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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会花容失色的

2016-08-30  本文已影响0人  席小小白
她是不会花容失色的

电影上映时,误以为是翻拍了王小波先生的《黄金时代》。前些年《白鹿原》终于被改编成了电影,原著《白鹿原》一度大卖,公众的关注点多聚于“白小娥”身上。白鹿原上的绝望与恸哭,各种意识形态的碰撞,抵不过一个被禁锢的情欲和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而《黄金时代》也欲加于萧红一个“离经叛道”的定义。

诞生于萧红所处的乱世里的文学作品读得不多,除了张爱玲。《小团圆》里的九玲出场始于香港沦陷。对于那个年代的认知,基本都来自于张爱玲。她的作品几乎读遍,对她才华的崇拜也差不多消亡殆尽。虽说题材都源于生活,但是太过雷同,譬如《易经》与《小团圆》基本都是她的半自传体。当一句话转换表述方式翻来覆去变成太多版本,难免失了新鲜感。

民国四大才女为何如此引人注目?因为她们是女子。不否认她们出众的才华,新思潮的涌入让社会仿佛故意给女子多一些关注,装作男女平等众生平起平坐的摸样。太刻意反而适得其反。

回归《黄金时代》。没有读过萧红的小说,所以看完电影特意找来她的文章。《孤独的生活》,是她远赴日本期间的作品。叙述式的展开了她的一个生活片段,随兴所至、平白简洁,不娇柔做作,读罢却让人产生“言有尽而意无穷”之感。电影中她的朋友以为,萧军的文学造诣来由自身的努力,而萧红却是天生应该献身于文学的人。以为作家是孤独的,恰如电影中萧红与友人分离时的自述。“孤独终老”与其说是一种无奈的宿命,不如定义为幸运。将罗曼罗兰的一句话当做座右铭好多年,时至如今仍觉是有道理的。“宿命论是那些缺乏信心的弱者的借口。”大时代造人。用文字收藏着她的岁月,苦痛的岁月。

“在你眼里,像我这样的女作家是不是有着浪漫的生活?”这是萧红弥留之际说与骆宾基听的。当时作为她丈夫的端木已经几天没有现身了。一句自嘲将她的苦痛表现得淋漓尽致。敢于自嘲,至少她对世事还留有一丝挂怀。我从来不相信一个闭关自守不问天下事、没有充沛的生活阅历的人可以成为一个杰出的作家。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至于一个时代,这是一种幸运;至于个人,这是想要浴火重生。一个人对于幸福是很容易上瘾的,而累累的创伤却是生命赐予最好的东西。悲剧与美,总是最默契的搭配。

再狠不下心计较的爱恨情仇,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许多香灰屑纷纷落在同一个圣坛上,有的落得早些,有的落得晚些,其实没什么区别。萧红向往一个“黄金时代”,却实在无法理解导演将电影命名为《黄金时代》的深意。用一种看似格调很高的方式诠释出一个女子的一生,对于萧红个人的心路历程的表现很出彩,但是没有体会到哪里有“黄金”,出现在哪一个“时代”。这个名称很难让人不去与王小波先生的作品相联系。“那一天在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真实得太赤裸裸。作为一个作家,她是成功的,写出逆于时代潮流的作品成了文学史上的一块黄金。贴紧时代生存,挨不住心里狂烈的逆流。作为一个女子,在我眼里她是失败的。一生败给四个男子,无一人给她始终如一的爱与关怀。电影放到她与萧军感情冻僵的部分,最大的情绪是心痛。如萧红自己所言,“我只是想好好写作。”她不应该埋没于乱世,事实却是她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最终换来冷眼相对。

大时代里的异类。做出那些‘有违伦理“的事情,即使放在思想开放的今天也少不了被品头论足。而她始终忠于自己的灵魂,看客们何必那么看重女子在肉体上的放纵。人是一个担负着躯体的小小的灵魂。千古年来,女子是男子的附属品。试问这个年代的男子有多少可以身体力行证明这是一个否命题呢。

话说多了变成满纸荒唐言。只能唏嘘,抵达不了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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