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回眸：5、都市印象——里约和圣保罗

都市印象

这一次去南美，到过五个国家的五个大城市：圣保罗（São Paulo）、里约热内卢（Rio de Janeiro）、布宜纳斯艾利斯（Buenos Aires）、圣地亚哥（Santiago）和利马（Lima），说实在的，这五个城市都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一来是停留的时间短，二来是南美曾经是欧洲的殖民地，这些城市也就是欧洲母国的翻版，而且还缺少了母国的文化底蕴。不过这些城市也各有一些自己的特色。

圣保罗是南美最大的城市，目前在巴西的地位就有如上海之于中国。历史上圣保罗曾经是葡萄牙殖民地的总督所在地，相当于首都。葡萄牙被拿破仑占领期间，王室流亡到圣保罗，并在这里修了王宫（图1）。拿破仑倒台后葡萄牙国王回到欧洲，但留下一位王子在此镇守，此后一直有王室成员留守此地。直至19世纪末巴西独立，成立联邦，把首都迁到了里约热内卢，后来又迁到巴西利亚，但巴西的联邦议会则一直留在圣保罗。我们只是乘车在圣保罗转了一圈，老城区都比较破旧且没有特色，新城区也说不上什么特点。就是皇家广场还有点皇家气派，周围的一些大型建筑和雕塑也有南美自身的艺术风格，如竖立在国家博物馆门前的这只大手（图2），既不是抽象派的，也不是现实主义的，不知有什么寓意，和周围的环境倒是很协调。有意思的是许多建筑物的墙壁以及立交桥的桥栏、隧道的壁上都有所谓的“涂鸦”，既不是广告，也不算艺术品，但水平相当专业。这些“涂鸦”有写实的，有抽象的，有放浪不羁的美女胸部和屁股，也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圣经故事。所有的“涂鸦”都非常草根化，有一条原本默默无名的小巷现在成为涂鸦者的胜地，所有临街的墙壁都画满各种涂鸦，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好事者来更换涂鸦作品，引来许多拍照留念的游客，居然成为圣保罗的热门景点（图3、4）。这是我所看到的圣保罗的最大特点。

南美的艺术似乎都有点离经叛道，这在巴西的首都里约热内卢看得更明显。有一条台阶道，是应图5中的艺术家的建议而建的。这位仁兄喜欢收集破碎的瓷砖，在世界各地的建筑工地捡了无数的破碎瓷砖，然后建议市政厅同意让他把一条小小的斜坡道改成台阶道，每一级台阶都用捡回来的碎砖由他加以拼装，变成五颜六色的图案。现在台阶道周边的墙壁都给好事者画上各种涂鸦，我们去游览的时间正好是星期天，游客熙熙攘攘（图6），浏览观赏脚下的台阶拼图和涂鸦，更多的是美女们或一对对的情侣或在拍照留念。

如果说草根化的台阶道和涂鸦随便一点都无所谓，而庄严肃穆的里约大教堂一分为二的建筑方式，就有点匪夷所思。原本打算把大教堂建成类似巴黎艾菲尔铁塔的样子，下面是巨大的礼拜厅，上方是高耸尖塔，顶上有十字架。礼拜厅的建筑和装潢也很有特色，没有在四壁开出平列的窗口并镶上绘有圣经故事的彩色玻璃，而是有下到上的建了四列窗口，镶上绘有圣经故事的彩色玻璃，象征沟通天地的天梯。天梯在礼拜厅的顶部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形的、透着亮光的棚顶，透下来的光线正好照在神甫的讲坛上，表示这是人的灵魂与上帝沟通的神坛（图7）。可是在教堂建了一半的时候发现，如果从礼拜厅再往上建带十字架的高塔，下边的礼拜厅就会因承受不了高塔的压力而坍塌。怎么办？没有塔和十字架的教堂是不可想象的，但再往上建又不行，只好暂时停工。对比许多方案，争论多年之后，终于采取一种折中权宜的方案：把原应成为教堂的顶部和十字架建在礼拜厅的旁边，成为和礼拜厅并列的一个建筑（图8）。不知上帝对此有何看法。

里约热内卢最为知名的当然是基督山上的耶稣像（图9）。基督山原名科科瓦多山，是里约市周围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势陡峭，基督雕像屹立于山顶之上，张开双手，和直立的身子组成十字架的形状（图10）。巴西人称这一座雕像为Cristo Redentor，究竟是耶稣还是上帝，还是耶稣和上帝两位一体？据说不同的基督教派对圣父、圣子、圣灵是否三位一体还有不同的看法，我这非教徒当然更搞不清楚了。雕像不像我们通常在教堂中看到的耶稣受难像，而是微微地低着头，用敏锐和严峻的眼光注视着大地和世上的生命，表达了上帝对凡间的爱和憎。雕像还张开双臂，就像是要将每一个敬仰上帝的人、以至所有生命都拥入怀抱。抬头望着基督严肃的脸，看看周围的群山以及山下的里约市（图11），恍如自己也得到灵魂的洗礼。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在我过去观看佛像和观音像时都没有过，尽管所有的佛像也都是慈眉善目，笑脸迎人。大概这就是上帝的感化吧。

巴西是足球王国，到巴西本应去参观球王贝利发迹的桑托斯俱乐部。可惜这一俱乐部不在里约，我们只是路经两次世界杯主赛场的巴西国家足球场，昔日的繁闹已经不见，冷清清的球场门口只有几个小摊在卖着盗版的巴西国家队10号球衣，正中的一尊足球队员雕像（不知是不是贝利）下则是一名退役的国家队员在耍足球，以跟游人合影的方式挣一点小钱，让人感慨万分。