒要看看,这一片到底有什么妖孽。”

   之前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这一片的诡异故事,每天都有工友听到乡亲们那传来的八卦,神乎其神。丁家的鸡半夜不翼而飞,次日在山脚下发现被食后的残骸;李家的灯一到半夜准时亮起,关了就不再亮了,后来找人跳了场大神,再也没有出现过……诸如此类,类似的故事太多,好比一出出央视探索频道的走近科学,而一切又不能用正常道理解释通。

   作为站里的站长,这一次自己一定要亲自看看到底是什么在扰乱着民心。

   王生见拦不住,只好作罢,起身要走,还是嘱咐了张生一句。

   “村里的王婆是这一片的半仙,跳大神驱魔都找她,要不你问问她也成,何必呢!哎,时候不早了,我可先回去了,不然家里那娘们又该说道了。”

   张生听罢,挥挥手里的烟,也不再多言。

   他们这片叫半塔畔,距离井区部2公里的山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只是刚投产,活儿也是多,队里人手不算紧缺倒也刚好够用,只是挖井的产量很高,而每个井组又需要派人手看护,每个人一天都要工作12小时以上,日夜颠倒,苦不堪言。

   按周围乡亲的说法,这儿本有座塔,只是在他们先前大队来开发的时候,塔平白无故在一天夜里塌了一半去,倒也是稀奇,次日一早附近村里便炸了锅,村代表带着村民来队里闹过,死活不肯让他们继续开发,说是神明显灵,这片宝地不能再挖了,再挖要破了风水,队里的小年轻看这阵仗也是不敢吱声,最后,前一任站长向上头申请了大笔资金,这才算打发了村民,开发也得以继续。

   只是,该事件一过,这前任站长便以身体不适、健康问题申请调回了城里,这才有了张生的事儿。

   张生有了前车之鉴,也知道这些村民不简单,自是有自己的办法,一来便与群众打好了关系,这一路开发也没再遇到大问题,只是这三番两头有人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和听见无人区传来的说笑声,确实让他这个唯物主义者也心生敬畏。

   这一次,张生握紧了自己手上的黑曜石手串,硬生生等到了半夜。

   回头一看时钟,已是凌晨1时,张生按要求去巡查,从屋里透过窗口,随意一瞥,着实看到井口边似乎有个人影,但是距离较远看不太清,以为附近的乡亲偷油,便壮着胆右手抓起个手电就过去了,一步一步出了部里的大门,越来越近,张生猛然打开手电,然而出人意料,人影的位置什么都没看到,眼前依然一片荒芜。

   咔嗒——手电一关,那个人影又出现了,是个蹲着的背影。

  张生也算胆大,继续靠近,嘴里大声嘟囔,“赶紧走,别他妈偷油了,一会给人抓起来可别怪我!”距离7、8步的距离,那个人一动不动,张生也不敢再靠近,担心万一对方有凶器,自己的防身术可就要用上了。

   张生盯住那个身影,间隙又环顾四周,周围也并没有树,只是静静的沙石在月光下格外渗人,脑海中只想到自己看的书中所写“白石黑水”,即夜过于暗,则流水潺潺,入目为黑,鳞鳞月光,投石现白。

   越是紧张,张生想到的越多,满脑子都是书里恐怖氛围的描写,与此刻自己的处境,不谋而合。

   “喂……喂!这么晚……你也不怕,赶紧走!”壮着胆子,一脚踢起脚边的石子,又往那个方向开了一次手电,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人,没有半蹲的背影,亦没有他们说得脏东西。而越是如此,这种害怕更是挥之不去,张生站在原地,头皮发麻,双脚如灌铅,动惮不得,连手上的手电也没关,大气不敢出,这样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钟,却如同过了大半晌。

   张生的世界安静了,连风吹在岩石上的呜呼声也消失了,偏偏这个时候,左右的黑曜石手串应声落地,似乎是握得太紧,又可能是穿石的绳儿已过了保质期,总之,黑曜石凄凄惨惨散落一地。

   张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应该跑,用力跑,最快的速度跑,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凌晨的荒郊野外,部里的房间闪着微弱的光,但现在于张生而言,就是救命的火,他拼命的狂奔,撞开房门,又将房门砰——的压在背后,大口呼吸,仿佛这一口空气成为自己活下来的最后一口气。

   左手在身后握紧门把手,生怕被什么东西打开了门,取走自己的性命一般。

   心中默念“南无阿弥佗佛……”念到自己的心跳渐渐回归正常,此刻,张生才敢慢慢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望向井口的方向,抽油机的巨大身影月光下有些晃动,而那身影下,依然可见,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悉悉索索在井口晃动。

   究竟是什么呢?

   低头见掌声猛然发现,左手手腕,那个带过黑曜石手串的位置,深深的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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