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葬礼有关的事儿(一)
爱人的舅舅三天前离世了,于今天和明天举行葬礼仪式。就此我们来谈谈与葬礼有关的事儿吧。
院子里外都是花圈,看一眼就让人心里紧张不已。不怕人笑话,我自小就怕花圈,到现在依然如旧。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全班为一名德高望重的乡亲抬过一次花圈的。因事情过去太久,记忆模糊不清,好像是我们分到了一些糖果。但是,对于花圈的紧张心里,我却记得比较清楚。
读书的岁月里,我先后参加过老舅、姥爷、奶奶、姥姥的葬礼,但都没有抬过花圈了。老家镇子上的商业街开着一家花圈店,店主是我所熟悉的。但是,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会有意识地绕着走。
去年正月开学第一天,我又被单元电梯门外的花圈吓了一跳。当时电梯门一开,单元门内外的花圈就忽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至今还记得那一瞬间的情景:我张着嘴巴却没喊出声音来,肩膀耸起,后退了两步,头皮一阵发麻,太阳穴疼了起来。
舅家大门外面搭了个简易棚,里面摆了一张小桌,几个小凳随意摆在旁边,毫无规则。这棚子可以遮阳,也可以避雨,是专供吹鼓手使用的。听着那或亢奋或低沉的曲子,不仅悲从中来,眼睛、鼻子都跟着酸了起来。
对于吹鼓手,我的记忆还比较丰富。以前,我们那里操办红白喜事,延请吹鼓手定是必不可少的,就像《百鸟朝凤》里师傅所在的那个时代一样。多数主家会请一班吹鼓手,也有请两班到场的。如果两班吹鼓手到场,必然少不了斗技,热闹的很。至于吹鼓手受青睐的原因,我也说不大清楚,大概与热闹红火有关吧!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有吹鼓手到场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举办白事儿的场合还可以看到吹鼓手,举办红事儿的场合几乎看不到吹鼓手的影子了。写到这里,我想起《百鸟朝凤》游家班的遭遇来。这几年来,突然落寞的吹鼓手又回来了,但多出现在白事儿操办上。
在我们当地,吹鼓手算不上一种职业,也没有专门的办公地点。平日里,他们都是谁做谁的事情,有演出时候才会临时组队。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的二舅原是吹鼓手中的一员,专门负责吹笙的。吹笙和吹唢呐是最费气力的,要不然《百鸟朝凤》里的焦师傅不会让游天鸣苦练气力。
吹鼓手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改装增新后卷土重来了。我一小学同学就是改装后的吹鼓手的一员。她主要负责唱,既唱戏也唱流行歌曲。就在去年暑假里,我还看过一次他们的演出呢!
其实,在我看来,吹鼓手也是一个朴素的艺术团。如果农村的吹鼓手可以像《百鸟朝凤》中的唢呐待遇一样,这个艺术团定然会大放光彩。这样以来,二舅就可以继续吹他的笙了,既可以挣些家用,也可以调剂一下繁忙的体力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