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遇43
七、青春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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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让人迷惘的，不只是自己身上的发生的事，还有我们所看到的一切。
回家呆了二十天，见到了我姐姐新相来的男朋友，一家人都对他很客气，包括我姐姐。
姐姐还在气老妈，拆散了她的初恋男友。而老妈一直给我讲道理，让我理解她的作法。大概她觉得得到我的支持，她就会心里好受点。
姐姐的初恋男友周琛是她的师专同学，感情挺好的，毕业了虽然分在了县里两个不同镇的小学教书，感情仍然保持得很好。只是妈妈一直很反对。
妈妈说：她去给姐姐和周琛算了八字，找了几个很灵验的算命先生，都说他们八字不合，如果非要结合的话，肯定会是断头婚姻（有一方会先被克掉）。
妈妈说：她去周琛家里去了一趟，是很大山里的农村，家里很旧的三间平房，连厕所都是在猪舍里搭了两块木板，上个厕所都要令人作呕（又是厕所）。
妈妈说：周琛家连两万块彩礼都拿不出来，更别说给姐姐布置新房了。她不可能让姐姐嫁到大山里去让姐姐受苦的。虽然我们家现在家境不好，还欠着人家的钱，但至少从来没有让我们姐弟两受过苦。
妈妈说：给姐姐介绍的这个男朋友家里是做生意的，在市里面有房子，还有关系把姐姐调到市里的小学去教书。
妈妈说：现在这个男朋友长得也比周琛好看，虽然人家只是高中毕业，但看人家穿着打扮也是斯文人。
妈妈说了很多理由，很有道理，但是我全部都不认同。我只是问姐姐，她为何没有坚持？如果她坚持，我肯定百分百支持她。
姐姐说：“妈妈一直不同意，还和周琛家人闹了矛盾，妈妈一直要他家布置个婚房才同意结婚，妈妈也已经让步了，说一分钱的彩礼不要，市里买不起房子，在老家布置个婚房就行，但他家哪拿得出钱来，供出他一个大学生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妈妈也是在我面前哭，说对不起我，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家里有钱，她帮我付首付在市里买个房子也是可以的。她不愿意看着我去那样穷的家里受苦。
“周琛他家里人穷还倔的，说我妈嫌贫爱富，后来连周琛也这么说，我一气之下就和他分手了，他也屁也没放一个，说分手就分手了。
“分就分呗，反正我又不是找不着，这个有钱家的人小张人也还好，看着也不讨厌。将就着凑合吧，反正也就这样了。我也看穿了，这年代，你放眼望去，有几家不是在凑合呢。
“还有你，小毅，我知道你和小陈分手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情，你过年一回来就给了妈三万块钱还帐，你肯定在工地上很辛苦，一分钱都不舍得花。我也不能太自私了，等我嫁给这个小张了，他肯定也能帮衬帮衬我们家，你也别太节省了，迟早我们家会好起来的。”
说着说着，姐姐哭了，我也掉眼泪。我本来还想劝她和周琛坚持下去，话也说不出口了。我想埋怨妈妈几句，却也说不出口。
就感觉心里很憋屈，感觉现实就是个混蛋。
这是一个姐姐。让我感觉感情也是混蛋的是另一个姐姐。
曼姐曾经给我聊过，她和她老公也是大专里的同学，以前感情就很好，虽然现在长年不在一起，但仍然互相信任互相依靠，而且她经常憧憬过两年就能在一起的生活，若能都调回公司，稳定下来，一家子在一起，多么幸福的事情。
如果是他老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出轨嫖娼等等，我都可能觉得好受一点，但却是曼姐自己有问题。
过年返回工地上班，姐姐悄悄塞了八百块钱给我。我把全部的工资奖金给妈妈了以后，身上也就留了个路费和两三百块生活费。有了这八百块钱，我绕道去了下西安古都逛了一天，顺路用姐姐给我的钱拿出五百块钱买了个吉他。
我告诉所有人我从来没弹过吉他，只是一个新手想学。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弹，我也不想弹给任何人听。
第二天一早睡不着，背着吉他准备到办公室弹弹，毕竟我半年多没有碰过吉他了，毕竟曾经吉他就像我的命一样。
二月的早晨天很冷，办公区域那块一个人都没有。我走过经理的办公室的时候，却听见里面好像有动静。走近一点能听到女人的呻吟声，我突然想起刚来工地上的时候，严乐说曼姐和经理有一腿的话—后来我发现严乐喜欢说瞎话，譬如他说的每晚都可以在刘燕屋后听到刘燕和小周亲热的声音，实际上刘燕和曼姐住一屋—所以我也只当是严乐说的瞎话。现在听到这种声音，我非常害怕此刻正在呻吟的女人是曼姐。
莫名的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曼姐，为了证实我躲经理门外听了半天，直到他们完事了，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说话，只听见经理说办公室好刺激，然后那个女的说有床不睡非得在办公桌上，胳得要死。
果然是曼姐的声音……
我觉得生活真是操蛋，感情也是他妈的操蛋，什么和老公感情很好，还不是出轨。
我没给曼姐说，也没让她看出来我知道她和经理的事情了，她也一如即住的关心照顾我。我试着去理解曼姐，其实也很好理解，她无求于经理，项目经理这种角色对于她想调回总部的事情也丝毫说不上话，她和经理有一腿，大概纯粹是因为工地太寂寞。
工地太寂寞，寂寞到男人们去找小姐找乐子，寂寞到女人也找姘头。那感情是什么呢？我甚至理解曼姐，但我不接受这个事实。
那爱情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