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渡有缘人——《行者玄奘》
(一)苦行
图片来之《玄奘之路》一千多年前的隋朝,在一个以书香为荣的仕宦家族,一个婴儿诞生,取名陈祎。祎者,美好也。而他的美好时光,却只持续了短短五年——5岁丧母,10岁丧父,家道陡然中落,致使他瞬间漂泊无依,成为了无根之木。每每流浪于过往走过的足迹、街道、门庭,母亲的嘘寒问暖仿佛还在耳边,父亲读书的音容相貌依然还历历在目。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大于无声。早年的极荣至极衰,并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所能接受的,世间的苦一下子装进了这个本该幸福一辈子的少年的心怀。
图片来之《玄奘之路》与佛的相识是偶遇,也是一种安宁的缘分。步入寺庙的那一刻,木鱼声起,万籁俱静。从此风吹雨打皆被寺院阻隔,取名玄奘落发为僧,诵经念佛,一天天无名之力从心中渐起。
几年后,出寺院,世间早已战乱纷飞,众生皆入苦海,少年立志西去渡得佛海,普救众生。
图片来之《玄奘之路》无风沙满地,风起沙满天,黄沙堆积的沙漠拦住了少年西行的去路,四天五夜米水未进,命悬一线,少年想起西行的誓愿,不忘初心方为始终,宁死也不东归而生。迷迷糊糊中,仿佛金光得现——
问:世间为什么多烦恼
——佛曰:菩提并无树,明镜亦无台,世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问:为何爱得苦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问:为何留不住。
——佛说:握紧拳头,你的手里是空的;伸开手掌,你拥有全世界。
问:什么是永恒。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
世间有一条路,叫柳暗花明,当你最终心无所惧怕,万物都会为你开路。
历经劫难的玄奘,在贞观5年,终于到达了他的佛教圣地目的地——印度那烂陀寺,学得千卷梵经,东归。
(二)有缘人
一花一叶,孤芳致洁。
一千年后,图书馆里,昌如日复一日地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没有荣耀,没有伟大,没有张扬,如幽谷中一株静生的树。
图片来之《玄奘之路》不知是哪天,那一束斜射进来阳光,正好打上《大唐西域记》尘封的封皮,昌如拿起,扫去尘埃,偶遇那写满平和的文字,一发不可收拾,《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五印本土宗教、玄奘及其弟子的的译经、同时代以及后人的评述等等,都一一读尽。
23年,日子在虔诚中,伴随着素食的生活,居士的起居,仿佛与千年前的玄奘来了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佛学,已然不是封建的懦弱忍让,不是上香许愿的天上掉馅饼,不是我打你你活该受着,最好还能伸来另外半张脸让我蹂躏。佛学是世间本来苦,遇苦不觉苦;是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宠辱不惊、去留无意;是西流之水必东归,落叶归土亦护花的循环反复;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洞悉美妙。
昌如寻着了,寻着了内心抛却外物依靠,仍能岿然不动的定力;寻着了万物虐我千百遍,我待万物如空气的司空见惯;寻着了我以我手写我心的气定神闲。
图片来之《玄奘之路》31次《行者玄奘》的修改,字字的斟酌,如一次次心灵的朝圣,佛不必在寺院,不必在西方极乐,佛在每一次心灵洗涤之中,在每一次顿悟的不可言喻之中。
(三)刚刚好
有一年自助游,遇雨,得缘暂留寺庙。走廊上,跺着脚急切等雨过天青,寺院住持微笑对我们说:“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必是刚刚好的安排”。那一年,我们以为时光紧迫不容耽搁,行色匆匆地逃课旅游,绞尽脑汁地赶着毕业论文,每日每夜地聚会就餐,走马观花地度过了最美的大学时光。
前几日看知乎,有个大神谈起“佛法无边”,自成系统,超出哲学,甩鸡汤文几个赤道直径,但即使满腹“经纶”的住持方丈也不太常常逢人开口宣扬佛学。原因何也?原来佛法须内化,不能渡不信之人,也不能渡无缘之人。而这缘就在巧合转折之中,比如那年的遇雨;比如今日离别已七载;比如时光匆匆,那年的伙伴已各安天涯;比如昨日之忧,今日想寻已难求;比如今日思念,一通电话,一条短信,细细思量已与往日不同;比如恍然大悟,方觉“既来之,则安之”,且行且惜,才是对时光刚刚好的安排。
世间多忧苦,佛以智慧,渡有缘人脱苦海,愿你我与佛皆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