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边缘》第四章 极夜
杨沫和父亲走向雨中,看着这雨,杨沫有预感,似乎这雨永远不会停下来。这片天空呈现出一副诡异的色彩。杨沫很想问问父亲这一年去了哪里,自己亲眼看着他被埋葬进了坟墓,难道真的和自己估计的一样,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父亲是一个幽灵,而现在她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地狱?难道自己已经死了。杨沫的父亲拉着杨沫急忙向雨中走去,似乎是在躲什么东西。杨沫的手被他拉的有一些疼了,但是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杨沫没敢说话,只是一味的跟着父亲向不知道什么地方走去。
也许是雨在慢慢下大了的缘故,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更加湿润起来。杨沫觉得在这个地方呼吸就像在水里呼吸一样,稍微一用力的话吸进鼻腔里的就是一滩水。周围的环境也随空气的变化而改变起来,原来地面上还是水坑,可现在走不了几步就是一个小水滩,温度也像是下降了几度似的,杨沫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抖了起来。杨沫的父亲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可是他头也不会的往前走着。
他在找寻着一个小旅社。在这个地方,旅社是很常见的,也必须要很常见。不过他要找的可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开的旅社,他们自己就已经饥饿的不得了了,说不定不会上报那家伙,直接就把自己女儿给“吞”了。他注视着前方,心里也在发慌。“现在可千万别碰上那家伙,那现在家伙可比其他”怪物“难对付多了”杨沫的父亲在心里祈祷着。他一边小心的前进,一边紧紧抓着杨沫的手,现在可不能让自己女儿走丢了,这里可不是人能应付的地方。
杨沫看着那小小招牌上发光“梅子”两个字发愣,什么店名会叫的这么奇怪,叫“梅子”,那是不是还又叫“杏子”“梨”?的小店。不过更奇怪的是,走了这么久,就只看见一间小店,也许是这里太偏僻了吧,所以只用开一间这种小店就好了。想到这杨沫不禁笑了笑,原来地狱也没那么恐怖吧。在跟着父亲一路走来的路上杨沫已经想了很多了,她已经默认这里就是地狱,也默认自己将和父亲一起在地狱里生活,这样也好,反正地狱也不是书里写的那么恐怖,只要有父亲的地方,就有温暖。这是杨沫从小就认准的道理。
随便在哪里都好,只要是你最亲的人在身边,就足够了。想到这里,杨沫笑的更开心了。杨沫的父亲没时间注意女儿表情上的变化,只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喃喃到“总算到了。”说完就拉着杨沫的手向店里走去,杨沫没注意,突然一个趔趄,幸好反应及时,重新站稳了。这时杨沫发现,招牌上“梅子”的光似乎更亮了一些。
“呦,楚凡,来了呀。这次是招惹了什么东西,才到我这里来啊。”店里的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如果在平时听来,杨沫会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很动人,可是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瘆人。“一定是因为在地狱里面”杨沫安稳自己到“我会慢慢习惯的,也许我现在也是鬼了吧。”杨沫四下望去,想找一处亮光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影子。这里真奇怪,明明外面点着灯,可是里面却没有一处光。杨沫想看看外面的光,一回头,突然发现店门口居然莫名其妙站着一个人,刚才进来的时候都没有的。门外的灯光照在那人的身上,地面投射出长长的影子的痕迹。这居然是个活人!杨沫刚想叫父亲,突然一阵刺眼的光袭来,店里的灯打开了。
店里的陈设或多或少有些古老,也许是一间开了很久的店。杨沫往门口望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男生的影子被灯光照射在地面上,淡淡的就像用墨渲染出的似的。杨沫本来想多看几年那个男生的长相,结果一双冰冷的手摸在了她的头上,这绝对不是父亲的手,杨沫赶忙回头一看,手的主人连忙把手收回。杨沫连忙向手主人的脸望去,映入眼帘的面孔让杨沫更加确信了自己是在地狱——那是去世很久的外婆的脸。不过说是外婆,不过是母亲的养母罢了。
杨沫没有见过外婆本人,但是以前在母亲的小抽屉里,放着一张全家福,那里面就有外婆的照片,那上面的外婆就和现在自己看到的女人一样,可是上面的还外婆很年轻,现在自己面前的“外婆”也是那么年轻,难道鬼不会老吗?“外婆”端详着杨沫的脸,眼睛似乎愣住了。“楚凡,连她也来了,我的女儿会寂寞的呀。”“外婆”的声音很年轻。“妈,她没有死,她没有影子。”杨沫发现父亲的话很奇怪,鬼魂才没有影子吗?为什么说说自己没有死才没有影子。杨沫向地板上望去,果然,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有影子。杨沫惊呆了。“那她是怎么来的,这地方,居然还可以进来活人。”杨沫的“外婆”显然不信。“她和我一起进来的,314列车”杨楚凡平静的回答到。
杨楚凡和杨沫的“外婆”争论起来。杨沫发现自己是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这么混乱。杨沫又开始向门口望去,风吹着门口雨,可是雨却始终不向屋里飘,门口放着一块玻璃?可是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块玻璃。杨沫好奇的向门口走去,想用手去摸摸看有没有玻璃。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嘶吼,像是恶魔从地狱挣脱,正准备开始屠杀,可是这是地狱啊,不应该都是恶魔吗,恶魔杀谁?杀自己吗?”杨沫忙向后面退了两步,结果没站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天空映入了眼帘。此时看到的一幕让杨沫惊呆了,虽然下着雨,但是天空中闪烁着像北极光一样的东西,天空一大半都变成了浅绿色,而绿色背后,居然是银河!在下雨天居然还能看到银河,银河上有一个褐色的影子,虽然下着雨,而且那么远,但是那影子却格外的清晰。杨沫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银河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的雨,就像是要闯进来了一样。杨沫刚想细看,银河上是什么东西。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拎了一下,整个人被拉到了门后。门一下子就被关上了。
杨沫看到了刚才的男孩。男孩很明显和自己一样是个中国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虽然脸不是很好看,但是也不至于太难看了。杨沫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他。男孩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杨沫的脸。杨沫没有计较刚才他拉自己的事,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杨沫。你叫什么名字?你看到刚才银河上的东西了吗?”杨沫还是很好奇那是什么。
男孩看着她的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刘帆。刚才银河上的东西是死神,你如果刚才再在外面呆几秒钟,你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东西。”“所以你也是鬼了。”杨沫镇静的问到,她已经习惯了身边发生的一些怪事,什么鬼啊,恶魔的,根本吓不到她了。“不,我是这荒原的流浪者。”刘帆看着杨楚凡的方向,却是在和杨沫说话。杨楚凡似乎在和杨沫的“外婆”讨论着什么,一脸的严肃。“流浪者,那是什么,活人?死人?”杨沫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些东西了。刘帆把眼睛望向了窗外。
“我不属于活人的世界,但也同样不属于死人的世界”少年黑色的眼睛望着这无边无际的平原,眼睛里透露出无限的得意,或者说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