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印信――《为尊严而战》（293）

      10日，午饭后，又有中级军官300余人到东厂胡同黎宅索饷，纠缠到下午3时才散。

      接着，天安门前出现“公民团”千余人，还有所谓“市民请愿团”、“国民大会”代表等。他们手持纸旗向黎宅进发，沿途散发传单。纸旗传单上，彩纸黑字：“改造时局”、“府院勾结种种失政”、“财政无办法”、“市民饿，总统肥”、“总统不管市民”、“总统退位”……

      代表们来到黎宅，请见总统，黎元洪不肯接见，请愿者便在门外摇旗呐喊，鼓噪喧哗。黎元洪坐困东厂胡同，形同囚禁，水电断绝。迫不得已，急电曹锟、吴佩孚：连日罢岗开会，全城鼎沸，谣言纷起，皆谓有政治作用。本日复有军警中下级官数百人，无故闯入住宅，借名索饷，此岂元首责任所在？又有公民请愿团、国民大会，约近千人，续来围宅。元洪依法而来，今日可依法即去，六十老人，生死不计，尚何留恋！军警等如此行为，是否必陷元洪于违法之地？两公畿辅长官，当难坐视，盼即明示！

      黎总统被围宅，直到午夜。

      13日上午，黎元洪致函国会和外交团：本大总统认为在京不能行使职权，定本日移津，特闻。各项手续办理完毕，已经是下午1点20分了。黎元洪将大总统印信大小15颗交给姨太太危氏，让她带着到东交民巷法国医院居住。而后偕同美籍顾问福开森、辛博森，带卫队40余名驰赴车站，匆匆开车直奔天津。

      黎元洪离京，曹锟立即电北京军警长官，命令他们保护国会及各国侨民，俨然已是北京城的主宰者。

      总统专车到杨村，直隶省长王承斌率领大批军警乘车赶到。王承斌气势汹汹地走到黎总统座位前，傲然对他说：“总统既已出京，印信还有何用处？为什么要携来天津。”

      黎总统说：“印信仍在北京，并未随身携带。”

      王省长目露凶光，说：“分明带了出京，为何不说老实话！”

      黎总统忿然，说：“你有何资格问我印信，我决不会把印信交给你们，看你们怎样？”

      王省长冷笑，说：“总统既然不交出印信，只好请你回京了。”

      黎总统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