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上的断头案（三十六）
天上的谜题，无人能解的诡计
“清白……我当然是清白的……我和那女的真的一点都不认识，那天我就在我们这边的体育广场闲晃，然后那女的就自己走过来和我搭讪了，我当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我现在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周文斌显得有些慌张地挠着自己的头皮，说。
“好吧，要是你想证明自己清白的话，就给我好好想想那天那女的具体跟你说了什么，还有那个拿着你的身份证去前台开房的男的，你给我仔细回忆一下他的长相，最好能够一字不差地给我描述清楚。”
“是是……那我认真想想……那个给我开房的男的梳着一个大背头，人挺高挺帅的，看上去大概有一米八五，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的西裤，反正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当时我还以为他是酒店经理之类的……哦，对了，他当时还拿着一个黑色的钱夹子，里面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放了一堆钱，少说也有十来万。至于那个女的……反正她就装成酒店的工作人员，让我去酒店体验一晚酒店的顶级套房……哦，对了，她那时候给我提了个要求，就是让我一直住到第二天的下午三点才能退房离开。”周文斌用力地挠着头皮苦苦回忆着，说。
“那男的应该就是冒用了白英的身份证在酒店登记开房的人。”听完周文斌的描述，我可以判断那名为他登记开房的男子，与那名拖着行李箱把凶手藏进房间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嗯，他对那男人的描述和我们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很像，而根据那个男人在本案中的作用，确实可以判断两人为同一人。”华警官接过了我的话说。
“这样一来我们现在抓到的这个周文斌应该只是被他们利用了，我们现在真正该抓的，是那个冒用了白英的身份证的男的。”我朝后仰靠在椅背上，说。
听到了我的发言，周文斌只是在一个劲地点头。
“嗯，这家伙还是先带回去吧，等询问完另外那三个人，才能确定他们是暗夜幽鬼的同伙，还是只是被白樱骗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华警官不屑地看了周文斌一眼，说。
在说完这些话后，我们没再理会还在一个劲地为自己辩解的周文斌，只是无声地注视着窗外不断倒流着的风景。
“对了，方老弟，由于李玉春跟我有过私人接触，按照规定我这边需要回避，所以待会他的讯问工作就交给你好了。”当警车缓缓驶进刑侦队大院的时候，靠在椅背上小憩的华警官睁开了眼睛，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
得到了华警官的示意，我在下了警车后立刻赶往了刑侦大楼的办案区，并在一名中年刑警的带领下来到了李玉春所在的那间讯问室。
我刚刚走到讯问室的门口，就看到一名敞开着衣襟的中年男子死气沉沉地坐在房间中央的铁椅上。似乎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男子的双手被用手铐拷在了他坐着的那张铁椅上，而他的两只脚上，也被戴上了两只沉重的脚镣。
“李玉春，赶紧起来，有个警官要来问你话！”用手粗鲁地摇晃着讯问室的铁门，中年刑警一边大声地叫醒李玉春，一边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讯问室的锁头。
“方警官，请。这次负责协助你的是队里面的张铭，他说把车停好了就马上过来找你。”为我轻轻拉开了眼前的那扇铁门，中年刑警温和地对我笑了笑，说。
对着那名刑警点了点头，然后我就朝着刚刚把头抬起来，露出满脸憔悴神色的李玉春走了过来。
就在我走到他的身前坐下来的时候，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酸臭味，这时我才重新抬起头认真地观察着眼前那名传说中的老好人。
看着眼前那个头发乱糟糟结成一团，脸上、眼角里也都结满了污垢的男人，我很难相信半个月前他还是鸣海市里的一家福利院的副院长，更无法相信他曾经获得过鸣海市十佳青年的美称。
“李玉春，你还好吧。”看着眼前那名如同烂泥一般腐朽的男人，我没有使用警方惯用的讯问方法问他。
“我没杀人……我连一只蚂蚁也不会杀……”听到了我的话，从我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如同一具死尸的李玉春突然有了反应。当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死气沉沉的眼里开始流出了颤抖的泪水。
“你跟欧阳静雪是什么关系？”没有对李玉春表露出过多的同情，我迅速地问了他一个与案件相关的问题。
“欧……阳静雪……她是什么人……我不认识这个人……”李玉春用彻底绝望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我，像是在用表情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你不认识她吗，还记得你和白小白搭乘动车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头一下就没有了的女人吗？”努力地注视着李玉春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我继续问他。
“头……头……啊！！！快放开我……快放开我……那个女人要来杀我……那个女人要来杀我啊！！！”听到我刚才的话，李玉春像是立刻变得疯掉一般，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那张铁椅子奋力挣扎着。
就在李玉春露出那副癫狂的样子，用力地甩动着手铐和脚镣放声嘶叫着的时候，小张和那名中年刑警突然冲进了制服了他。
“这家伙怎么了，之前不是一直正常的吗？”中年刑警用力地摁住李玉春的右手，同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神情慌张地问我。
“不知道，估计是精神压力太大快要疯了吧，你这边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下注射点镇定剂。”看着两人辛苦地压制着处在发狂边缘的李玉春，我朝后躺在了椅背上，问他。
“这种时候可不行……没有经过批准就给嫌疑人注射药物是会被上头追责的。”中年刑警一边满头大汗地压制着坐在铁椅上的李玉春，一边分出神来回答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